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篱见着小花,身形一滞:“挺,挺好的。卓憬,我想同你说,小花虽然看起来挺温顺的,但我还是有些怕,你别往心里去。而且,它不用冬眠吗?”
“无妨,那我让她别冲你笑。她这是喜欢你。至于冬眠嘛,她体质颇为特殊,且我不怕冷,周遭更暖和,所以她靠着我,哪怕在冬日也还算活跃。”卓憬笑得极为灿烂,轻轻拍了拍小花的头,又嘀咕了几句,小花快速吐了几下信子,悻悻地往卓憬背后的篓子爬去。
苏篱这才松了口气,同卓憬一同往前头的空地去,孟堂主在那边等大家。
陆谦带着陆家的弟子,检查了一遍大家伙带着的物件,搜出不少违禁物,诸如开了刃的刀剑,毒药,等等。
查到苏篱这处,弟子认真看了她的袖箭,还好她提前准备了很多没有箭头的尖木枝,陆家的弟子便放过了她。
见东西都清查得差不多了,千机堂又给每人发了几支特制的烟花。
孟堂主清了清嗓子,介绍了一番细则。
他接过弟子手中的一只机关小鸟,启动机关,小鸟竟然飞了起来,盘旋在大家头上。
“此乃孟家独有的机关雀,届时会跟着大家,若有什么事情,需要联络,可以派它来送信。为保大家安全,每一队身后都会跟有孟家的夫子,和几名四大家的弟子,紧急时刻,他们会出手。以防万一,若有什么他们也解决不了的,大家便燃此烟花报信。”孟堂主最怕有人出事,他挺直了腰杆,“本座思虑再三,估摸着如此紧急情况,应是罕见,大家尽可放心。”
苏篱听着孟堂主此言,心里啧啧称奇,不愧是千机堂,连试炼也思虑得如此周全。自己这队有沈家家主,司徒家的传人,看卓憬的模样也是来历不凡,应是没什么危险。她反而有些担心沈良,不知道他会不会又有些什么怪异的举动。
若真有,便让小花咬他,苏篱心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现在是辰时初,第一关试炼,正式开始,诸位进山,找到半山腰的标记,再歇息一夜,明日辰时回到此处,便算过关。一路上你们可以自行选择,有的路好走,但没什么意思。有的路难走,但路上许有更多后两关的线索,诸如图纸之类……”孟堂主卖了个关子,点到即止。他敲了敲面前的锣,试炼正式开始。
锣声落地,弟子们纷纷往前跑去。倒是有三队人马,没着急动。便是苏篱这队,陆苏叶这队,还有一队生面孔。
苏篱看着沈良:“沈公子,我们可是在等什么?”
“若只有我一人,此乃小事一桩。但山路颇为陡峭,你二人脚程可跟得上?”他打量了苏篱和司徒近一番。
“沈公子可不要小瞧人。我自小在村里长大,虽不会武,但也不是娇弱之人。”苏篱撇了撇嘴,但为了以防万一,她眨了眨眼,去路边寻了几根粗壮的树枝,“稍等。”
司徒近倒也不恼:“沈公子,在下拳脚功夫还是有些的,你无需忧心。”
言语间,苏篱已做好了两根拐杖模样的棍子,但同平日里常见的还有些不同,看着更为轻便,她晃了晃:“沈公子,我不会拖后腿的。”
“如此甚好。”沈良笑了笑,带头往前去了。
苏篱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沈良不阴阳怪气,认真筹谋的模样,倒也不是很惹人厌。
卓憬见状,跟了上去,司徒近示意苏篱跟上,他垫后。
苏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跟着卓憬上前,这一路上,小花没少冒出背篓,同苏篱调皮,苏篱竟也习惯了小花的存在。
不知是不是因为小花,还是因为卓憬或是司徒近,他们一行这一路上竟没遇着蚊虫叮咬。
大家伙走了大半日,山脚植被茂密,越往上,枝叶开始稀疏,苏篱抬头看了看天,似乎有些不太妙。
赤凤山陡峭,往上攀爬,不仅植被,天气变得也快。苏篱见着云层越来越密,提醒大家戴好兜帽。
说起这衣袍,当真是好,遮阳挡雨,统一配发的箱笼背于身后也不碍事。只是小花没了篓子,就盘在了箱笼之上。
沈良许是想要寻更多线索,一路上尽挑难走的路。眼见前头现了一处陡崖,约有四五丈高。卓憬本要跃身而上,苏篱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得让她抱着自己上去。
沈良倒是停下了步子,他在崖边停留一二,竟掏出攀绳与钩爪,扔了上去。
“这是为何?”卓憬不解。
“此处有人工的痕迹,我猜这崖壁上有机关。”沈良难得没有笑。
苏篱难得看他也顺眼了些,也掏出工具,同他分散开来,好检查不同的位置。
卓憬撇了撇嘴:“便交给你们,我上去盯着。”
她说的也有理,谁知道上头有没有人,会不会动手脚。沈良同司徒近还好,若是出了事,苏篱就惨了。
苏篱感激地朝她笑了笑,小花钻出来,吐了吐信子。
于是沈良,苏篱,司徒近三人在崖壁上各自摸索起来。
果然,他们发现好几个做了掩饰的小洞口,揭开外头的布置后,里头没有图纸,倒是藏有不同的小部件,虽不知有何用处,但他们都先收下了。
沈良还发现一处极小的洞口,约莫只有女子的手臂才能将将伸入。沈良吹燃火折子,看了看里头,是极细的丝线,一看便是孟家的手段。
“苏篱,到你了。”沈良不待苏篱回应,便攀着崖壁到了苏篱身边,倏然间,揽着她的腰,荡回到刚才的洞口前。
“沈良!”苏篱吓得气不打一处来,“麻烦你好歹先知会一声,便不说什么男女有别,我若是吓得掉了下去,这洞口你便自己掏吧。”
话音刚落,苏篱自己也有些震惊,胆子何时如此大了,还是说,对沈良真的忍无可忍。
“我知会了。只是我动作太快,而你,反应太慢。孟修云不教你功夫?”沈良似乎很喜欢看女子发脾气,苏篱如此态度,他一点都不恼,反而笑了起来细细解释,一双吊梢狐狸眼格外勾人。
在这深山里,真教人怀疑是不是哪来的狐狸,成了精。
“沈公子,自重。孟修云教我什么,用不着你操心。”苏篱呛了回去,逼自己静下心来,小心打量起眼前的小洞来。
虽然不大会有危险,但终归是手,万一出了岔子,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