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松与化身成狼人的乌厉一番激斗恶战,虽多次遭遇险招,好在屡屡化险为夷。
连发强招,导致狼人自身血气大幅消耗。
狼人最终发出至强一击攻向夏松,却被夏松使出刀招“赤龙离渊”抵消。
狼人终因力量的严重损耗,重新变回乌厉。
只见此刻乌厉面色苍白,气喘吁吁,冷汗遍体,气息极为虚弱。
因化身为狼人撑破了衣甲,此刻乌厉浑身多处赤裸,只见其皮肤多处开绽皱褶,可见施展这等秘法,对他的身体负荷之大。
乌厉神情痛苦的倒在地上,看向夏松的目光中,透露出浓浓愤恨。
夏松赤影刀指向他,沉声喝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乌厉怒哼一声:“要杀便杀,休要多言……”
夏松喝道:“好,有骨气,这便送你上路。”
乌厉阴笑道:“我死了,段振天也活不了,想不想要解药?”
夏松喝道:“快将解药交出来!”
却见乌厉微微点头:“好,我这便交出来……”探手入怀,接着手掌骤然一挥,只听得嘭嘭嘭嘭一连串爆响,便见滚滚浓烟生起并扩散,瞬间就将乌厉身体给遮蔽而起。
夏松早有防备,在乌厉挥手之时,便朝远处退移。
他知乌厉岂会轻易交出解药,必然是投射暗器,好趁势逃离。
用烟雾弹将夏松逼退并后,乌厉急忙调运起仅剩的元气和力量,向山下飞掠而去。
他知今日败局已定,唯有先逃离此地,暂保性命最为重要,日后再图复仇。至于段铁山等人以及那一众兵士,已难以顾及。
夏松岂会让乌厉这般轻易逃离?
身形闪掠间,落到一棵高树枝干上,纵目望去,没多时,便望见如风般飞速逃奔中的乌厉。
夏松当即施展飞炎步,便见两股灼热汹涌气劲,从其双脚脚底奔发,让夏松身如流星般急速向乌厉飞赶而去。
即便乌厉已在竭力奔逃,但他终究力量损耗严重,又怎快得过夏松?
已察觉夏松追近,乌厉惊慌,心念电转:“烟雾弹,只能拖延他一小会儿,他终究会追上我,眼下我需隐藏起来,再伺机逃离……”
当下,乌厉又取出多颗烟雾弹,扔投出去,爆破而开,生起滚滚浓烟,阻碍住夏松视线,随之趁势去往隐蔽藏身之地。
夏松纵步退避开。
但见滚滚烟雾不仅浓厚,且笼罩范围颇大,夏松闪移之间,绕过烟雾,又不见了乌厉,不由暗骂这厮好生狡猾。
夏松四下远望,见不到乌厉身影,便断定他必是躲藏了起来,当下四处搜寻,却久找不到。
夏松又动用意念,也未感知到乌厉气息,恼闷之下,又各处细找了一遍,还是未有结果。
既知乌厉躲藏起来,夏松便不再着急,心想,只需耐心细心,定能将之找到。
找寻之间,夏松也故意叫喊:“别藏了,我已看到你了!”
但这对狡猾机警的乌厉来说,起不了作用。
焦急无奈之下,夏松忽想起师父圣阳的追踪之能。
夏松返回先前他与乌厉交战之处,捡起地上乌厉掉落的一块衣衫碎片,来到一无人之处,圣阳戒触碰额头,金光涌现,进入金光空间。
唤出圣阳后,夏松便将所求之事相告。
圣阳微微一笑,取过夏松递来的衣衫碎片,一番感知后,便将乌厉现下所在位置告与夏松。
夏松谢过,欣喜而去。几个纵跃间,便来到一棵高大挺壮的巨树旁,目光紧盯着树干上,已用块块岩石堵塞住的硕大孔洞。乌厉正藏于其内。
当下夏松拳拳猛发,掌掌强击。
只听一阵阵嘭咚嘭咚轰耳震响,无数砂石碎砾爆破四射。烟尘弥漫间,堵塞树洞的岩石尽去,随之显现出隐藏于内,一脸惊骇的乌厉。
这处树洞,是乌厉某次巡山时不经意发现的,此次倒成了他的藏身之处。
这里十分隐蔽,极难发现,藏在于此,乌厉以为自己已安全,哪知还是被夏松寻到。
寻到乌厉,夏松自然欣喜,当下轻哼一声,将乌厉从树洞一把抓出,抛之于地。
乌厉怨毒瞪视着夏松,怒骂:“臭小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夏松沉声道:“你若多行善事,岂会下地狱做鬼?我不喜杀人,但你这厮作恶多端,阴险歹毒,杀害我天武门不知多少弟子,害苦了不知多少百姓,若再留你,天理难容!”
说完,就见夏松取出赤影刀,伴随刀光闪动,一刀直刺入乌厉心窝!
乌厉闷哼几声,仰倒在地,自此再不动了。
夏松拔出赤影刀,低头看着乌厉尸身,长长舒了口气。这个给他们带来众多灾患的恶敌,今日终于命丧他手。
……
当下夏松将乌厉尸身掩埋,返回山顶,见战况已有变化。
乌刚在齐诚强攻猛击下,大落下风,最终被齐诚一刀斩断利爪,再复一刀,了结性命。
齐诚虽胜,却也耗损严重,将乌刚斩杀后,便以单刀支撑,屈膝半跪于地,大口喘着粗气。
夏松见了,忙过去将齐诚拉扶起。
齐诚从夏松口中得知,乌厉已被除掉,大喜过望,对夏松连发赞叹。
夏松给齐诚服下几颗回气药丸,又将他扶到段振天身旁。
段振天已停止调息,依旧盘坐于地。
段振天已望见齐诚击杀了乌刚,为之欣慰,又见夏松来此,便断定乌厉必也被夏松解决,一问之下,果是如此,顿时欢喜,又心生感叹,这个与他们纠缠许久的恶敌,如今终被解决。那些命丧在他手中的弟子和百姓,终可瞑目安息。
此刻交战中的,除了双方兵士,便只剩段啸海与段铁山。
两人依旧战得难解难分。
夏松飞身跃近,要替段啸海拿下段铁山。却被段啸海制止:“让我亲手结果他。”
夏松听了,点点头,闪身退去。
段铁山见到夏松,料想乌厉必已战败,随之惊慌不安。此刻,他与段啸海暂停交斗,相互凝视着对方。
只听段啸海对段铁山冷声道:“你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一天吧?”
段铁山面沉如水,良久不语,倒开数步,终于说道:“你们,都是靠得夏松这小子、当初没能杀他,真是我此生最遗憾之事。”
段啸海斥道:“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没有丝毫悔过之心!”
段铁山冷冷道:“我有什么错?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不要跟我讲什么道德仁义,在我眼中唯有力量。此次你们会赢,无非是运气好,有夏松这小子相助,若没他,你们早已是穆枭手中的傀儡玩偶了。”
段啸海面色沉下,默然片刻,说道:“不错,我们是靠得松儿,可你想想,为何松儿会助我们,而不帮你们?这并非我们运气好,而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们所行都是无道之事,今日,便是你们为此付出代价之时。”
段铁山道:“任你怎么说,我绝不会向你们屈服!”
段啸海道:“你很有骨气,只可惜,没用对地方。”
“住口!”段铁山恼羞成怒,急挥赤金刀,再向段啸海悍然攻来。
段啸海急舞长剑相迎。
两人刀剑再次激碰,传出好一阵铿锵震鸣,无数星火漫天溅射,灼灼刺目。连战七八十合,不分胜败。
段铁山知己方败局已定,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斩杀段啸海,再趁势逃离。
心念及此,段铁山攻势加强,变得极为猛烈,赤金刀狂挥迅舞,宛如一股呜呜呼啸的暴风,以恐怖猛力威势,向段啸海强攻到。
即便段啸海已竭力应付,依旧被打得不住倒退,浑身震颤,手中长剑多次要脱手飞出。
段铁山连声嘶呼:每一刀击在段啸海长剑,都令段啸海好一阵气血翻滚,接着,又是数刀斩出,直震得段啸海飞退出去。
见段铁山势如疯虎般,向自己猛攻来,段啸海知不可硬接,便闪身退移,与段铁山保持一定间距。
段铁山见段啸海只避不攻,心下稍宽,继续强攻追上。
段啸海连发剑气,以此阻缓段振天攻势。
段铁山避开一道道剑气,又挥赤金刀斩出一道道赤金刀芒,飞斩向段啸海。
段啸海闪移避过。
两人如此对攻好一刻。
随着时间推移,段铁山终因力量耗损过多,导致速度大减,便停下,不再追击段啸海。
段啸海也颇有损耗,见段铁山不再追来,便停步暂歇。
段铁山又向段啸海连发暗器,段啸海忙纵闪避开。
段铁山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便在发射暗器将段啸海逼远后,猛力一踏,施展身法,向远处飞掠而去。
“哪里走?”段啸海叫着,急追而上。
夏松见了,忙飞身闪掠,拦阻在段铁山前方。
段铁山忙转向奔逃,却陡然碰上迎面追来的段啸海,无奈之下,只得再与他交斗。
此刻段铁山因惊慌失措,导致刀法散乱,破绽连出,被段啸海连刺中数剑。
“追风一剑!”
只听段啸海口发一声急喝,手中长剑,如一道迅风般直刺而出,荡开段铁山挥来的赤金刀,直刺入他胸膛。
段铁山立发一声痛呼,浑身一抖,手中赤金刀,嘭铛一声掉落在地,怔怔看着段啸海。
……
段啸海凝注着段铁山,神情复杂,有终于除掉这一心腹之患的放松,也有一丝痛惜与感伤,还有一丝无奈与不忍。
段铁山见段啸海神情,略感诧异。
只听段啸海道:“休怪我心狠,这是你咎由自取。以往你是我堂兄,可如今你是我的仇敌,这一剑,便是为了,那些所有被你伤害了的人。”
段铁山面露出一丝苦笑,叹道:“被你所杀,我认了,念……念在我是你……你堂兄份上,将……将我葬在……弘儿墓旁……”说完,气绝而亡。
段啸海将剑拔出,段铁山应声而倒。
这时,段振天在一名兵士搀扶下,慢慢走来。夏松也赶来。
二人与段啸海,一起低头看着已然身死的段铁山,都发出长长一声叹息。
段振天问段啸海道:“他刚刚说什么?”
段啸海道:“要我把他葬在儿子墓旁。”
段振天叹道:“照此看来,他不是一个坏透的人,毕竟,始终念想着自己儿子,若能将这份关爱广及他人,又岂会变成如今这样,又怎会落入今天这般下场?念及我们与他兄弟一场,便遂了他愿。”
段啸海点头:“我这就去。”将段铁山尸身负在肩上,向天武山后山赶去,埋葬段铁山、
敌首尽去,只剩下一众敌兵。
夏松当即奔冲上前,大声叫道:“你们首领都已战败身亡,不要再负隅顽抗!缴械投降者,一概不杀!”
众敌兵早无战意,只是怕受责罚,这才勉强作战。
听到夏松所言,众敌兵忙都将手中兵刃扔掉。只听一阵呛啷啷声响,长枪长矛,尖刀利剑落满一地。
齐诚那一众兵士见状,都停手罢斗。
如此,一番激战终于结束。
夏松想起负伤未死的乌猛,去察看时,只见乌猛已一声不响倒在地上。
细看下,见其头骨破裂,头部满是鲜血,是以头撞墙而亡,想来,是得知乌厉段铁山俱已身死,他自知难以活命,便选择自尽。
夏松一声轻叹,又去察看那阎魁阎璋,发现二人也早没了生机。夏松略作思考,便知二人必是动用强招,透支力量,从而伤及脏腑,导致严重内伤,从而身亡。
仇敌尽去,终于一雪前仇,夏松松口气之余,又为之叹息,心想,乌厉段铁山等人若不为恶,也不会有如今这般下场。
虽心生怜悯,可夏松也不会忘记,他们所做下的种种凶残之事。今日仇怨已结,一块石头也在他心中落下。
这时齐斌走来,向夏松问及情况。
夏松便道:“敌首全部身亡,祸患已去。”
齐诚点点头,松了口长气。
这时,只见数名兵士押着一人朝他们走来。
齐诚见了被押之人,立时色变,急步奔上前,一把揪住这人衣领。
这人吓得直打哆嗦,不住求饶。
夏松走上前,问道:”齐大人,他是谁?“
齐诚愤声道:”他便是那个贪财欺民的巡捕。“
夏松恍然,也将愤怒目光投向这人。
这人连声哀求:“齐大人,饶了我吧,饶了我吧。都是乌厉那恶贼逼我那么做的。我若不应,他便会杀了我……”
夏松怒道:“当初我家门主向你请求援兵,那时你何曾投靠乌厉?”
这人语滞,支吾一会,便道:“我知错了,知错了,恳请两位大人饶我一条小命。”
齐诚冷冷道:“你这厮,如此脓包,是怎么做上巡捕的?”
这人羞惭:“是……是我花钱买的……”
齐诚又愤声道:“郡守大人好没眼力,竟派你这等货色,来我平阳县做巡捕,是瞧我平阳县地小好欺?”
这人忙劝道:“别辱骂郡守大人,郡守大人了不得……”
齐诚怒哼一声:“有什么了不得?识人不明,处事不公,这等郡守,就该惩处。”
这人沉默无言。
夏松听这人话里有话,便问:“郡守大人,有什么了不得之处?”
这人道:“这个……这个我不便言明,郡……郡守大人派我来此,是说这里比较安宁……”
齐诚怒道:“眼下虽是安宁,可当初何曾安宁?他难道不知?”
夏松道:“齐大人,您先消消气。想来,是那郡守因离得远,并不知情。”
齐诚又怒看向那人,忽地拔出手中单刀,大喝一声,一刀将之挥为两段。
齐诚慢慢收刀入鞘,终觉气愤稍息,说道:“此等小人不除,终会遗留后患。”见夏松若有所思,便问:“夏松兄弟,你在想什么?”
夏松道:“我在想刚刚这人所说的话,总觉得,那郡守定有什么不为人知之事,本想继续询问,你却将他杀了。”
齐诚道:“此人该杀,不要多想,郡守是一郡之长官,除了官大权大外,便没什么特异之处?这定是那人的恫吓之词,不必管他。而今强敌尽去,你们也该准备重建山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