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衡摆了摆手,沉声道:“罢了罢了,此事就此打住。若是再多说一句,本王可真就要动怒了!”
此话一出,苍宇等人直接愣在了原地。
好在又是沈清歌上前扶起了他们,搞得他们此时看她的眼神,就像看见了救世主。
那种神情,仿佛只要沈清歌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追随于她,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要不是因为他们早已是萧衡的仆从,不能背叛自己的主人,恐怕他们真的会立刻拜倒在沈清歌面前,将她视为自己的新主子。
而另一边,萧衡则是懒得再去理会他们。
只见他手持图纸,面沉如水地凝视着沈清歌,开口问道:
“如今,这个暗庄已然被我们成功捣毁。但是其他的暗庄是否还需要本王派遣人手前去剿灭呢?”
说罢,他微微低下头,等待着沈清歌的回答。
沈清歌先是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然后说道:
“王爷,依民女之见,不必再劳烦您派人前往了。想必您也是清楚的,以我的身手和速度,若是独自一人前去处理这些余孽,定然能够事半功倍。
况且,眼下情况紧急,若是耽搁太久,万一明日这郡守得知了暗庄被烧毁的消息,恐怕会对咱们不利啊。
所以,我建议咱们还是尽快收拾行装,连夜启程,加快进城向南行进的步伐,以免夜长梦多。”
沈清歌此刻已经完全不惧怕被萧衡麾下的暗卫发现自己具备瞬移之能了。
之所以如此坦然,最主要的原因在于,这样能够极大地便利她未来的行动安排,让她无需再藏头露尾、遮遮掩掩。
当然啦,关于其他更多的细节,那些暗卫们便不必知晓了。仅仅是拥有瞬移能力这一点,就足以令他们惊掉下巴,瞠目结舌了。
听完沈清歌所说的话之后,萧衡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
“嗯,你所言倒是颇有几分道理。只不过,今日本王难得活动了一番筋骨,至此仍是意犹未尽。
要不就这样吧,本王决定与你一同前往。云翼,你带着受伤的苍宇他们,回去与队伍汇合,组织队伍连夜前行!
之后,我们再在江都郡外三十里的鸡鸣郡汇合!”
站在一旁的云翼听到这话,整个人差点儿直接蹦了起来。
他略显焦急地喊道:
“万万不可啊,主子!刚才那暗庄里面的状况您也是亲眼所见,实在是太过凶险了。
依属下之见,您还是别去冒险为好,不如就让我陪着沈娘子去吧,呜呜呜……”
话音未落,云翼突然感觉到一只大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扭头一看,原来是受伤的苍宇出手阻止了他继续说话。经过一番不小的挣扎,云翼总算是成功摆脱了苍宇捂在他嘴上的那只手。
紧接着,便听见苍宇说道:“主子都已经发话了,说是要和沈娘子一起同行,你在这里瞎掺和个什么劲儿?”
说完这番话,苍宇甚至还对着云翼调皮地挤眉弄眼起来。
而站在他身后的其他暗卫见状,亦是纷纷附和道:
“我等身为暗卫,自当谨遵主人之意!切不可越俎代庖!”
一时间,众人之声,直将云翼说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这也不能怪他们,沈清歌如今在他们眼中就是救人于水火的“仙女”。明眼人都能看出主子对她的不同,那他们也就顺水推舟地促成这桩好事,岂不美哉?
只有云翼那个榆木脑袋才看不出端倪,非要在中间横插一杠。
愣头青的云翼,还是没太明白大家的用意,他恨恨地瞪了一眼这群平日里亲如手足的兄弟们,旋即竖起大拇指,咬牙切齿地道:
“好好好,算你们狠!一个个都能说会道的!”
言毕,他转身对着萧衡和沈清歌恭恭敬敬地拱手施了一礼,而后板着脸扶上云翼,带着其余暗卫们往回走。
沈清歌望着这一幕,只觉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茫然地眨眨眼,耸了耸肩,对身旁的王爷言道:
“王爷,您的这帮属下,嗯……对您可真是关怀备至呢!”
闻得此言,萧衡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应道:
“莫要理会这些琐事,当前要务乃是尽快处理掉这些暗庄!”
说罢,他抬脚迈步向前走去,沈清歌亦步亦趋地跟在其后离开了暗庄。
……
当日晚上,江都的各个郡县,不知怎的,都陆陆续续地发生了大大小小的火灾。
巧合的是,发生火灾的每一处地方,都在烧毁之前已变得空空如也,而且每个发生火灾的地方,都会逃出一批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
一时之间,江都郡闹得沸沸扬扬,传闻是有人恶意纵火,却始终没有抓到纵火之人。
也有人扒出了,这些宅院是专门为达官显贵培养瘦马的地方,听得群情激愤。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里,江都郡的郡守急的团团转,他自然知晓这些暗庄的用途,如今被毁了钱财不翼而飞,他生怕新皇孝武帝会降罪下来,砍了他的脑袋。
但他又不能让百姓们知晓这些暗庄的勾当,于是,他只能在整个郡范围内贴出了通缉告示,誓要抓到放火烧庄园之人,对于暗庄的事只字未提,一边抓了好些百姓,说他们造谣。
哪知,他却一连数日都一无所获,最终被家中的奴仆发现,他在自己书房上内吊自杀。
这消息终是在半月后传到了萧武帝萧墨的耳中,他当时刚下朝堂不久,难得在后花园中休息片刻。
太监总管张德却慌慌张张而来,摈退左右,将江都郡所有暗庄被连夜销毁之事一五一十地讲给萧墨听。
萧墨当即怒不可遏,问道:“可有发现是谁人所为?”
张德却摇摇头,为难地说道:
“咱们的人,在当地查了许久,连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所有暗庄都化为灰烬,一个不留,根本无从查起!”
萧墨闻言,沉思半晌,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试探性的问道:
“那我那五弟和流放岭南那群人,如今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