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宁听后道:“你说的我记住了,为了我的孩子,我也会努力的。”
洛云蕖:“别担心,我会帮你的,你并不是一个人。”
苏溪宁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其实我连日来都没有睡好,知道他要娶别人时睡不好,好不容易睡着了做的也多是抓不住他的噩梦,后来,知道他结不成婚时我又睡不着,我当时有多恨他,就有多想他来找我,看在孩子的份上,看在我喜欢他的份上,盼着他能看到我,哪怕一次。洛姑娘,你这么小,我同你说这些你一定不懂吧?恐怕你又会笑我痴人一个了吧?”
洛云蕖摇摇头:“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也能理解你求而不得的煎熬,有些人的出现不经意,正是情不知所起,爱不知所踪,一切都是你们的缘,否则为何偏偏是这个人而不是另一个呢?”
苏溪宁感激的对洛云蕖笑了一下:“谢谢你没有笑我又痴又笨,我知道,纵然他娶不了任家的大小姐,他也不会娶我。”
“就算他要娶你,恐怕也来不及了。”洛云蕖十分理性的指出。
苏溪宁愣了:“你怎么知道?”
“错过的都是必然,再回头都来不及了,纵然你要回头,你也会发现,一切都变了,你不再是从前的你,他也不再是那时的他,当初你满心期望时他让你次次落空希望,有意也好,无意也罢,都说明你不在他的心上。当初你深陷泥淖时,他狠心推开你,让你一个人陷入险境,不管不顾,生怕你和他沾上半点干系,足见他对你狠心。我且问苏姑娘,你欢喜时他不曾参与,你痛苦时他不曾分担,你眷恋的是什么?留恋的是什么?回忆的又是什么?”
苏溪宁听了,怔怔地看着洛云蕖,没有说话,却在一眨眼间,落了一滴眼泪,又忙着抬起手背慌乱的擦了,笑着说道:“让你见笑了,我这个人泪点比较低。”
洛云蕖走上前去,递给她一方白色手帕:“迷了眼不怕,迷了心也不怕,只是不要沉在里面感动自己。苏姑娘,你爱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真的他,他也从未把你真正放在过心上,还是要早点认清走出来,我知道我这么说对你很残忍,但我不忍心你在无谓的等待里蹉跎了岁月,早做决断最要紧,天上的星星落了,就该回家了。”
苏溪宁接过了手帕,听着洛云蕖的话,忽然掩面而泣,由小声抽泣到大声哭,洛云蕖没有再说话,只是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门外,碧涵在等待,见洛云蕖出来问:“姑娘,她一个人在里面哭能行吗?”
“能行,哭出来说明她能面对永远离开的事实了。”
“意思是她在做决定?”
“是啊,哭一哭反而是最好的,舒肝解气,认清事实,她才能放下他,真正独自勇敢面对今后的路。”
“可她还有他的孩子。”碧涵也挺纠结,“两个人不能在一起了吗?没有可能了吗?”
洛云蕖一边走一边说:“破镜不能重圆,有些伤痛永远无法原谅的,她能趟过去的过后就会再也不需要那个人了,最难的时候不曾来,也就永远的失去了,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样,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不曾珍惜,不再喜欢你的时候也就没有缘分了,要知道,爱只给了时间一次机会。缘分再深厚也难抵不惜。”
碧涵若有所思:“好深奥,不过姑娘是喜欢过谁吗?怎么如此懂?”
洛云蕖回头看碧涵一眼:“怎地不懂了?难道你没看过戏文本子?”
“我都是跟着主子瞧热闹,没想那么多,反正赚去我不少眼泪呢。”
洛云蕖叹了一声:“大概是阿娘给我讲过这样不少的戏文,她在世时经常告诫我,不要学那戏文里女主的痴情,也不要喜欢那相貌英俊多情的男子。”
“你们在说什么呢?我听的什么多情的男子是怎么回事?”
辛柏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洛云蕖都没察觉,一听到他的声音,反而吓了一跳。
碧涵在旁捂嘴笑了笑,道:“是辛公子来了,你来的正是时候,我们姑娘说她不会喜欢相貌英俊又多情的男子呢!”
洛云蕖故作嗔怪的道:“碧涵,别乱说。”
辛柏聿看向洛云蕖问:“是真的吗?”
洛云蕖说:“什么真的假的?”
辛柏聿:“刚刚碧涵复述的话是真的吗?”
洛云蕖感觉有点奇怪:“那是阿娘怕我遇人不淑的劝告,怎么就纠着这个不放了?”
辛柏聿:“哦。”
洛云蕖又道:“你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事同你讲,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帮忙。”
辛柏聿看起来似乎兴致不高,只是敷衍的又“哦”了一声。
洛云蕖奇怪:“你怎么了?丢魂儿了?没精打采的样子。”
“有吗?没有吧,哈哈。”辛柏聿又打起精神来。
洛云蕖并没有察觉什么,便对他说:“我打算在这里开一个绣坊,让苏姑娘继续做她的绣品,有个生计,如果遇到同样境遇的姑娘也可以收留加入,壮大绣坊。”
“闻所未闻,不过十分有趣,你需要我做什么?”辛柏聿点点头表示同意。
“有几个小忙需要你帮。第一,手续的事儿,这东西必须正规,以免以后有人趁火打劫。第二,采办的事儿,我这里有祖母给的银两,我和苏姑娘不宜出面,需要你帮忙采办她日用的工具和丝线。”
辛柏聿没有接洛云蕖的钱袋子,只是问了一句:“这些事交给我就好了,只是你怎么感谢我?”
洛云蕖把钱袋子扔给他,顺便捶了他一拳:“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如此功利了?多余的银子你拿去便是。”
“在你眼里我竟是个贪财的?”辛柏聿在她转身时问。
洛云蕖回头看他:“可我也不觉得你是个贪色的,再说我,何色之有?”
辛柏聿笑了:“你怎么没有?”
洛云蕖走回来,伸手摸摸辛柏聿的额头:“你莫不是发烧了说胡话了?”
辛柏聿轻轻覆手到她的手上,认真的盯着她看:“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