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释然并不知晓那八大执事中的最后一个【知事】其实早已经躺在了那高鹤的背篓里。
“唰~”
无面老僧的触须似利箭一般直奔面门而来,
释然双脚迈动间似有莲花绽放,身影在那密密麻麻的触须利箭中不断的来回闪烁,
“【杀生道】·【灭尸】”
右手抬起的瞬间体内的杀生炁瞬间覆于其上,
掌心中血色“卍”字光华大作,
只是刹那,那似暴雨倾盆而来的触须利箭就好似遇上了炙热高温那般飞快地融化殆尽,
“轰~”
随着一道血色光芒闪过,只见释然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了那无面老僧的身前,
接着那闪烁着血色“卍”字的手掌狠狠拍在了那无面老僧的眉心中央,
“啪~”
无面的脑袋瞬间炸碎,纷飞的干枯血肉更是在血色“卍”字印下消融一空。
“咦?”
身影出现在远处的释然回头看着在那原地挣扎的下半身触手,有些疑惑的低头看了看手掌,
“虽然我知道我挺强,但也没强到可以一击必杀三境的修士吧?这家伙是徒有其表?”
“汩汩~”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似地泉涌出的声音,
只见那被拍碎的无面老僧又飞快地从那下半身触手中长了出来,
破旧僧袍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那上半身拥挤的数张惨白面孔,
“受持斋戒而不可犯,犯必重殃!”
突然间只见得那数张面孔齐刷刷地睁开了眼,随后口中朝着释然大喝起来,
“一犯杀戒,二犯妄语戒,三犯偷盗戒,四犯邪淫戒,五犯饮酒戒。”
随着每一道所犯的戒律声响起,释然便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上多出了一条锈迹斑斑的铁链枷锁,
“喂喂喂,我告你诽谤啊,你不要污蔑好人啊,你说犯了杀戒这个我认,但是后面那几个戒律佛爷我可根本没犯过啊,你不要乱来啊。”
面对释然的自辨之词那数张面孔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依旧自顾自地开口大吼大叫,
“判罚毒蛇缠衣之刑”
“嗖嗖~”
刹那间释然发现那加身的铁链“哗啦啦”地突然化作了一条条狰狞毒蛇,吞吐着蛇信子就朝着释然张口咬来,
“哼~”
见状释然冷哼一声,体内法力涌动下血色僧袍瞬间长出无数尖刺,
可这些化作毒蛇的铁链似乎根本就不曾在乎这些僧袍上的尖刺,反而在张口朝着释然咬来之际同时蛇身不断缠绕收紧,
“咔咔~”
巨大无比的力量从那蛇身上爆发,顿时将释然的全身骨骼挤压的咔咔作响起来,
这还没完,在那数张惨白面孔判罚毒蛇缠衣之刑后又见那无面老僧脸上的疤痕突然朝外一张,伸出长舌的大嘴中突然挤出了两颗满是血丝的眼球,
“犯五戒,判罚身受五衰之苦,永堕阿鼻地狱。”
话音刚落,
冥冥中似乎突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落在了释然肩头,
原本长满尖刺的血色僧袍瞬间污垢不堪,看起来与那鬼僧身上所披的邋遢僧袍一模一样,
紧致光滑的皮肤突然间变得耷拉,褶皱丛生,紧接着双腋下开始汗流不止,看起来就好像是那最无用的【腋下生臭】的神通一般,
鼻腔间满是自己身体所散发的尸臭味,闻起来就好像是死上了许久那般,
心情同样变得低落不已,仿佛内心深处在不断响起“算了吧,就这样,爱咋咋地”吧的回响。
“天人五衰?这是神通还是术法?还是这家伙身为【维那】所具有的职权?”
曾经在那极乐谷中有过类似的经历,是以释然在心中生出“不乐”的心思后立马反应了过来,
不过就在释然有所动作之际,脚下的地面突然撕开了一道裂缝,
“呜呜~”
耳旁似有鬼哭声响起,
低头看去,
只见那裂缝好像真的连通了所谓的阿鼻地狱那般,入眼所见之处竟然全是密密麻麻的哀嚎面孔,
似乎闻到了生人气味,那裂缝中竟然伸出了无数长着尸斑的惨白双手朝着释然抓来。
“这神通厉害啊~”
见状释然心中顿时赞叹不已,不过就在腰间宝瓶突然放出蒙蒙光华之际,下一刻释然的耳旁突然响起了一道惊喜的呼喊,
“我佛?”
“咦?阴素?”
“我佛你这是怎么了?我这就来救你~”
似乎这所谓的阿鼻地狱当真是连同到了外界,一直若有若无,但却不是很清晰的联系瞬间变得畅通无阻起来,
“不,阴素你先别急着动手,我还有事呢。”
察觉到了背后那幅【九子鬼母像】的隐隐跳动,释然赶紧以心声阻止了后者的动作,
“【杀生道】·【袈裟】”
“哗哗~”
身上僧袍瞬间抖动,血色流动间将那满身污垢瞬间冲刷一空,
随后只见那僧袍突然化作了一条血河朝着四面八方汹涌的奔腾而去,先是将天人五衰的释然吞噬,紧接着又将那远处的无面老僧同样淹没。
“汩汩~”
原地,只留下了一颗水浪翻滚的袈裟血球静静立在原地。
………
“杀生寺难道真是什么隐世宗门?可为何师门中从未有过记载?”
一锤将身前那个鬼僧锤飞,褚琪浑身燃烧着剧烈的雷火,转头看着那远处的血球蹙眉自语道,
“过堂(用斋)失仪,自食其果!”
这时不远处另外一边突然响起了道诡异的声音,
转头看去,
只见正在与那瘦高【典座】交战的黑刀男子与数名覆甲道兵突然间一愣,
紧接着,
在褚琪震惊的眼神中,只见其中两名道兵突然间将身上的甲胄一脱,随后居然大口的撕咬其自身的血肉来,
“该死!”
右手掌心雷火暴起,但就在褚琪将右锤朝着那【典座】扔去之际,先前那头被锤飞的鬼僧却突然出现在了身前,
“佛前失仪,有罪该罚!”
惨白的双眸死死盯着褚琪,接着只见其整个身子突然炸开,随后化作了漫天血肉牢笼朝着褚琪而来。
……
“这些家伙好像所使用的神通术法都是对应了其职权内容啊,难道是与这伽蓝寺有关?”
那颗静静矗立在原地的血球里突然出现了一双碧眼方瞳,
“还有那老僧,佛爷我总感觉他是不是还憋着坨大的没拉,对了,话说都这个时候了那赵甲与秃尾巴山鸡都还没出现,看来佛爷我得继续苟着。”
血球内,一枚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玉蝉安安静静的漂浮其中,那无面老僧好似被施了定身法那般安详的躺在玉蝉的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