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走多远就遇到了雪莺。
雪莺正要往后山去找她,见她回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道:
“四夫人,您可算是回来了。方才灵舒郡主还来找您呢,奴婢说您跟鸢姨娘出去了,她就笑着走了。”
姜令芷挑了挑眉:“灵舒?”
喔,看来她早知道自己会被姜令鸢算计啊。
......莫不是和姜令鸢合计好的,一个骗她来红螺寺,一个冲她动手。
一个为的要她的命,一个为着萧景弋的正妻之位。
姜令芷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好,我知道。”
这笔账,她记下了。
在快要走到禅房时,姜令芷看见院里的僧人,脚下顿了顿。
还是叫住了其中一人,道:
“我方才听见山林里好像有不小的动静,师父不若带人去瞧瞧,是不是有野兽伤人了。”
僧人见她衣着不凡,忙应道:“多谢施主提醒,春日山林中多猛兽,小僧这便带人去瞧瞧。”
姜令芷点点头:“如此甚好。”
她回去自己禅房,打算抄经。
“云柔,去找僧人给我要块砚台来。”
“是。”
萧宴特意来寻姜令芷,远远地瞧见她坐在窗前。
他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只见她一手簪花小楷写得十分漂亮,跟他从前以为的那种乡野村妇一点也不一样。
他又往前一步,一道阴影落在姜令芷身上,她抬头一看,便看到一张腻烦的脸。
萧宴面带讨好:“令芷,我来了。”
姜令芷被他恶心的手上一顿,顿时一滴墨迹落下,就毁了自己抄好的一页经书。
“萧宴,我当真是看见你就晦气。”
萧宴皱了皱眉,一副被刺痛的模样:“令芷,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们毕竟是从小定亲的呀!”
姜令芷伸手要关窗,萧宴忙伸手挡住:“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我现在是真想心疼你。”
他试探道:“我知道你和四叔的日子不好过,让我帮帮你好不好?你不就是想要个孩子吗,我可以给你。”
姜令芷被恶心得像是吃了一碗隔夜馊饭一样。
她顿了顿,挑眉道:“你当真要帮我?”
萧宴赶紧点头,语气放肆道:“嗯,我只想让你日子好过一点。”
姜令芷勾着红唇,语气温柔道:“那你进来吧。”
萧宴都傻了,没想到事情居然进展得如此顺利,他当即整个人都癫狂起来,拎着衣摆,就往屋里走。
他就知道,姜令芷心里是盼着他的!
只要他得了她的身子,她必然会对他死心塌地。
萧宴这边往屋里走,姜令芷那边便放下手中的毛笔,抬手关上了窗。
屋里雪莺和云柔都要吓疯了。
四夫人这是要做什么呀?
该不会是真的要跟大公子做些什么吧?
“云柔,”姜令芷附耳在她耳边说了句话,云柔听完一时间愣住了。
“快去吧。”
“是,是。”
这厢萧宴已经迈步进了禅房,而后像是生怕她后悔一样,转身飞快地把禅房门给关上了。
姜令芷后退着坐在床边,叹了口气,十分娇羞道:“萧宴,其实我觉得你很好。”
萧宴激动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急不可耐地就想去抱她:“等急了吧,让我好好疼疼你。”
姜令芷没有阻拦,顺势绕过他的脖颈,手指曲起,朝着他的哑门穴就敲了过去。
萧宴连话都没有说完,就这么软倒在床榻上。
姜令芷默默地收回手。
她不会医术,但是托乡下二哥的福,认了几个防身用的穴位,譬如这哑门穴,便是能让人口不能言,毫无意识。
姜令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所以,我打算替你寻了个好亲事。”
......
此时寺里已经乱起来了。
僧人匆忙带人去后山,结果正撞上那群匪徒欲行不轨。
好在僧人都是会武的,立刻便将那几个匪徒拿下,救下了姜令鸢。
待把她抬出来以后,发现她衣衫不整发饰凌乱,浑身上下还散发着一股屎尿馊味。
好在是没有真出什么大事。
当时她还清醒着,嘴里一直喊着:“求求你们,放过我,我把银钱都给你们,别伤害我的孩子......”
直到发现来人是救她的之后,才彻底地晕死过去。
僧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又不好直接大张旗鼓地在寺庙里查问谁家女眷走丢了,便先将她安置在禅房里,先给她请了个大夫,一边又私下派僧人去各家禅房里查问。
姜令芷站在门口,打发走来问询的僧人。
雪莺一边害怕屋里藏着的大公子被人发现,一边听到僧人的问话,都快吓傻了:“四夫人,您方才不是就和鸢姨娘在后山吗?”
姜令芷一脸无辜地冲她眨了眨眼:“有吗?我不是在赏梨花吗?”
雪莺顿时起了一头冷汗:“夫人!梨花早开败了!”
这下可不妙了,若是后山出事的是鸢姨娘,那四夫人可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了!
雪莺不由得定了定心神,决定把这事给瞒死!
对,今日说破天去,四夫人也是在赏梨花!
此时,灵舒郡主才送走了问话的僧人,正兴奋不已。
就见云柔跌跌撞撞地跑到了过来:“郡主,郡主不好了,四夫人不见了,鸢姨娘让我来请您过去。”
灵舒并不认识云柔到底是谁的丫鬟,但听她这么说,整个人激动得不行。
她越发坚信,后山出事的就是姜令芷。
看来姜令鸢还真是能干啊,想出这种叫姜令芷声名狼藉的主意来,只怕是比直接叫她去死还难受呢。
当真是痛快极了!
出了这样的事,国公府定然不会再要这样一个女人,那表哥,可就是自己的了!
她假意安抚着云柔:“是吗?那我就过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