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醒醒！一一！快醒醒！”
陆策慌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墨必一眼珠子在眼眶里疯狂打转，他很想醒过来的，但是他眼皮好沉怎么也睁不开。
“一一，对不起，对不起…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命换你的命。”
还是陆策的声音，却感觉是好远好远传来的，陆策的声音听起来好难过好难过。
“不要…”不要用你命换我的命，墨必一心里焦急，却怎么也说不出后面的话。
在听着远处的陆策说了许久，在黑暗挣扎了许久，墨必一手指终于能动弹。
“不要去。”
墨必一猛然睁开眼睛扯住了旁边人的手。
“没去没去，总算醒了。”陆策返回把墨必一紧紧抱在怀里。
“陆策，别做傻事，别做傻事。”墨必一也紧紧搂着对方的脖子，沙哑着嗓子念叨着。
“什么叫傻事!你才会做傻事!你吓死我了!我说我去怕冷水就得你偏偏不听，看把自己折腾生病了吧!”陆策又气又心疼。
墨必一怔愣了好久，让他陌生的周遭环境。
“烧了三天烧傻了吗？”陆策揉着他的脑袋。
墨必一看着陆策的脸，看了好久好久。
“我30岁生日要到了没有？”墨必一莫名地问出这句。
陆策手指圈成一个圈在他额头上轻打。
“28岁生日都没过就想到30岁的去，真睡傻了。你的生日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这是你在变着法子告诉我不要忘记你的生日吗？放心吧！不会的!”
“不过，醒了就好。”
陆策亲吻在墨必一的额头。
“成功了吗？”墨必一嘴上呢喃。
陆策听得分毫不差，不由得好笑。
“如果你是指我身上的火毒的话，某种意义上算是成功了。来，把粥喝了，这几天喂进去的太少。”陆策说道。
墨必一却还是窝在他怀里看着很似眷念。
陆策叹息，“怎么突然这么黏人了？”
墨必一：“阿策。”
“嗯。”陆策一手碗一手调羹，头蹭着他的头发。
墨必一：“阿策。”
“在。”陆策回应。
之后墨必一不厌其烦叫着陆策的名字， 陆策换着法子回应他。
就是再叫下去，这碗又得重新加热。
“阿策，我爱...”墨必一说到一半，一勺子进来。
陆策瞪大眼睛，爱什么？他错过了什么？
“宝宝，你刚才想说什么？”陆策把碗跟勺子匆忙移开，神色欣喜问着墨必一。
墨必一嘴里嚼着粥，勾着嘴角笑，又突然觉得不用说了。
“我爱吃粥。怎么弄的？怎么现在还有榨菜跟肉沫？”
陆策的脸上顿时难以置信与挂上担忧，不去追究那句爱什么。
手探上墨必一的脑袋。
“坏了，不真的烧坏了？东西都从你这里面拿出来的你没印象了？”陆策表情严肃点着墨必一的胸前的石头。
墨必一低头一看，“翳珀，我当然有印象啊...我只是忘记有收纳那些食物了。”
墨必一不知道为什么选择这个说法。
记得翳珀，是因为这是许都让郭天长转交给他的。
他脑海中的记忆还停留在那间复杂仪器座位，陆策在上面，身上连接着奇怪的管子，一张毫无生气的脸。
陆策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要是真有问题，我非得现在找到出去的路，带你回上九看医生！”陆策说道。
“我不要回上九！”墨必一突然情绪激动地回应道。
“小择？小择呢！！”
墨必一这才想起找自己的儿子。
他跟小择一起来的。
陆策知道墨必一的关心则乱，也没在意他这会的错乱。
“别急，柯榆是值得信赖的人，他会带小择去安全的地方的。”
柯榆...?又是不认识的人。但墨必一没再说什么。
陆策以为他还在担忧。
“我们再住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找他们。”
墨必一点头。
睡前。
陆策扣着墨必一的手。
“为什么又突然抵触上九了？”
两人本来是背对背的姿势。
听到陆策这个问题，翻过身过来。
“我爱你陆策。”
先前自己心心念念的话就这么被墨必一说了出来。
“你爱我吗？”
墨必一问道。
陆策心跳加速，抓着他的手在嘴前轻吻。
“我也爱你的。”
帐篷里很暗。
墨必一抬着手一寸寸摸着陆策的脸。
“如果爱我，就不要回去了好吗？我们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每天打打丧尸、种种菜地、我们带着小择过这种生活好吗？”
陆策少见地皱了眉毛。
“至少还是得回去一趟的。我的家人都还在那。”
墨必一骤然收回手，“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你选择你所谓的家人，还是选择我？”
墨必一的语气突然有点咄咄逼人。
黑暗里。
两人突然陷入沉默。
“要睡觉了，明天我们再接着这个话题。”
陆策忍着自己的脾气，好不容易和好的，不要吵架四个字刻在脑海里。
让彼此冷静下来才是正确的选择。
墨必一又翻过身去。
身体确实是不舒服的。
昏昏欲睡前，墨必一嘴里憋出一句，“如果你想选择他们，等我们到安全的地方就分开吧！这次我带着小择隐居山林。”
各自安好，好过墨必一再一次承受一次失去陆策的痛。
这么想着的墨必一眼泪缓缓划过眼角。
陆策盯着顶上的黑点。
不明白今天的墨必一怎么会如此反复无常。
得到自己肉体，就想跟自己分开，他不是渣男谁是渣男。
...
墨必一是给食物的香味熏醒的。
“好香啊！”
墨必一扔掉额头上的退热贴。
真可爱，还是有小猫图案的。
对于觉醒异能便需要烧一场的事墨必一已经见怪不怪的。
墨必一跟着食物的味道出到了帐篷外面。
陆策蹲在炉灶前，锅里面沸腾着的是看起来很精致的白粥。
背对着墨必一的陆策很容易捕捉到动静。
“去洗漱一下，然后吃完出发找路。”陆策说道。
语气不温不热，墨必一也没在意。
等到他看到陆策的正面时，心里吓一跳。
“怎么了？身体还不舒服吗？怎么黑眼圈这么重?”墨必一上手要摸陆策的手和脸，体温一切正常。
陆策重重叹了口气。
“没有，就整晚睡而已。”陆策回答。
墨必一默认是因为照顾他。
“辛苦你了。”
陆策笑容淡淡，然后说道：
“我选你，之后你看看哪里适合居住的，我们定下来，不去上九了。”
墨必一一脸疑惑。
“什么选我？干嘛不去？”
陆策扶额，感觉到心累。
“我思考了一晚上的结果，你就这反应？不是你问我选你还是选家人吗？我选你！”
墨必一头上问号再打几个。
“什么？什么东西？”
陆策以前的脾气难得勾上来一点。
蓦然回忆起墨必一是如何教训墨无择的画面。
墨必一就这么被他压在腿上，大手往他大腿上轻拍。
“给我这么大难题，自己呼呼大睡，我这么认真回应你，你问我什么东西。”
墨必一给他打得难为情。
“陆策，病人烧得稀里糊涂的话你也能信？”
陆策眯着眼睛，“那不能信的话你说干嘛？”
墨必一挠挠脑袋，“我没印象了，或许是爱的试验？这种问题不就类似于我和你妈掉水里了，你要救谁？”
两人对视良久。
陆策终究吐出一句，“选你，救你，一切答案都是你。”
墨必一难得脸红，“那倒不必。家人存在的意义，你懂我便如我懂你。都说好的，等这边事情结束，我便同你回去的。”
墨必一的表情完全不像作伪。
陆策终是信了。
今天的墨必一又是正常的墨必一了。
两人走出不远便发现洞穴外变天了。
鹅毛大雪满天飞，视野不清，路也滑。
“好冷！也不知道柯醒怎么样，他可不像我们有空间。”墨必一包裹很严实缩在陆策的怀抱里。
“我看他的身手不像是普通的保镖，不会有多大的事的。”陆策说道。
冷有冷的好处，至少他们现在走的这段路暂时还没看到丧尸。
又再走了一段路。
陆策突然把墨必一掩在身后，神情变得凌厉。
“有东西过来了！”
墨必一表情变得严肃，他听到了。
动静越来越大，那东西离他们越来越近，甚至扬起一阵白雾。
在白雾散去后。
“爸爸！！！”
墨无择跟柯榆跟上官初正行驶着两辆被改良的冰橇摩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