金伯骑烦躁地抽打着空气,“真恶心!”
巴洛嘴角微抽,虽然他向来是无条件服从老大的,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撒起娇来…倒也实在一言难尽……
如此,若不让他跟着,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金恩雅无奈叹气,勉强道了声,“好吧。”
可接下来,更令她更头疼的事情又来了,伍查纳伦以自己需要照顾为由,要金恩雅与他同乘商务车,金伯骑又嚷嚷着有私密话对金恩雅讲,不由分说地要将她塞进副驾驶。
经过了几番不依不饶的争辩和拉扯,金恩雅头都大了。
本来美美打扮出门的好心情全然不见,她扭头就想回去,两个男人见状立刻达成了共识。
巴洛车子开得飞快,金恩雅挤在两个个高块大的男人中间,左摇右晃,夹缝生存。
通往番市的道路宽阔平坦,但山路连绵起伏,少不了颠簸。
金恩雅往左边看了一眼,伍查纳伦正仰面躺在座位上,他下肢无力,坐车必然是不舒服的。
“少主,我帮你调一下座椅吧。”金恩雅俯身去按座椅调控按钮,可找了半天才发现,按钮在他座椅的另一侧,如此,她的胳膊就要绕过他的身体……
“有劳恩雅妹妹了。”伍查纳伦目光沉沉看着身边的女孩,她的脸上施着淡淡的妆,甜甜一笑如这春日里的桃花般娇艳夺目,乌黑浓密的长发轻轻挽起,几缕碎发掠过她羊脂白玉的脖颈,也扫过他蠢蠢欲动的心田。
晨光透过树叶缝隙斑驳洒下,忽明忽暗,光影交错,他们就这样肩并肩地坐在一起,安静的仿佛世界只剩他们两人,当她缓缓靠近时,他紧张地连呼吸都抛之脑海,咚咚乱跳的心脏如擂鼓般快要冲出胸膛。
“我来!”金伯骑一把按住金恩雅将要伸过去的胳膊,长臂如钢铁般绕过伍查纳伦,怜悯之中却带着浓浓的讽刺,“唉……听闻伍少主的胳膊好了,怎得还是生活不能自理?”
按钮被他无情地一按到底,伍查纳伦的身子跟着椅背咚的一声掉了下去,对方倒是装的一副好心帮他的样子,偏偏还不能发怒,他恨的后槽牙快要咬碎了,却要陪他装出一脸平静,“还没完全好,仍使不上力气。”
哼!真能装,看你要装到什么时候?金伯骑是多瞧那二世祖一眼都来火,他拉开背包拿出两瓶水,拧开其中一瓶递给金恩雅,温声道:“恩雅这一路山高路远的,来,喝口水。”
金恩雅礼貌笑笑,“谢谢伯骑哥。”
“我们两个就不要见外了,以后跟你哥一样,叫我伯骑就好。”金伯骑笑着同她搭话,“恩雅,还记得我们小的时候吗……”
……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聊起天来,被晾在一旁的伍查纳伦,心里像堵了块石头般难受,他越听越烦躁。
好半晌,金伯骑拧开瓶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伍查纳伦才放弃将他脸上盯出个窟窿的想法。
他皱成一团的眉头被放开,喉咙就开始不舒服了,“咳,咳咳……”
打小跟在伍查纳伦身边,巴洛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他听得出老大做作的咳嗽声,秒懂里面的意有所指,他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边喝水边聊天,丝毫不知处境的金伯骑,脚下的刹车用了点力道……
只听“哗啦”一声,剩下的半瓶水一点没剩,全怼在了金伯骑的身上,皮质风衣倒是早就脱在了一旁,衬衫却湿的惨不忍睹,多余的水甚至顺着裤子开始往下流……
金恩雅也傻眼了,往下一看,还不如不看,这…湿的位置……太令人尴尬,她只能手忙脚乱地为他递着纸巾……
“噗…咳咳……”伍查纳伦差点忍不住大笑。
巴洛则装模作样地朝后面看了一眼,“刚刚出了点状况,抱歉,抱歉。”
……
金恩诺追上了前面的跑车,行车速度逐渐放缓。
“唉……伯骑的车子怎么还没跟上?也不知道他和恩雅的关系有没有进展?”金夫人一路上时不时地朝后面张望。
“想是没什么进展吧?”金琳达欲言又止……
金夫人拉住金琳达的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金琳达听,“伯骑从小跟恩诺一起长大,年轻有为,更是个踏实靠谱的好男子,见他成年不着急娶妻,还总跟着恩诺往家跑,我就知道他对恩雅有意,这才撮合他们在一起的。”
伍夫人顿了顿,眼中蒙上了淡淡的忧伤,“恩雅这丫头虽乖巧懂事,但她的容貌…实在过于绝美,自从夫君和恩诺带她来到我们狼族金氏,族里数不得多少男孩子为她打架斗气,走出金岭又被那些吸血鬼纠缠,上次夫君要杀她的时候,我……我养了她十几年,虽不是亲生女儿,但也胜似……”
金凯莉拍了拍金夫人的手,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金夫人语气稍缓,“其实,我也是仔细想过的,将她嫁给伯骑,一来,考虑女孩子嫁人才能收心守内,二来,也彻底断了她外面那些孽缘。”
金凯莉能看得出来金恩雅对金伯骑没有男女之情,但也不忍打击金夫人的苦心经营,只说了句,“万事随缘,权且尽力就好。”
“恩,你说的对,是应该把握时机,努力撮合他们,”金夫人认可点头,又扭头看向开车的金恩诺,“恩诺,你平时跟伯骑好的跟亲兄弟一样,又是恩雅的哥哥,在这件事上,你也帮母亲多想想办法才好。”
金恩诺状似认真开车,满脑子却历经着风云变幻,小雅真的是慕森的妹妹?真的是吸血鬼?这怎么可能?从小到大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她身上完全没有吸血鬼的气息,她不会瞬移,不吸食血液……她一定不可能是吸血鬼!
那她身上的外伤为何愈合那么快?她的血液令伍查纳伦手臂经脉恢复又怎么解释……
“恩诺?”金夫人反复叫了金恩诺几遍,他都好似没有听见。
金琳达也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回想他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也提高了声调问道:“恩诺,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