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排卵针
那天下课，姜宁又去了趟A市最大的整容医院，她戴着口罩，做了一次没有登记的游客咨询。
“咱们这里最贵的面部项目是什么？”
前台小姐看了眼姜宁的打扮，立马热络起来，她认识那双鞋的牌子，最便宜的系列价格都在五位数。
“我们最近主推的是细胞再生生长肽，对于去疤和肤质改善，都有很好的效果。”
姜宁问了下价格。
前台拿出来张价格表，姜宁拿走，在前台等候区看了一会，然后拿回来，说做不起。
姜宁说:“你们这个价格，也就只有霍家才能做的起了吧，也不知道有什么效果。”
招待员指着最上面那个项目:“这个，霍夫人已经做过了，您的圈子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她，您可以看看她的皮肤，是好了多少……”
姜宁若有所思:“这个多久补一针啊？”
“哎呦，您这么一说，霍夫人也该补针了，您要不要和她一起……”
姜宁说做不起，转头就走了。
她没看见，那个接待员脸都绿了。
姜宁坐上公交车，才几个月不见，这家医院似乎聪明了点，学会了**。
生长因子换个名，可以是细胞激活，细胞再生，胶原生长蛋白肽。
其实都是换汤不换药。
生长因子作为近些年兴起的新研究，仅应外用，作为修复外伤，并未有相关材料和临床实验，论证可以人体注射。
姜宁曾经为了一篇论文，查过相关生长因子的报道，生长因子注入人体，可能会过度繁殖，生成自身异常增生的组织。
姜宁笑了笑。
霍家和周家的联姻，在A市是件无人不知的大事。
只需要在美容机构提起周婕，提起她脸上那道疤，只要她的号码曾经在医疗机构留存，就会有人敏锐的嗅到金钱的味道，千方百计的找到周婕。
这一切，只需要一个很简单的引子。
姜宁打开手机，上头有她刚才在美容机构拍下来的价格图。
她从高到低一个个滑下去。
姜宁眯起眼睛，有些美容院还真是不坑穷人。
什么新研发都敢在女人的脸上轻易尝试。
路上，姜宁接到了通电话。
吴妈和她絮絮叨叨，提到周婕最近似乎漂亮了不少，现在的医美果然很有效果，现在霍家人人都在说，听说姜宁今天也出去了，不然也去打上一针。
吴妈说:“我还没见你在脸上输过。”
姜宁没什么反应:“不着急，她美她的。”
吴妈说:“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个样子，以前也没见她这样，现在在霍家趾高气昂，谁都看不上。”
姜宁安慰她:“不要着急。”
周婕这不马上就要补针了。
……
霍继成每天都来，一个月了，姜宁也没怀上。
周婕有点纳闷，她问姜宁，是不是想和霍继成保持关系，吃避孕药了。
姜宁差点没笑出来。
她还真把霍继成当成什么绝世好棍，女人一碰就离不开了。
她就是很难怀孕，也许根本就怀不上，霍继成纯恨她，恨她一个手术就弄死他两个儿子，才这么羞辱她。
周婕把姜宁所有卡都停了，包括各种支付软件。
姜宁很是火大，她的钱都是自己一点点攒起来的，周婕没资格碰。
姜宁给霍继成打了个电话，问他晚上回不回来。
霍继成道:“大白天就想要了？”
姜宁在心里骂他不正经，嘴上却说:“想你了。”
霍继成笑了一声:“又有什么事了？”
姜宁说:“我的卡还有账户，都被嫂子锁了。”
霍继成淡道:“所以呢？”
姜宁吸了口气:“哥，那是我的钱……”
霍继成:“霍家既不缺你吃穿，也不少你首饰，你要钱做什么？”
姜宁咬牙:“坐公交，坐地铁，在外面吃饭，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霍继成道:“以后让王叔送你。”
“抽屉里有张黑卡，你随意用。”
姜宁气的头晕，霍继成这是想借周婕，把她的一切都掌控在手心里。
姜宁直接挂断了。
她想了想，给周以年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周以年笑着问:“怎么想起来联系我了？”
“我还以为姜小姐用完就扔，已经不记得我了。”
姜宁懒得客套，问:“周医生，我想问一下，至少我的体检报告，显示真的是难以受孕了么？”
这个称呼，让周以年正经了一点:“不只是难以受孕。”
姜宁道:“是无法怀孕了么？”
周以年说:“如果不做身体调整，几乎没有可能。”
姜宁:“身体调整？”
周以年:“你的身体主要是以前服用过大量避孕药物，导致卵子发育成熟困难，还有就是你的子宫壁天生就薄，如果受孕，也许会有生命危险。”
“人类的机体较为神奇，有自我保护机制，比如说你的子宫不适合受孕，那么你可能怀孕的几率就会低。而且流产，对于你的身体伤害非常大，子宫壁进一步变薄，身体出于对你的保护，卵子成熟也许会比较困难。”
姜宁皱眉:“你说的这些话，在医学上真的有论断么？”
周以年耸耸肩:“我只是和你讲一般的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也是我出于医生，对于人体机能的善意解释，总比我告诉你，你卵子发育缓慢，身体夜不适合生育，要来的好吧。”
姜宁问:“那如果我打催卵针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他的声音变得很严肃:“你似乎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
姜宁问:“如果打催卵针，会对我有什么影响？”
周以年:“比起催卵针的副作用，你要是怀孕，也许会死。”
姜宁没什么表情:“做流产手术的时候，也有人和我这么说。”
周以年声音变得很冷:“你这么想给霍继成生孩子？”
姜宁说:“我想。”
周以年说:“霍继成知道么？”
姜宁:“他想让我生个孩子，给你堂姐养。”
周以年问:“你想么？”
姜宁怎么想，并不重要。
她想从现在这个死境里翻身。
姜宁说:“谢谢周医生，我已经知道了。”
周以年刚想问她知道什么了，姜宁就把电话挂断了。
周以年看着黑屏的手机磨牙，他听周婕提起过，霍继成对姜宁算不上好，他安排在霍家的一些底细，也说到过霍继成对姜宁的手段。
他以前认为霍继成太不解风情，怎么能对姜宁这样的女人，手段粗暴。
但现在，周以年才发现，这个女人太有主意，他现在只想把姜宁揪过来，按在地上，把自己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灌进她的耳朵里，让她好好的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