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赢知道,自己现在跟以前变化不小,熟悉她的人肯定能察觉到。
她也没打算隐瞒。
灵财长老能这么快猜出,她只是有些诧异,仔细想想也觉得正常。
前世灵财长老就是少数人里,没有被宋淼淼影响的那个。
他曾经有对她提醒过。
不过。
当时她并没怀疑江殊旨他们,只当是寻常矛盾,想着总能找机会说开。
谁能想到。
在她眼里只是寻常矛盾的事,最后引来杀身之祸。
后面,灵财长老退出万剑宗,可能也是嗅到危机。
也因为前世的缘故,灵财长老今日找她说话,她愿意多说几句,给几分薄面。
万剑宗的生死?
“近些年不太平,如果宗内有弟子想脱离,执法长老可行方便,江宗主回来也不会怪你们。”这算是她对万剑宗最后一点的温情。
不是为曾经审判她的弟子。
而是那些被宋淼淼针对过的弟子。
废掉江殊旨后,宁心赢能明显感觉到,这两日她内心的平静,看待事情,也比之前要理智些。
时至今日。
她开始愿意相信,自己教导过的万剑宗弟子里,总有一些,是没有站在那个高台上审判过她。
偌大宗门。
那么多弟子,不可能全都是如百里懿、顾屠生、李光晗等人那般。
宁心赢愿意给那些弟子选择。
是留下,还是离开。
未来,万剑宗就算没有倒塌,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执法长老听出宁心赢的冷漠,心里不由发寒,可他们改变不了宁心赢的决定,只能沉默应下。
这一刻。
宁心赢感受前所未有的平静,晋级到化神中期的心境,也得以稳固。
修为与境界同一。
宁心赢能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在增强,熟悉的安全感回来。
她想,正好可以在去宁子骥的路上,顺便将天恨诀和自己的剑意融合一下。
只有修炼,变强才是万古不变的真理。
宁心赢告诫自己,不能因为复仇,忘记最初的本心。
她在令牌上联系岳书岚,表明要离开医心宗,若有需要,直接联系。
岳书岚却给了她一个‘惊喜’。
“宋淼淼意外得到一柄神器,叫美人扇,你听说过这把神器吗?”
“也许,你可以翻翻古籍,合欢宗也许能有这方面的线索记载,若你下面有看重的男修弟子,别让他跟宋淼淼接触。
再多的事,我也不敢确定。”
宁心赢对那柄扇子的了解不多,它来得莫名其妙,一如宋淼淼对周围男修有莫名的吸引力一样。
她怀疑,美人扇也像宋淼淼一样有操控人心的能力。
走时。
岳书岚还想跟着宁心赢一起,最后被医心宗主拦下。
本就缺医修,再让宁心赢将自家医修拐走,他这宗主当得可以累死了。
宁心赢顺着自己的血,感应宁子骥。
一开始,她很快就感应到,对方是在一个秘境里,她没两下就找到。
但当她刚踩上去。
那处地方只剩下一枚蝉壳,还有阵法残留的痕迹。
宁心赢不是阵修,对阵法的了解不多,只能看出这是一个子阵法,用于紧急传送。
诸如此类的阵法,在其他地方至少不下三个。
布置简单,专门方便修士逃跑。
这么方便的阵法,不可能太过简单,子阵好布置,难就难在母阵上。
即便是阵法师来了。
想要将母阵布置好,也得半年时间,还得提前挑选好地方才行。以母阵为中心,在一定范围内,手握子阵的修士可以随时瞬间传送。
宁心赢扫开地上的灰尘,复刻子阵。
很快。
她就算出距离,五座城池的范围。
如果不是躲在秘境或者特殊地方,一盏茶的时间都不用,缩地成寸,任何地域能到达。
宁心赢再次挤出一滴血,血给出的指引与感应,也告诉她,宁子骥就在那里。
她不着急去追。
就在这个小秘境内,宁心赢重新研算阵法。
她是不懂阵法,这玩意就像猪肉一样,没吃过,总见过吧?见得多了,剑破的多了。
多少也懂几分。
一段时间后。
宁心赢根据复刻的子阵法,感应另外几个子阵法,从而得出母阵的距离。
她等了等。
再重新算一遍。
这次,母阵的距离变了,其它子阵方位也变得更远。
“还知道找人拿着母阵移动,存心躲我是吧。”宁心赢也不着急立马找。
就让蝉再飞一会。
飞得越快,恐惧就越深,摔下的那刻也就更痛。
宁心赢也没闲着,将碧落剑变小,在地上刻刻画画,有一下没一下地算着宁子骥的逃跑路线。
用剑刻阵法,需要精准把握其中的剑气。
宁心赢从前修炼的风剑意,是因为修炼风灵根的缘故,现在是混沌灵根,对它也没有约束。
天恨诀,抛开修炼的方式是吸收仇恨和恶念之外,讲究无情心境。
宁心赢能感觉到,此刻的自己是目前为止状态最好的适合。
她慢慢磨炼剑意,感悟无情,将其剑意如抽丝剥茧般注进碧落剑。
随着她有意无意地刻画阵法,拿着剑来当笔用,细细感悟之下,两件事不耽误,剑意逐渐小成。
风之剑意,速度极快,以柔克刚。
无情剑意,有形似无形,感受得到却摸不着,纯攻击。
除了战,就是杀。
宁心赢看着掌心无比凌厉的剑意,即便身为它的主人,此刻,宁心赢也感到掌心隐约有疼意。
太凶了。
瞧着才这么点大,却跟个小凶兽似的充满攻击性。
如果江殊旨没被废,她用这道剑意去跟他打,也有七分胜算,这还是刚领悟出的小剑意。
若她能将无情剑意完全领悟出来,将其吃透。
宁心赢可以肯定地说,以它的凶性,江殊旨使出全力也不会是她的对手。
看了看时间。
宁心赢发现自己待在这,已经过去三个月。
“蝉飞得差不多了。”她收拢手,无情剑意消散在掌中,化为虚无。
沙城。
宁子骥算着时间,沙塔快要出来了。
本该是件好事,只要进入沙塔,里面会将血脉关系搅乱,就算是师母也不能立马找过来。
但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些不安。
宁子骥联系母阵那边,得到安然无恙的消息,子阵这边也没有动静。
他安慰自己,是他太紧张才会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