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沈棠在,二太太四太太占不到半点便宜,反倒把自己气了个半死。
王妃和二太太四太太妯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还能不知道二太太四太太的为人,知道沈棠是在护她,也干脆将这事推给了王爷。
王爷什么都没给四房。
嗯,也不能说什么都没给,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王爷给四房一间四进院子,一间铺子,结果四太太明里暗里说长房给少了,还没二房给的多,直接把王爷给惹恼了,干脆什么都不给了,还扔下一句,“管教好女儿,不然再多的家产也不够她烧的。”
有些事王爷是不愿意多说,他一向不喜管这些事,再加上四房都要分出府了,能闭一只眼就闭一只眼,但不说不代表不知道,二房四房在他跟前玩花样,还敢有微词,王爷岂会姑息。
王爷这话说出来,四房还敢多说半句,王爷就要追究谢姝之过了,虽然谢姝不是故意为之,但该罚也得罚。
因为摔东西发脾气,导致四房被烧,还把过错扣在丫鬟头上,这事传扬出去,别说只是四老爷四太太的女儿了,就是王爷王妃亲生的,谢归墨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只怕也没几个敢上门求娶的。
王爷走后,分家之事就算告一段落了,沈棠也回到了沉香轩。
只是她前脚回屋,后脚四儿屁颠颠跑进来,告诉沈棠道,“世子妃走后,二太太四太太在去梧桐院的小道那里吵起来了……”
沈棠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银杏就问道,“为什么吵起来?”
四儿道,“二太太不知道四房走水和四姑娘有关,还以为真是丫鬟笨手笨脚烧的,才给四房那么多东西,长房家大业大,王爷都觉得该给四房一个教训,要四房把二房给的东西还回来,四太太不同意,然后就吵起来……”
吵架是沈棠意料之中的事,要不是等着看这一出,她也不会把二房的信口捏来,变成真的,话是二太太当众说的,东西却私下里要回去,等于四房什么都没落着,二房还有个兄友弟恭的好名声。
四太太能吃这个亏?
东西到了四房手里,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也没可能还回去了。
但二太太也不甘心吃这个亏,可不得吵起来,就是打起来都有可能,一间铺子,一座庄子,一百亩良田,外加五千两,不是小数目了,二太太就是给自己亲生女儿都给不了这么多,能给四房女儿吗,,留着将来给自己女儿做陪嫁不好吗?
老夫人这会儿是还晕着,等醒过来,发现自己受一通罪,最后四房被分出府,二房和四房还有了嫌隙,怕是真得气吐血不可。
沈棠已经期待老夫人醒过来了。
周管事招呼人,紧锣密鼓的把四房的东西送出府,事情还真是邪门,四房的东西前脚送出去,后脚老夫人就醒过来了,府里上下都震惊道士的灵验。
老夫人醒来,如沈棠预料的那般,得知四房被分家了,一口气没提上来,就又吐血晕了过去。
可怜梧桐院上下刚因为老夫人转醒,阴霾顿扫,高兴起来,老夫人就又晕了,顿时又乱成一锅粥,火急火燎把太医请进府。
不过老夫人虽然晕了,但这回是怒急攻心所致,太医能治,开了平心静气的药方子,叮嘱老夫人静养,切忌动怒。
老夫人也不想动怒,可也得忍得住,身子骨是她自己的,她明明没有病,喝了那道士烧的符纸水,就真的晕了,那符纸水一定有问题!
可符纸是道士当着满院子人的面烧的,道士是二太太和江侧妃要请进府,道士和她无冤无仇,没理由害她。
但直觉告诉老夫人,这事和谢归墨沈棠脱不开干系!
他们就是想将二房四房,甚至连着她这个老夫人都赶出府,便趁机将四房撵了出去!
想到自己昏迷这么多天,老夫人就怒火中烧,烧的后牙齿和眼睛都疼,太医人还没走,又默默把药方里降火气的药又加了一钱的量。
知道二房四房闹了矛盾,老夫人把二老爷四老爷叫到病榻前,训斥了一通,让四房把二房给的东西还一半给二房。
虽然没能全拿回来,但拿回来一半,二太太怒气消了些,但没消多会儿,就又起来了。
老夫人将二太太打发走,留下四房说话,老夫人心疼四房因为她不得不提前分出府,还被火烧掉不少东西,给了四房两间铺子,一座庄子,外加一万两银子。
老夫人知道给四房这么多东西,二房不会高兴,所以把二房支开,单独给四房的,还交待四太太别说漏嘴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患寡患不均。
可二太太不是缺心眼,她知道老夫人会补偿四房,所以走的时候,给丫鬟使眼色了。
这不,她出梧桐院没一会儿,偷听的丫鬟就追上来,把老夫人给四房的东西,以及交待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二太太知道,把二太太气的够呛。
偏心四房就算了,还不让她知道,在老夫人心底,她就是这么胡搅蛮缠的人吗?!
要爵位是二房的,老夫人把体己都给四房,她也不会有半句微词,可爵位没二房的份,分家二房也占不到半点便宜,二房落着什么好了?!
二太太很生气,但偷听毕竟不光彩,不好闹到老夫人跟前去,但不能明着闹,不代表不能暗着来,二太太也“病倒”了。
一连三天,二太太都没到梧桐院露面,老夫人就知道二太太不是真病,而是对她不满。
老夫人没办法,只能让吴妈妈送了间铺子,一个庄子去给二太太。
给的没四房的多,二太太倒也见好就收,东西是傍晚收的,病是第二天早上好的。
王府前后折腾了小十天,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日上午,沈棠将手里的书看完,发现下册不在,就起身去书房找。
谢归墨不在书房里,沈棠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银杏踮着脚指着高处,“世子妃,那本是不是?”
沈棠后退两步,往书架最高处望去,看上去有些像,只是够不着。
银杏要搬凳子,转身谢归墨就进来了,他摆了下手,银杏就默默把搬起来的凳子放了回去,迈步出去。
谢归墨走到沈棠身后,问道,“要拿哪本书?”
沈棠伸手一指,“那本。”
沈棠以为谢归墨直接拿给他,结果这混蛋不伸手,而是把她抱了起来。
沈棠都没脾气了,伸手去拿书,只是书上还压着两本,拿的不好,上面的书掉了起来,好巧不巧的砸了谢归墨的脑袋一下。
沈棠憋笑,谢归墨咬牙,“你故意的?!”
沈棠一脸无辜,“我可不是故意的。”
她挣扎下地,弯腰将掉到地上的书拿起来,书分开,倒扣在地,拿起来就看到上面画着一男一女,沈棠脸一红,唾骂道,“无耻!”
谢归墨也没想到掉下来的是这样的书,他书房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书,他想起来了,是他娶沈棠过门,给他准备的,因为沈棠不能圆房,再加上他会,就随手扔在了书架上。
这会儿被沈棠骂,倒是有口难辩了。
不过也不需要辩,他凑到沈棠耳边低语了两句,气的沈棠捶他。
外面,银杏进来道,“世子爷世子妃,宣义侯世子来了……”
话还没禀告完,楚翊就进来了,沈棠发现另外一本书还在地上,她三两步过去,一脚将书踢到了书桌底下。
可惜迟了,楚翊已经看到了。
楚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