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虞府的大门被敲开,紧接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抬了进去,没多久,便是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出来,触目惊心。
虞望在屋外来回踱步,焦急不安,杨念也满脸担心的在屋外等着。
“嘎吱”一声。
大夫满手是血的从屋外走进来,对着虞望摇了摇头,“虞大人,现在最大的难题是刀上有毒,老夫实在是束手无策,还请另请高明。”
杨念听到这话仿佛天塌了一般,冲进了屋子。
虞望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喊来了仆从,“赶快让人去请宸王府上的卫神医。”
……
“王妃,王妃不好了!”
芙蓉打开虞归晚的门,慌慌张张地跑了进去。
虞归晚听到声音,立刻从床上坐起来,询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虞府派人传了消息过来想请卫神医过去一趟,是大公子,大公子危在旦夕。”
“什么!”虞归晚脸色一变,赶紧从床上下来,“赶紧让人去请卫神医。”
“已经让人去请了。”
虞归晚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裳,出了房门。
“王妃!外面冷,把披风披上。”芙蓉连忙拿起架子上的披风追了出去。
她死死地攥住手心,往院外走去,心底想着事情根本没看路,和迎面而来的谢绥差点撞了个满怀。
还不等虞归晚开口,谢绥就抢先一步道:“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已经让人备好马,你们就赶紧去吧。”说着已经将自己身上披在她的身上。
虞归晚也不耽误时间,立刻上了马,策马扬鞭以最快的速度朝虞府而去。
虞府的下人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一看到两人骑马而来,赶紧上前去牵马。
两人立刻朝里面走去,只看见虞望一个人在屋外等着,看见两人立刻上前来,“麻烦卫神医了。”随后立刻领着两人进去。
卫蘅第一时间就到了床前,虞砚临早已经昏迷过去,嘴里含着一片人参吊着。
由于伤口离心脏处只有一寸的距离,迟迟止不住血,虞归晚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甚至快要喘不过来气。
仿佛上辈子哥哥死在她面前的景象,在此刻又浮现出来。
她狠狠攥紧拳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卫蘅救人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她们都退在了门外等候。
谢绥坐着马车随后才到,虞归晚的注意力全在屋内,还是虞望第一时间发现了谢绥的身影,刚要行礼就被谢绥抬手阻止了。
“不必多礼,岳父岳母放心虽然卫蘅的医术不及楚越大师的,但还是妙手回春。”
“多谢殿下,殿下赶紧到屋内去坐,外面天寒地冻的。”虞望和杨念赶紧请谢绥到屋里去。
“一起进去等吧。”他这话是说给三人听的,虞归晚就跟着一起到屋内去了。
现在这个情况几人也没心思聊天,整个屋内的气氛沉闷凝重。
直到半个时辰后,卫蘅从另一个屋子走了出来,他们这边立马就听到了声音,朝另一个屋子走去。
“没事了,毒也解了,这是药方清理余毒,吃上半个月就完全没问题了。”
他们听卫蘅这样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多谢卫神医,我屋里有几本医书是我师父给我的,待会我就让人送到王府去。”虞归晚一脸感激,她知道卫蘅什么都不缺,但唯独对医道很是感兴趣。
卫蘅听到她这样说,原本的疲惫都被一扫而光,那可是楚越大师的医书必定不凡。
虞家人想留卫蘅就在这里休息,可他不愿意便也没有强留他,卫蘅哼着小曲,先行一步回了宸王府。
“爹,哥哥好端端的怎么受伤了?他出门去做什么了?”虞归晚这才问起来,哥哥在京中虽不喜与人来往过密,但也跟人没有私仇。
虞望回想,好一会才开口,“今日砚临出门说是要与好友相见,至于是哪个好友也就不知道了,况且我问过府中下人,他是独自出门的,没有带随从。”
“见好友?”
虞归晚皱着眉头,见好友怎么会伤得如此重?
谢绥忽地出声,问到了点子上,“那可有看清是何人把他送回来的?”
第一时间去开门发现的下人摇摇头,回答道:“夜里实在是看不清楚那人长得是何模样,那人放下大公子就匆匆离开了。”
“等你哥哥明早醒来就知道了,不如王爷和阿晚今夜就留在虞府过夜吧,外面更深露重的,害怕王爷的的身体吃不消。”杨念提议道。
“不用麻烦了。”谢绥笑着拒绝。
“不麻烦不麻烦,阿晚的房间每日都是打扫干净的,你们俩个直接住就是了,我再让丫鬟放一床被子过去。”杨念了呵呵开口,如今她是越来越喜欢谢绥,看着他的身子越来越好心中更是开心。
“行了,你们去休息吧,砚临这边有我和你父亲在。”
虞归晚很想开口拒绝,但又想不到用什么理由拒绝,加上谢绥的身体确实不适合这个天气在外面奔波,只好听话和谢绥一起去了她的房间。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你去床上睡吧。”
“你去床上睡吧。”
两人异口同声道。
虞归晚闭了闭眼,做下了一个决定,“一人一床被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幸好娘知道谢绥怕冷又多加了一床被子,否则她是真的要坐一夜了。
谢绥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嗯?”
“只能麻烦殿下暂时和我挤一挤了。”虞归晚只脱了鞋上床,拿起一床被子严严实实地盖住了自己,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谢绥迟迟没有动身,虞归晚以为他是介意,又开口劝道:“如今天气冷了,虽然屋里烧了炭盆但一直坐着还是很冷,殿下就暂时委屈一下。”
谢绥迟疑一阵,才低声道:
“男女之间,我是怕委屈了你。”
虞归晚轻笑了一声,摆手道:“我不介意,又不是同盖一床被子。”
谢绥这才小心翼翼地上了床,两人躺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