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我怎么感觉时间流速变得缓慢了?”
白清叙笑意吟吟,轻轻挽着武明空的衣袖。
“可能是吧。”
武明空嘴角微微勾起,他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
此时距离连家双子之战已经过去了三天,众人也来到了神梵域的深处。
而除了原来的三人之外,身后还跟随了一众连家修士,连成瑜自然也在其中。
不过属于连成瑾的追随者,却已经全部死去,永远的留在了此方秘境之中。
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连成瑜自然就会把事情做绝,他不容许今后的连家还有其他声音。
凝视着双手,连成瑜面露怅然,只因体内的太阴之力已经全部被武明空收回,不留一丝一毫。
用后者的话来说就是,目前的他还不配承接这一股力量。
.........
一路走过来,众人的脸色越发怪异,因为他们没有任何收获。
就像是有人捷足先登,每一个资源点都是空空如也,所有的东西都被搜刮的干干净净。
蝗虫过境,雁过拔毛,莫过如此。
武明空嘴角微微抽搐,更加印证了心中的猜测,因为这像极了某个人的作风。
“殿下,传言神梵山中有一座武道台...”
连成瑜面色恭敬,落于三人后方,俨然把自己放在了一个极低的位置。
“武道台?”
武明空摩挲着下巴,他出世才短短几年,对于这些圣地秘闻了解不多。
“对!武道台。”
“传言这武道台乃是昔日武帝所留,具有神威莫测之能。”
“应当是这神梵山数一数二的大机缘了。”
连成瑜神情镇定,有句话他没有说出口,这武道台应该排名第一才对。
就说这一路走来的遭遇,众人连毛都没有找到一根,估摸着后面也差不多。
所以还值得去的地方就只有武道台了,因为这玩意儿是大能道场,寻常人也带不走。
除非是武帝亲临,或者是与他同级别的强者出手,否则休想撼动分毫。
“这武道台在何处?”
武明空转头看向了连成瑜,不假思索的问道。
后者尴尬的挠了挠头,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也不知道......
“哼!”
武明空冷哼一声,大步朝着前方走去。
白清叙和宇文成都亦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后紧紧的跟随在了武明空身后。
徒留连成瑜和一众追随者在原地不知所措。
但斟酌了不到片刻,连成瑜又咬牙追了上去。
.........
此时,在神梵域的另一边。
一名光着膀子、身材高大的青年,来到了一座巨大的雕像前方。
雕像高耸入云,通体由玉石打造,散发着浓浓的威压。
它面容肃穆,仰望着天穹,好似天地都要臣服在其脚下。
而在雕像的旁边,还矗立着一面石碑。
上面镌刻着龙飞凤舞的一行字,哪怕是过了千万年,亦不能抹去其中的霸道之意。
凡朝拜者,行三拜九叩之礼,可入吾门下!
青年眼神恍惚,普通的面容中带着一丝刚毅。
他叫毕方,本是中洲一个弹丸小国的皇子,那是一个凡人国度。
后因宗主国战败,王朝受到牵连,惨遭灭国。
仅一夜之间他便从天潢贵胄变成了一介流民,自此开启了颠沛流离的一生。
或许是上天垂怜,亦或者是冥冥中的注定,终于在大限来临的前夕,他的命运又再一次迎来了转折。
犹记得那一晚,星汉灿烂,明河在天,破烂的房屋中忽然仙光阵阵,紧接着一个人便出现在了眼前。
祂仿佛近在咫尺,又如同远在天边,举止投足间道意弥漫,说要带自己去修行。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之后他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一方古教弟子,在这里他遇到了很多和自己一样的人。
他们或是来自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或是来自凡间市井的普通小民。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在某些方面都有着极其不俗的天赋。
原来...我也是能修行的人啊!这是当时毕方的真实想法。
入门之后,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成为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
他拜了一名高人为师,就是将他接引而来的那位,外界称他为泰岳尊者。
而他所在的宗门,也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明日复明日!
原来自己所进入的古教,竟然就是那万般人所求而不得的圣地。
当他修炼出第一缕灵气的那一刻,便是真正的超凡脱俗,与芸芸众生划开了界限。
前半生所经历的一切,恍如大梦一场,不断的在他脑海中上演。
那些年的哀伤,悲切,欢喜,愤怒,仿徨......
平凡的躯壳中汇集了人间的七情六欲,揉捏成了一个复杂的他。
原来这就是师尊口中的...凡尘的枷锁。
于是他就想斩断过往,告别过去的一切。
当然,这第一步肯定是要从名字做起。
随后他就给自己取了一个新的名字,叫陈方。
陈,是师尊在凡间的姓氏。
不过这第一步很快就失败了,当他兴致冲冲的跑去告诉师尊,自己新的名字的时候,却受到了一阵呵斥。
师尊告诉他,毕方这个名字很好。
是传说中神灵的尊名,牵扯着极大的因果,二人的羁绊也是来源于此。
听到这个解释,他想到了很多。
会不会是自己这个名字冒犯到了神明,所以才有了坎坷的一生?
那自己现在成为了圣地弟子,入了师尊门下,又算不算是求得了神明的原谅呢?
他不知道,只觉得这些东西太过遥远,全当做无聊时的遐想罢了。
就这样,在与自己周旋了数百年后,他毅然而然的走出了圣地,想要见一见这方世界的真正面目。
恰好又听闻神梵山异质消弭,索性就加入到了宗门的队伍之中。
而此次的队伍之中,有着不少的宗门大人物,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
毕竟圣子的地位可是仅次于圣主呀。
然而在临行之前,师尊却告诉他,没人比他更重要了,哪怕是圣主都不行。
听到此话,毕方笑了笑,权当是师尊对弟子的偏爱。
毕竟哪个长辈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