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我知道你委屈,可是你想想大爷,想想亲人,若是没了你他们该怎么活啊!”流觞抱着苏绾嗷嗷地哭着。饶是被撵的远远的下人也听到了二人这一番哭诉。
“住口!!”
“二郎你在做什么?还不快将她带下去!”温氏急了。她没想到苏绾会这样不管不顾,她是恨不得这个贱人死了一了百了,可不是现在。若是来日传出出郑家逼死苏绾的流言,那他们可就真的洗不清了!
郑砚尘也回过神来掐着苏绾的肩膀道:“不要再无理取闹!你若真的还将自己当郑家人就莫要再做毁了国公府的事!”
见苏绾听进了耳朵里,他继续道:“我知道你心中有委屈,可是谁不委屈?你已经为人妻了,连这点事情都承担不了吗?真有什么事等我回去说,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苏绾终于冷静下来,红着眼眶道:“好,我等着!”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郑老夫人气的面如土色,“看,看,看,这就是你娶的好儿媳啊,礼义廉耻她心里是一点都没有啊!”
而苏绾回到听雨轩后心情却是平静如水,她躺在榻上翻着书。郑砚尘在事情结束后曾来过,他想和苏绾好好交流,可是苏绾连个好脸色都不给,郑砚尘也不想吃这个气便离开了。
“夫人,你说郑家真的要赶我们走吗?”流觞面露担忧。
苏绾翻着手中的书浅笑着,“她们不是早就有这个心思了吗?”
流觞撇嘴,“可是,奴婢深感冤屈。您曾为二郎君在京城备受嘲讽,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奴婢实在为您不值。”
苏绾轻抿嘴角,“值与不值,都是我的选择,如今这般报应,我也甘愿承受,谁让我错看了人呢。不过,现今我选择与郑家为敌,亦是我的决定。无论做出何种选择,迎来何种结果,我皆坦然受之。”
从前,她识人不清,可那却是她的一片真心付出。如今,她与郑砚尘隔着血海深仇自然要一一讨回来。
而她也知道过往不可追,未来犹可待。日后,一颗心只为自己和亲人而活。
“你们也不必神伤,后面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好好休息,留着力气等着做正事要紧。”
“奴婢知晓了。”流觞知道苏绾需要安静便很自觉地关上门出去了。
“少夫人如今还这么悠闲呢。”
苏绾抬起眼帘,只见谢隐负手站在那里,表情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不过许多事情还得靠他才是,所以苏绾自然要笑脸相迎。
“谢首司总是来的这么及时。”苏绾起身道。
“眼看着看春宴就要来了,夫人却没了自由。怎么?要不要我带你出去?”
苏绾看向谢隐时有些情绪不明。自由?她已经好久没听到这个词了,可一想到上一世的情形她心中还是忍不住颤动。
见苏绾面色不对,谢隐话锋一转,“你不会就这么等着被休出门,然后灰溜溜地回到苏家吧?”
他知道苏绾必定不会坐以待毙,他只是好奇这女子会如何做。一想到那日苍翊来报,说是苏绾似乎对那场大火早有预料且用自己的性命来赌。他便对这个女子更加好奇了,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路数在他看来实在愚蠢,可到了苏绾这里他却觉得苏绾不会让自己有损失的。
苏绾眸光微沉,“自然不会,而且有谢首司在,我怎能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呢?”
谢隐嘴角一平,缓缓走到苏绾身前,女子的身高堪堪到她肩膀处。
苏绾抬头看着他,手中的书无意间掉落,谢隐及时接住。
“你就不怕本司连你一起算计了?”
“自然不会的,我与首司之间还有许多共同目标呢,毕竟你还需要我。”
谢隐似笑非笑,“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可我不是什么大善人,你的事本司帮你做了。好好活着,来日还要偿还本司的人情。否则,你知道的,便是连祖宗本司都不会放过的。”
谢隐将那书还给苏绾,挑眉问道:“可懂?”
苏绾平静接过,“自然懂。”
“希望本司还能看到那个大杀四方的少夫人。”
谢隐出了国公府后苍翊来报道:“少主公,下面来传,人找到了,在扬州。”
谢隐眼神眯起,“扬州?”
……
却说苏家在听了苏诀回来的抱怨后,一整夜都在担心着苏绾会如何。于是,第二日程氏便风风火火去了郑家。
而苏晏殊在入宫时也遇见了刚刚回来的郑巍澜。郑巍澜本想上前打招呼却见苏晏殊冷着脸走了,他脸色便沉了下来。
等会回了家,听说了近几日发生的事,又碰上程氏在撒泼,郑巍澜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不过几日,这国公府险些被掀翻了。
“你为何拦着我与那苏夫人理论!”温氏不解,本想着今日要苏家看看苏绾的德性,而后休了那贱人。可没想到郑巍澜回来后将程氏安抚了下来。堂堂国公府受了委屈还被骂,谁能忍下这口气?
“已经将事情闹大了,你便是骂的再大声,余下的只有讨不完的官司!当务之急,是要将事情按下去才是正理!”
温氏抿了抿嘴,“那要不找个理由先将看春宴推了,等解决了,再补回去?”看春宴邀请的可全京城的王公贵族,国公府这几日不太平,那些人少不得要借机嘲讽。
“越是这样就越证明我们心虚。且就算是有理由也来不及了,圣上说要参宴,推脱不得。”
“什么!”温氏一听如雷轰顶,陛下一向不喜这种热闹的场景,如今怎么突然要参加看春宴了。不过一刻她便明白了,这圣上明摆着是要看她们的笑话啊。
“先让大儿媳来办。让她出面,也好证明我们国公府没有冷落她,如此也能纠正外面传言不实。”
“就这么办!”
这边郑砚尘因着流言不得安宁,可还有另一桩事需等他解决,而刘玉容这几日同样忐忑不安。她自从回了刘家后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江蕴来找自己,她也称病推掉了。
想起那日的事情刘玉容便心有余悸。她是中意郑砚尘,恨不得立刻嫁给他,却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堂堂世家大族之女,还未成婚便做出这种事,传出去还能活吗?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总不能真的一尺白绫就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年华吧。于是,她让贴身的婢女偷偷买了些防止怀孕的药,并且思考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阿兄。
“女郎,大郎君来了。”贴身丫鬟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