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护法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死死瞪着傅清淮,身子直直地倒下。
北棠少案嫌弃地将抓着的那只手连忙甩开,而后好像想起来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二护法!
用上了毕生的演技,嘶声力竭地喊了一声,“一护法!”声泪俱下!
又对着清淮怒声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随后朝一护法的尸体掠去。
心中不由得感慨,面具可真是个好东西!
清淮勾起唇角展颜一笑,心中无比畅快!
北棠少案这个蠢东西!眼神都看不懂!
不过最后这演得倒是不错,那手抓得也很是关键,让一护法无处可躲。
算他一功。
清淮一方面气他没有顾全大局,一方面又很感动北棠少案在这么艰难的处境下,选择了站在她这边。
这个朋友,她傅清淮认下了!
还好大师兄看懂了她的暗示!
不然她这一击,怕是难将一护法斩于剑下。
她的大师兄啊,可不愧是云宿宗第一个人!
一人对上两名护法还能分神看她这边。
一护法死后,北棠少案在下方忙着哭坟,清淮和沈知还面前就只剩下三四护法。
他们二人对付沈知还尚还游刃有余,可如今加上了一个燃尽了全部仙根实力暴涨的傅清淮。
高低,只一招便见了分晓。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从下方袭来多股灵力。
二人连忙收了手抵挡。
那些人看傅清淮不自量力地去找了大护法,便没管了,齐齐专心对付着根据点的人。
毕竟大护法的实力大家都是清楚的。
可万万没想到,大护法居然死了!
当大护法直直地掉下来砸到地上时,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到看到二护法悲痛欲绝地跪在一护法尸体旁,不停摇晃着他的身子时。
不由得感叹一番,这四大护法之间,感情是真要好,那二护法喉咙都哭哑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连忙回来帮忙。
缓解了三四护法的窘迫之势。
众人将清淮和沈知还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
他们实力虽没有那二人强,可是他们人多啊!
拖也能将这二人拖死!
清淮心一横,全身血液沸腾叫嚣着,已经迫不及待要拉更多的人来陪葬了!
她眼底燃起熊熊战意略带一点惋惜,刚刚动作再快一点就好了。
那样的话,四大护法就只剩下北棠少案一个了。
真是可惜。
清淮往下看去,阿语她们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几人皆身上有了数不尽的伤口,灵力也快用尽了。
清淮大喊了一声,“阿语!”
随后她握住往生剑的手微微用劲紧了紧,一个滑步绕开站在她身前的沈知还,挽过一个剑花。
沈知还只看一眼,便知这是云宿宗独门剑阵中的双人剑。
那本书中的所有阵法他早已烂熟于心,但这双人剑,却是第一次使。
他看出清淮动作生涩,显然也是初学,沈知还立马提剑跟上,以剑携剑,一招一式皆带引导之意。
在二人的完美配合下,很快便突出层层包围。
阿语一边厮杀一边望向清淮那边,将那一招一式全都记了下来。
汪既明几人也瞬间就懂了清淮的意思,那些力量更强的阵法,最少也需要十二个人起阵。
在此情形下,只有这双人剑,既能发挥出强大的力量,又能减少灵力消耗。
几人配合默契,死死守在结界外。
南贺颖见傅清淮和沈知还越杀越勇,神色有些慌张了,对着四周大喊了一声:“你们还不出来吗!”
这傅清淮不知用了什么提升灵力的法子,本还与她不相上下的,现在竟与她已经不是一个水平的了!
紧接着一道道带着压迫感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出来。
其中一位老者眯着眼看向下方,与几位老者一起,自周身释放出无形的威压,冷冷道:“真是一帮废物!”
这么多人拿不下一个只有十几名仙者的根据点?
底下的人除了结界里的,瞬间感觉到头痛欲裂,似有千斤重石压在身上。
身子弯了下来,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
阿语几人咬着牙,双腿不停地颤抖着,用剑支撑着身子没有跪下去。
众人心中无不感到疑惑,神衍为何还不来?
清淮和沈知还背靠着背神色凝重,沈知还沉声道:“这些是仙界的人,其中......”沈知还顿了顿,长长叹了一口气,“还有四大宗的长老!”
这算是认定今日他们谁也跑不掉,所以彻底不装了,摊牌了吗?
清淮眼珠流转看着四周的强者,将乾坤袋悄悄放到沈知还的手中,严肃道:“师兄,等会趁局势混乱时,你能走就走,能多带一个人走就带一个。”
“这里面的东西,不能落入云逸的手中,不然三界危已!”
她已是将死之人,今日就算苟活下来,她也是个废人了,可大师兄不一样,这里困不住他!
沈知还一听清淮的语气,这是存了死志!
“我为何要走?神衍呢?为何还不出来!”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只有神衍能救得了他的小师妹了。
可不知为何,那人到现在都没现身!
清淮听到神衍的名字,鼻间一酸,笑了笑,“他今日,来不了了。”
沈知还瞳孔微微一震,“为何!”为何来不了了?那他的小师妹怎么办!
他先前只道是清淮在拖延时间等神衍过来,沈知还这才意识到,他的小师妹原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下来!
那个人,也不会来了。
或许清淮说的没错,可,他不想那么做!
他今日不想做那个严谨守礼,处处为天下苍生考虑的云宿宗大弟子!
他想做沈知还,想护住自己心爱的女子。
沈知还不动声色地将清淮的乾坤袋收起来,清淮总算是放了心。
抬起头对着那些老者冷笑道:“我竟不知,何时三大宗的长老,也沦为了罗生门的狗!”
“你们枉为正道!”
先前那名说话的老者,摸了摸胡须,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不过是形势所趋,你们做这些无谓的挣扎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