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这些日子忙坏了吧,如今我回来了,等明日进殿把花家的事情解决,我就放你几天假,好好休息休息,别到时候你猝死,我可怕三娘找我拼命。”
公孙瑾没有回绝,这些日子,他的确忙得脚打后脑勺,整个人都瘦了三圈。
敲门声响起,喜顺跑进来:“世子,卫公找你去书房一叙。”
书房中,卫伯约直接开门见山道:“朝廷没钱了,这月卫家军的军饷开不出来先欠着,但兵将中有不少人,等着寄回家给父母治病,所以老子想让你先垫付这笔钱。”
“爷爷别闹,你龟孙儿我好色嗜赌,身上可没有钱呢!”
卫伯约拿出一厚摞书信,拍在卫渊脸上。
“剿匪,抄家……这些钱你全中饱私囊,收进自己腰包了,别以为老夫不知道!”
“自己好好看看,你队伍里可有南昭,以及各大世家门阀的奸细,这些信都是我帮你截获的,记住以后做事小心点,真有一天老子死了,可没人再为你擦屁股。”
卫伯约指着卫渊:“还有你那个破马场,黑拳馆,让老子输了一千多两银子,这笔钱你得赔偿!”
“不是,你自己输了钱还要找我要?”
唰~
卫伯约当场拔剑:“龟孙儿,是否想试试爷爷的剑利不利?”
慈爷手中剑,龟孙身上劈,伤口密密缝,意恐化了脓……
卫渊当即妥协:“军饷我垫付,你输了钱我也赔,以后你去玩直接挂账,输了不用给,赢了带走……”
“这还差不多!”
卫伯约收剑,对卫渊正色道:“这一趟你和南栀那孩子怎么样?”
“小小公主,轻松拿捏!”
卫渊伸出两根手指,做了拿捏动作,得意地道:“我如果提出退婚,她马上跪下抱我大腿哭那种。”
卫伯约上去就是一个大逼兜:“正经点!”
“还行,她应该对我有好感。”
“那就好,以后你们不要再有联系了。”
“为啥,不是都有婚约了吗……”
卫伯约感叹道:“你布局谋略很强,但不懂皇室的恶臭!”
“你这次下江南赈灾,翰林院的文人给你创造了六个成语,五个是褒义词,还有一个叫雀随鸾凤,比喻你只是个小麻雀,但跟着南栀,只要听话,也能功成名就……”
“狗屁的雀随鸾凤,本世子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肯定是朱思勃弄出来的……”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下人都认为你只是个傀儡,而真正出谋划策的人是南栀,这其中也包括了南昭。”
“凭借我对他的了解,估计他会找借口解除你们俩的婚约,把南栀永远留在宫里,辅佐他的皇子,也就是下一任的帝王。”
卫渊狐疑道:“不会吧,好歹是亲爹,让自己女儿终身不嫁,不能身为人母,这也是亲爹能干出来的事?”
“都敢把她许配给你这龟孙儿,还有啥事是他南昭做不出来的?”
卫伯约嘲讽道;“自古无情帝王家,凭借的南栀的相貌,下一任帝王能把持住?”
“那可是亲妹妹……”
“龙性本淫,对于大部分帝王来说,生他者不可,他生者不可,余者无不可。”
“甚至有些帝王,连自己亲妈和女儿都不放过,所以亲妹妹算个屁。”
“汪家,花家已经对你恨之入骨,如果再加上皇室,以你现在的小身板还承受不住,所以少接触吧。”
卫渊轻揉下巴,如果在下江南之前,他巴不得远离这个能洞察人心,聪明到无可救药,在她面前无秘密的女人。
但现在不同,只要有南栀在,自己身后的一切琐事都会安排得妥妥当当。
之前本以为他对南栀就是利用,可当听到不可以再联系时,想起今后南栀可能被别人搂在怀中怜爱的场景,心里不由得一疼。
卫渊明白这些日子他对南栀,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产生了很浓的感情。
“诶呦,一天给我换一个孙媳妇的种马,竟然也动了感情?”
“只让你这龟孙儿不明面上联络,但暗地里无妨。”
见卫渊这副表情,卫伯约笑着打趣完,给了他一个脑瓢:“走吧,天儿云儿第一次回家,一起吃顿家宴!”
皇宫,御书房内,南昭帝对南栀笑道:“南栀,这些天的接触,你感觉卫渊如何?”
南栀微微一笑:“相貌俊俏,无文无勇,胸无大志,但胜在听话,懂得自己是废物,不自作主张……”
南昭帝显然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满意点点头:“朕决定找个机会,给你和卫渊退婚,你可愿意?”
一旁雪儿连忙道:“陛下,公主对卫渊是有感情的……”
“逢场作戏罢了,岂能当真?”
南栀打断雪儿说下去,对南昭帝恭敬地道:“父皇,那卫渊只是生得一副好皮囊,奈何就是个驴粪蛋表面光,金玉其外败絮中,与他退婚,女儿当然愿意。”
“对了父皇,还有一事,我想只对您说。”
南昭帝满意点头,对老太监和宫女等人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雪儿走出御书房,站在门口,表情矛盾地来回踱步,很快他就听到御书房内,传出南昭帝爽朗的大笑声。
“好,好,好啊!南栀你不愧是朕的女儿,如此良计,为朕解决了心腹大患……”
很快南栀走出来,雪儿想问,但却看到南栀隐晦地对她摇头,连忙闭上嘴回到未央宫。
宫内,雪儿打发走其他宫女后,便焦急地道:“公主,那卫渊一表人才,文采奕奕,会带兵,懂谋略,会武功,就是有点小痞气,可也更吸引人,这天下没有人比他更配得上你。”
“我看你是这小妮子看上他了吧。”
雪儿脸红:“没有,你胡说!”
“少女怀春很正常,而且以卫渊的优秀,很难有女子不动心,毕竟你是注定要跟本宫一辈子,我嫁人,你也是陪嫁之一。”
南栀说到这,无奈地摇摇头:“其实我也很好看卫渊,刚刚父皇第一句话,让本宫的心隐隐作痛,或许这就是书中所说的情。”
“那公主您刚才还答应陛下……”
南栀长叹道:“你不懂,父皇刚刚是对我的命令,而非商量,我答应不答应都没用!”
“同时他也是在试探,他很了解本宫,我绝对不可能对一个废物动心,只要我不答应退婚,那坊间关于卫渊是麒麟子的传闻,可就成真的了,以父皇的性格,恐怕会对卫渊暗中动手!”
雪儿有些伤感地道:“那难道你们就要错过了吗?”
“这我说了不算,结局如何,是看卫渊如何选择,也看我在他心里的分量重不重!”
南栀走到窗口,看着天上皎月:“你真的会像书中那样,脚踏七彩祥云来救我出火坑吗?”
凌晨三四点钟,五更天。
搂着冷秋霜熟睡的卫渊,便被喜顺的敲门声音惊醒。
“世子,卫公让你起床换衣服,进殿上早朝。”
“妈了个巴子的,明明就是庸碌的昏君,非要学什么明君天没亮就上早朝……”
卫渊骂骂咧咧地,把手从冷秋霜头下抽出来,在几名大妈的服侍下,沐浴更衣,喝了碗豆汁,吃了焦圈,随卫伯约上早朝。
此时的皇城门口,梁不韦提前一个时辰就到了,看梁俅的大黑眼圈,显然一宿没睡,可还是神采奕奕。
面对官员们的奉承,梁不韦得意地大笑,都能从喉咙看到吃的早饭。
“来儿子,给你叔叔大伯们露一腚!”
梁不韦拔出侍卫的佩刀,朝向梁俅屁股上狠砍。
锵~
锵~
锵~
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哈哈,犬子这金刚不坏之腚,已修炼到了大成!”
“要不咋说老子的种好,看看我那女儿,再看我儿子,哈哈……”
轿子里的卫渊,看着宛如耍猴的梁家父子,不由满头黑线。
就这智商,得亏家里出来个梁红婵远在边关,拥兵自重起到震慑作用,否则梁家早就被其他世家群狼分食,连裤衩子都剩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