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声娘,外头看热闹的众人脸色瞬间变得讶异起来了。
屋里苟且的男子,居然是萧宴?
“唉哟我的老天爷,原来这乡野村妇是跟自己的侄儿勾搭在一起了,早知如此,当初还换什么亲呢?”
“这国公府到底什么门第规矩呢,莫不是娶了新妇,一家子男丁换着用啊,啧!”
因着这是姜令芷的禅房,众人虽然没有亲眼瞧见,但都以为屋里的女子是姜令芷。
屋里瑞王妃到底冷静下来。
想着如今的局面,虽然不知道灵舒怎么会在这,但也只有将错就错,才能护住灵舒的颜面了。
萧宴丢脸就丢脸吧,反正他也没脸。
于是瑞王妃就高喝一声:“萧宴,令芷,你们怎么能......”
陆氏气的心梗,有心想替儿子澄清一两句,却也实在说不出口。
她的好儿子不管是跟小婶苟且,还是毁了人家郡主的清白,都一样的丢脸。
倒不如今日给瑞王妃卖个好,她还能记得自己一份情。
再者说,毁了姜令芷的名声,陆氏甚至还觉得心里痛快了一些。
而萧宴甚至还不知道被子里捂的人到底是谁,他就一把将人揽在怀里,一副十分有担当的模样:“有什么事冲我来吧,今日是我情不自禁,你们别怪令芷!”
陆氏气得七窍生烟,她怎么就生了个这么蠢的儿子!
这个时候要想洗白自己,就该说是自己被姜令芷那个贱人下药勾引的啊!
人群也为此再度嘈杂议论起来,
“瞧瞧,萧家大郎还是个痴情种呢!”
“这令芷就是萧四夫人的闺名吗?唉哟,叫得可真亲呀!”
冷不防后方响起一道平静的声音,似乎好奇道:“谁喊我呢?”
众人闻言,顿时一阵凝滞,不禁回头去看,随即面面相觑起来。
只见姜令芷好端端地站在那里,正歪着头,十分疑惑。
二夫人顾氏顿时满脸欣喜:“四弟妹,你在这啊!”
赶紧拉着她,上下左右到处瞅了个仔细:“你没事吧?”
姜令芷眨了眨眼:“二嫂,我有什么事啊?我方才抄了经,拿去前头大殿供奉了,这一回来,就瞧见这处热闹,这才过来瞧瞧......这是,怎么了呢?我听着,好似都在议论我呢?”
顾氏一把挽住她,往自己身边带:“没事就好,好弟妹,你就在我旁边站着。”
围观众人瞬间懵了。
这,萧四夫人姜令芷在这,那屋里头自称萧四夫人的,又是谁啊?
里头灵舒听到姜令芷的声音,顿时瑟瑟发抖恨得咬牙切齿。
萧宴听见二夫人顾氏的声音,也十分疑惑。
他抬手就掀开怀里的被子,看清那张惊惧交加的脸,顿时惊得大叫一声:“灵舒郡主!郡主,怎么是你?”
灵舒郡主见他就这么毫无顾忌地喊叫了出来,顿时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伏在床上呜呜咽咽地哭。
萧宴说罢,又转头看向瑞王妃,气恼、疑惑而又真诚地问道:“瑞王妃,您不是说,是要给灵舒求姻缘吗?怎么郡主在我床上?”
瑞王妃铁青着一张脸,简直要心梗了,她真想把萧宴的舌头给割了!
这个蠢货,就不能少说几句吗?
现在好了,所有人都听到了,叫她再想把这屎盆子往出甩都甩不掉了。
“好啊,你竟敢算计我儿子!”
陆氏再也忍不住了,登时就朝着瑞王妃发作起来了:“我跟你拼了!”
这会儿,她也顾不得什么国公府当家主母的仪态了,长长的指甲照着瑞王妃的脸就抓了过去,瑞王妃一时不察,还真被她抓了几道血印子。
“你儿子又是什么好东西!”
瑞王妃本就气恼,随即也骂了起来,跟陆氏撕扯着一起,你扯我头发,我挠你脖子。
屋里场面一度混乱,外头众人神色五花八门起来,个个眼中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到底还是瑞王府的人先反应过来,立刻冲进去,把瑞王妃和陆氏给拉扯开。
结果屋里的热闹还没完,远处又响起一道的喊声:“萧家人何在?后山那位昏迷的女子醒来了,自称是国公府的萧四夫人!”
众人闻言,不禁回头去看,只见是寺里的僧人,正跑过来向萧家夫人报信。
眼中越发兴味盎然。
怎么又来一个萧四夫人?
好家伙,这萧四夫人的名头是多好用啊,一个个的都拿着当遮羞布!
众人虽然鄙夷姜令芷是从乡下回来的,但瞧着如今国公府里,一个个的出了丑丢了脸,都拿她的名头当遮羞布,也不免有了几分同情。
二夫人顾氏闭了闭眼,随便吧。
左右今日不是她丢脸,回去照实跟老夫人说明便是。
至于国公府被抹黑的名声,她有什么办法呢?
反正自己的一双儿女都定亲了,碍不着太大的事。
她面无表情着朝三夫人赵若微吩咐道:“三弟妹,你去瞧瞧,晕倒那位到底是谁。”
三夫人赵若微眼底十足的讥讽,面上却温顺地点点头:“好。”
“其他人,去寺里到处寻一寻,看还有没有胆敢冒充萧四夫人的。”
“是!”
几人领了吩咐,都各自去了。
二夫人顾氏又亲自出面,去劝着让围观的众人散开。
众人也知道国公府的热闹不好多看,安抚了几句,然后依依不舍地走了。
但如此一来,众人甚至都没了拜佛上香的心思,一心惦记着萧家的热闹。
这时,屋门再次打开。
姜令芷循声望过去。
只见萧宴已经穿好衣裳,面色阴沉而又恼怒地走了出来。
灵舒郡主颤颤巍巍地挪着步子出来,一双眼睛哭得红肿,冲着姜令芷就冲了过来,一巴掌就要甩过来:“贱人,你敢害我!”
随之萧宴立刻出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拦住这一耳光。
顺势将灵舒郡主一把推开,满脸嫌恶道:“你才是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