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话音刚落,朱樉就出声阻止了朱雄英,朱雄英疑惑的看向这位秦王。
“雄英,那个知府,你亲自去杀!这是二叔对你的要求,做不做皆可。”
朱樉目光炯炯的盯着眼前这个小人儿,眼中有着深深的期盼愧疚和一丝紧张。
朱雄英被自己二叔的要求,一时惊的不知如何决定。
这么多年来,他手里从未沾过人命。
在朱樉和百姓的目光下,没有犹豫多久,朱雄英沉声开口道:
“好,二叔,我杀!”
随即转过头,对着众人说道:
“凤阳知府,由孤亲自斩杀!其余人,不变!杀!”
“谨遵太孙殿下之令!”
锦衣卫和刽子手直接领命,下手毫不犹豫。
“斩!”
“斩!”
··
刽子手的手起刀落,凤阳一案即将走向了尾声。
齐大知府,像条死狗一样被拖拽至朱雄英身前,朱樉递上了自己的佩刀。
朱雄英接过刀柄,不断压下心中的慌乱。
片刻后,一咬牙,直接砍向知府的脖颈,至此,知府彻底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而朱雄英,在朱樉的期盼目光下,也正式完成了大明太孙最后一步的蜕变!
朱家,又多了一条真龙!
朱樉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好大侄儿,干脆利落的半跪对朱雄英行起了臣子之礼。
“臣秦王,兼锦衣卫指挥使朱樉,见过太孙殿下!!”
“见过太孙殿下!!”
“太孙殿下千岁!!”
“大明万年!!”
···
刑场周围的百姓同样纷纷下跪高呼起来,声音响彻云霄,经久不息。
为久违的赤阳,而喝彩~
而朱雄英手握刀柄,神色复杂的看向面前半跪的秦王,自己的二叔。
不言,不语。
·~·
回到府邸,朱雄英还是很不高兴的对着朱樉质问起来;
“二叔!你我叔侄,何至于此?!”
“你让我主导这次的行刑,我能理解,不外乎,是为侄儿添点名声。”
“你让我去杀那知府,我也能理解!”
“但,二叔你对雄英,众目睽睽下行臣子之礼!理解,但我不愿意!”
“雄英不愿意失去二叔,不愿意你我叔侄日后只有君臣之谊,雄英想要那个二叔!!”
一连串的话,差点让朱雄英哭了出来,毕竟,他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
朱樉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雄英懵了,以为自己要失去这个二叔,就如学堂师傅所教导的——孤家寡人。
他忘了,这个二叔给太子皇帝照样行礼,家里的情谊也没变丝毫。
朱樉脸上挂着吃瓜看戏的笑容,丝毫不打算解释,强忍着笑意静等眼前的人儿哭出来。
朱雄英的泪水正欲流出时候,余光瞥到了朱樉眼中的笑意,瞬间戛然而止,冷静了下来。
就当朱樉为看不到侄儿哭泣,而失望的叹气时,朱雄英终于反应了过来。
“好你个二叔!羞不羞啊!竟然欺负小孩!等回去了,我要给爷爷奶奶告状!!”
“呃呃,雄英别呀,二叔错了!况且是你自己傻,没反应过来!”
“我不管!”
··
叔侄二人打闹片刻后,终于说起了正事,
“二叔,接下来如何安顿凤阳的百姓呢?有没有方法,能让百姓远离这种苦难?”
“想要安顿,想要彻底解决这种问题。你先得知道,他们的问题从何而来?”
“安顿话,有粮食有土地就行,刚好那些贪官污吏手里有不少,好解决;至于他们的问题,应该是官员吧?可是爷爷每次对这些人都处以严厉刑罚,但就是根治不了。”
朱雄英手杵着小小的脑袋,满是苦恼的阐述询问起来。
“安顿百姓,就如刚刚你说的那样,很简单。至于问题,二叔觉得在于俩处,一个就和你说的官员,还有就是土地!”
“这俩个里面,官员其实最好解决,也是最难解决的。
最大阻碍在于你皇爷爷,其实只要他提高百官俸禄,就能少一大批因为吃不上饭,从而行不法之事的官员。再设立些监督举报等等的措施,就很好的能遏制官员!雄英你要记着杀人,从来不是解决办法!”
“但至于土地,这个就难咯,想要改变,就会死一大批人!”
言至于此,朱樉已经不愿再多言,法子有不少比如说官绅一体纳粮,摊丁入亩之策,甚至是后世的土地国有之策,等等。
都是不错的法子,只是死的人多少而已。
·~·
次日一大早,朱樉朱雄英焚香沐浴后,便踏上祭祖的道路。
宽阔的御道上,仪仗队绵延数里,旌旗招展,金戈铁马,威严赫赫。乐声悠扬,鼓乐齐鸣,穿云裂石,回荡在上空,引来万民瞩目。
叔侄俩的身影在晨光拉长,与背后的皇家仪仗交相辉映,显得格外庄重。
随着长者高亢的声音响彻云霄:“祭祖仪式,正式开始!”
一阵更为激昂的鼓乐骤然响起,仿佛能撼动天地。
数十名宫女手持玉磬、金樽,缓步走向祭坛,她们虔诚地将贡品一一置于祭坛之上。
古木参天的宗祠前,薄雾缭绕,增添了几分庄严与神秘。
朱樉带着朱雄英身着华服,面色凝重,手执长香,缓缓步入这片承载着朱家荣耀与血脉的圣地。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每一步都踏在历史的回响上。
穿过一道道厚重的木门,步入祠堂深处,两人一同跪拜在冰冷的青石地砖上,面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
阳光逐渐穿透薄雾,洒在古祠的琉璃瓦上,金辉闪烁,与祠堂内幽暗的光影交织成一幅庄严而温暖的画面。
良久,二人才起身离开。
突然朱樉停下脚步,转身面向朱雄英,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教诲:
“雄英,这里是我们朱家的根!你要记住,无论将来身处何位,心中都要有这片土地,莫要忘了百姓!”
言罢,他轻抚朱雄英的头顶,那份力量与温情,在静谧的祠堂内无声传递。
“放心吧,二叔。就像爷爷告诉雄英那样,我朱家曾经也不过只是泥腿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