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雨的清晨,露珠晶莹剔透,阳光照射上面,发出一道道白色的光芒。
大地上的雨水,已经被干燥的大地吸收了进去。
地上也不再那么泥泞,南离与宁国的交界处,朱镇江大军扎营在了此处。
凌晨的他赶到溃军的场地之时,被眼前的场景惊的无法言喻。
多数人不止饿着肚子,而且高烧不断。
这种情况,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大军带离此地。
最后他还是带着大军向后退了退,找了一处干燥的地方,搭起了简易营帐。
随后连忙生火烧水,军医就位,给那些还能治疗的人先行治疗。
直到此时天光大亮,朱镇江才忙到停了下来。
他一脸严肃的走到一旁,身后跟着冯陆安,还有之前溃军的小将。
朱镇江看着他们开口询问道:
“没救回来的有多少人?”
冯陆安连忙道:
“粗略计算,将近万人了,都是伤口太大,加上被冻发烧,救都没法救!”
听到这话朱镇江无奈的叹息一声:
“救回来的伤者有多少?能否有战力?”
冯陆安继续回答:
“有三万人左右,多数都是被饿的,伤势并不严重,恢复一天不说战力,最起码能够行动自如!”
听到这话,朱镇江点点头,好在他赶来的及时,若是再晚一点,今天这些人恐怕还得死一层一层。
出门之时跟陛下信誓旦旦的说道要给敌军用兵法,这下好了,兵法还没来得及用,兵马先损失一大半。
“立即将此事上报给陛下,这个锅你跟我都背不起,真是不知道陛下知道以后,会怒成什么样!”
冯陆安无奈的摇了摇头,他都不敢想了,两次与大雍对战,两次输的一塌糊涂。
宁国以武力强国,可现在却一败再败,真是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点点头:
“我立即去办!”
冯陆安走后,朱镇江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他看着几个小将,随即询问:
“说说吧,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靠山王哪里去了?”
听到这话,几个小将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人站了出来:
“回将军,靠山王我们昨日就没见过了!”
“昨日天还没大亮,敌军突然三面夹击,我军猝不及防,那时候还有人看到王爷在敌军中冲杀。”
“可是后来就再也没见过王爷了,直到昨日大雨倾盆,敌军退兵以后,我们也没有看到!”
闻言朱镇江眉头一皱,靠山王失踪了?可也不对啊,他一个能想到自保的人,不可能主动失踪,那不是火上浇油,给自己找麻烦嘛?
如果不是主动失踪,除非就是被敌军所杀,或者被敌军所擒。
无论哪一种情况,对大宁都是不利的。
想到这里,他没有再去想,随即严肃道:
“为何敌军突然三面夹击,你们却不知道?周围没有斥候观察敌情嘛?”
听到这话,那小将有些不好意思,变得扭扭捏捏了起来。
“回将军,有斥候,可是这几日敌军未动,王爷整日不出,整个军营都开始懈怠了起来。”
“每天不到二十人的斥候轮流值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敌军已经近在眼前了,斥候都不见踪影!”
听到这里,朱镇江怒火中烧,已经没有心情听下去了。
这简直与胡闹有什么区别?靠山王打了一辈子仗,竟然如此不着调。
“行了,一定是你们以为敌军的兵力不如你们,所以你们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吧?”
“因为在你们看来,敌军大军来袭,无异于以卵击石,就是不会想想他们为什么数天没有动静。”
“还有之前那次,大军已经出击,却一道命令又撤了回来。”
“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打仗的?都是一群不长脑子的蠢猪嘛?”
“就是放几十万头猪,也能毁掉淮扬城的半个城吧,更何况还是我大宁强军!”
朱镇江怒不可遏,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怒骂几声。
听得一旁的小将全部羞红了脸,打仗打成这样,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纵然这一切都不是他们所愿,他们也决定不了什么,但总归他们是参与者。
朱镇江无语,实在不想再问,奈何还要了解一下敌军的情况,他只能咬牙继续问:
“说说敌军的情况,多少兵马,领军之人是谁!”
听到这话,那小将再次硬着头皮回答:
“回将军,敌军兵力超过了我军,镇南军也全部出动。”
“除了之前那从头到脚武装的重骑,还有另外两支重骑,他们的战力不相上下。”
“而且还有一支从未见过的轻骑,带有凤凰图腾的旗帜,灵活性非常强。”
“至于步兵,除了之前那支重甲,还有一支盛字旗帜的步兵,像是大雍盛王麾下的兵马。”
“他们的后方,还有一支军队,没有参与主战场,只在外围收割,但距离太远,末将也不知道那支军队的旗号是什么!”
“至于领军人物,我这边对上的是之前那几个人,绿袍红脸的那几人,其余末将不知!”
光是听到这些兵马,朱镇江就已经能想象到昨日战局到底有多激烈了。
而他也从中得到一个关键的信息,盛王。
没想到盛王也在此地,那外围那支军队是谁的?
想到这里,朱镇江猛然一愣:
“大雍何时有如此多的兵马?”
“靠山王之前率领的可是五十万大军,你方才说敌军超过了我军?”
“我可是清楚的知道大雍还有一支兵马在老虎关,而且他们京中肯定还有守备军!”
“那岂不是说大雍已经有了百万雄师?这怎么可能?”
霎时间,朱镇江心中大惊,如果真是这样,他就得重新审视一下大雍的局势了。
随即他连忙询问:
“可曾见到北蛮服饰的兵马?李九天收了北蛮,或许在北蛮也收了不少兵马!”
闻言几人纷纷摇头:
“未曾见过!”
听到这话,朱镇江眉头紧蹙:
“来人,笔墨纸砚伺候!”
朱镇江不敢耽误,此事必须尽快上报宁皇,让宁皇尽快做出下一步计划,不然的话恐怕接下来大宁将会迎来百年来最强劲的敌人。
真正了解过后,他才发现,之前的了解的东西,已经是大雍的过去式了,可是这实在太快了,老虎关的事情才过去了多久。
大雍竟然可以发展到如今的地步,这太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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