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承乾殿。
“这些年我一直与南柯斗,如今他赢了,我绝对活不了,选择哪种死法更体面呢?”
此时的南乾看着桌子上的白绫,鹤顶红,犹豫着应该选哪一个。
“二皇兄,出大事了!”
四皇子快步跑进来。
南乾满脸愁容地抬起头:“还有什么事,比南柯登基更大呢?”
“不…不……不是,刚刚卫渊出现在京城内,模样很嚣张,说什么他是陛下的心腹爱将啥的!”
“什么!”
南乾猛然站起身,一把掀翻桌子上的白绫,鹤顶红。
“不用死了!快!快拿纸笔,我要给曾经支持我的世家门阀,官员写信……”
武德殿内,三皇子,五皇子,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五位皇子聚首。
“你们说外公能保我们性命吗?”
“应该可以,毕竟只有那南乾与南柯斗的最欢,我们只能算是报团取暖,凭借外公左相的身份,应该可以让我们留得一命。”
“哎~我们堂堂皇子,竟然沦落到摇尾乞怜才能活命,真是悲催!”
“不然呢?谁让父皇非要御驾亲征,结果出了事……”
一名老太监:“诸位殿下,大喜事,大喜事!”
“南柯都要登基了,还能有什么喜事?”
“卫渊出现在京城了!”
“什么!”
几位皇子无不喜上眉梢:“卫渊回来了?那也就是说父皇也回来了!”
“快,联系外公……”
卫渊的亮相,让整个京城沸腾起来。
御书房内,南柯害怕地抓耳挠腮往下薅头发。
“母后,怎么办?父皇回来了,该怎么办啊……”
皇后压了压手:“皇儿冷静点,你要相信你外公的办事能力,他已经去找其他门阀商量对策了。”
“明日登基继续!”
宇文坚推门而入:“三十七家门阀世家,除了我宇文家,卫家,梁家,以及汪滕那个小傻逼,在京城的十八家家主,我都已经联系过了,让了很大的一部分利益,才让他们答应支持我们。”
“明日一切正常登基,我会把南昭帝拦在天坛外面,让柯儿木已成舟,坐上皇位!”
南柯给自己壮胆地锤击两下胸口:“十八家门阀,加上宇文家,那就是十九家,占据了京城百分之九十的势力,明日朕一定要登基成功!”
花家。
花卿桧朗声大笑:“这次也让那宇文坚体会到,我花家的痛苦。”
“卫渊这条隐龙可真不得了,竟真能把南昭帝平安无事地带回来。”
花满楼疑问道:“父亲,那卫渊真有这么邪乎?”
“你大哥二哥怎么死的你忘了?”
“大哥,是卫渊杀的,二哥是汪守鹤……”
“屁,都是卫渊,我怀疑那一亿两银子也在他手里,别忘了如果真是汪守鹤,为什么叶无道会跑到卫渊身边?”
花满楼震惊道:“难道我也被耍了?”
“你以为呢?眼见有时不一定为真。”
花卿桧微微一笑:“卫渊护驾保龙有功,这次他这条金鳞也该飞上天了。”
“那父亲我们……”
“今天为夫给你上一课,遇缓则圆,什么事稳一手再说!”
花卿桧背着手道:“卫渊以后你不要跟他作对,目前我花家被他弄得很惨,他暂时不会把重心放在花家身上。”
“南昭帝回来,必然是一场腥风血雨,当然宇文家也不是那么动的,让他们狗咬狗去吧,反正和我花家没任何关系!”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奴隶生意重新捡起来,江南富饶,花家重新发展起来也很快,但这次不能和以前那样太招摇,务必要低调发展!”
花满楼不甘心地道:“可父亲,大哥二哥就这么死了,你不报仇?”
“杀子之仇,怎能不报?”
“但不是现在,我们今后要有意和他划清界限,必要时候背后捅一刀,或者给他点援助,让他和那些门阀先斗着,咱们到时渔翁得利。”
“我敢保证,现在所有世家门阀,皇子皇妃,都开始行动了,毕竟谁都不想让宇文家今后一家独大?”
花满楼满脸疑惑:“那父亲你刚才还满口答应宇文坚,说明天帮他。”
“他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答应狗急跳墙怎么办?再说你爹我这辈子答应别人多了,哪件事办了?”
“就随口答应他,让宇文坚那老匹夫乐呵乐呵,明日一早,我花家所有人包括杂役,家丁,甚至吃奶的婴儿,都要去迎接陛下!”
次日,一大清早,天上人间门口,便响起一阵公鸭嗓子的声音。
“文武正一品,大魏第一青年才俊,剑神,酒剑仙,汪滕驾到!”
门开,面白无须的南昭帝,与卫渊一行人走出来。
只见汪滕只有一人,身穿皓月白袍,怀抱长剑,对卫渊等人冷冷地道。
“你们这群土鸡瓦狗可以离开了,保护陛下,我汪某人一人足够!”
汉尼拔轻轻推了推叶无道,用蹩脚的汉语道:“你们东方神州有句古话,你们的人都很自信!”
“这人谁啊?体内修为低微,几乎没有,身体肌肉也没有协调性,不对,应该说就没肌肉……”
叶无道怜悯地看着汪滕,无奈道:“一个被我师弟忽悠瘸了的傻逼,不用搭理他。”
“陛下!老臣携全家,哪怕三个月大的孩童都来了,只为迎接陛下!”
花卿桧带着整个花家所有人,包括几位皇子,以及仅剩的一名皇妃,浩浩荡荡走过来。
“父皇,儿臣想您!”
“陛下,臣妾也想您……”
吏部尚书,李秉文带着自己女儿,南乾的生母,以及两位皇子赶来。
“陛下,臣来恭迎陛下回京了!”
随后,整个京城的门阀世家,除了宇文家和梁家,所有家族,文武百官全部到场,恭迎南昭帝回京。
宇文家是始作俑者,梁家不参与任何政治,梁不韦也知道自己废物,所以干脆不做也不错,反正有梁红婵在西凉镇着,也没人敢动梁家……
天坛,南柯身穿五爪金龙袍,祭天,祭祖,而后一步步走向那金光闪闪的龙椅。
“从今以后,大卫江山我的……应该改叫朕了!”
“南乾他们再也不能和本太子作对了!”
“南栀也是朕的!”
“对,还有蟒雀吞龙,当初敢不给朕面子,朕肯定给他们穿小鞋……”
走到龙椅位置时,忽然宇文坚的声音响起。
“柯儿,龙袍脱了吧,与外公和你母后一起跪着,等南昭帝驾临!”
南柯回身疑惑地道:“为啥?”
“你没看到文武百官一个没来吗?昨晚都答应我好好的,结果今天一个没来,这群家伙满嘴没一句实话,特别是那老狐狸花卿桧!”’
“朱思勃也去迎接父皇了?他…他不是说过要效忠我一辈子吗……”
宇文坚轻蔑地不屑道:“把他抚养长大的卫家,他都是说背叛就背叛,你南柯算什么?”
“陛下驾到!”
太监声音响起,南柯与皇后,以及宇文家所有人跪地迎接。
南柯更是双手举起贴好的龙袍,上面还放着传国玉玺,高高举过头顶。
面白无须的南昭帝,被众星捧月般走上天坛。
南柯大喊道:“父皇,你没死,你没死就太好了,都是前线人谎报军情,说您已为国捐躯驾崩了!”
“父皇,儿臣想您啊。”
皇后跪在地上爬过去,抱住南昭帝的腿,哭出了眼泪:“陛下,您终于回来了,臣妾当知道您驾崩,茶不思饭不想,甚至昨夜还梦到了五爪金龙飞回京师的梦……”
宇文坚跪在地上:“陛下,老臣辅佐太子监国,在您御驾亲征的这段时间,将大魏打理得有条不紊,虽不如陛下您在时,但也算是不辱使命。”
南昭帝龙行虎步地走到南柯面前,声音冰冷的道。
“太子,这段时间你监国,感觉如何?”
“很累,让儿臣体会到了父皇您日理万机的辛劳!”
南昭帝狠狠在南柯后背上拍了拍:“太子在朕御驾亲征这段时间,做得的确很好!”
“你个北海王八精,后背还挺硬……”
南昭帝小声嘟囔一句,指着自己心口窝:“南柯啊,你为朕做的一切,朕都记在心里呢!”
所有皇子,百官,无不幸灾乐祸,甚至六皇子这个纨绔干脆憋不住笑了出来。
“太子,随朕来!”
南柯起身,耷拉着脑袋跟在南昭帝身后,走向龙椅。
“南柯,坐吧!”
“父…父皇,儿臣不敢!儿臣之前只是代父皇您监国,如今您回来,儿臣不敢坐。”
南昭帝不屑地一笑,指着龙椅。
“这龙椅看似光滑,实则满是荆棘倒刺,但它扎屁股啊!”
“南柯,南柯啊,记住,欲戴冕旒,必承其重!你还太小,掌握不住,还是让朕来吧!”
六皇子一脸纨绔的大笑出声:“哈哈,大哥的梦碎了!”
南乾笑着对身边谋士道:“把消息传播全国,编排成成语寓言小故事,让今后世间多出一个成语,就叫南柯一梦!”
南昭帝睥睨的扫过宇文家众人,紧接着一屁股坐在龙椅上,但仿佛坐到了钉子般,一个激灵跳起来。
文武百官震惊:“啊?陛下怎么了?”
南昭帝忍着屁股刚刚愈合的剑伤疼痛,挤出一丝微笑。
“你们都站着,朕也要陪着诸爱卿一起站着啊!”
南昭帝挥了挥手朗声道:“朕,这次御驾亲征,以身入局,伪装被俘,深入敌营!才可以歼灭天狼帝国百万大军,最后逼得天狼太子投降修免战书!”
“朕本想长驱直入,覆灭天狼。但奈何,朕宅心仁厚,不忍战端再启,兵戈相向,生灵涂炭,苍生之不幸,天地之所哀,亦悖离人道之宗旨!”
“所以经朕深思熟虑,权衡利弊后,同意了休战!”
卫渊连忙躬身行礼:“我可以作证,陛下的确厉害,老牛逼了,文韬武略无双于人世间,可惜我卫渊被白马书院开除了,所以没啥文化,也不会啥绚丽词藻,就简单作词一首吧。”
“啊?”
南昭帝明显虎躯一震,随即有些犹豫地道:“作词可以,但里面不能有蛤蟆……”
“绝对没有!”
《满庭芳·凤阁祥烟·渊颂千古一帝南昭》
凤阁祥烟,龙城佳气,明禋恭谢时丰。
绮罗争看,帘幕卷南风。”
十里仙仪宝仗,暖红翠、玉碾玲珑。
銮回也,箫韶缓奏,声在五云中。
千官,迎万乘,丝纶叠叠,锦绣重重……
生平愿,千古一帝,南昭,大魏洪基巩固,圣寿永无穷!
哗~
在场所有人,无不捧场地鼓掌起来。
“渊儿啊,今后谁再敢说你的文采不行,朕都要跟他翻脸了!”
南昭帝龙颜大悦,整张脸笑得像一朵绽放的菊花。
他现在看卫渊越看越顺眼,虽然还是觉得他配不上南栀……
南昭帝继续朗声道:“本次与天狼帝国之战大胜,朕,要论功行赏,首先便是卫国公,卫伯约!”
南昭帝忽然词穷了,卫伯约是先皇拜把子的兄弟,开国第一统帅,登台拜将,封国公,配享太庙。
后立开疆拓土不世之功,追封齐肩王……封无可封,甚至就连自己这个皇帝,也得叫他亚父,再封就成自己老祖宗了……
卫渊也看出南昭帝对卫伯约封无可封,连忙上前:“陛下,那啥我爷爷说这次他的功劳让给我!”
“好吧,卫渊你要什么!”
“我要南栀!”
你他妈的不会别的话了……满脑袋全是娘们……
南昭帝恨不得冲下去给他俩大嘴巴……
虽然这货配不上南栀,但谁让人家在天上是一对呢。
分则三足鼎立,合则一统江山,为了大魏的社稷,南昭只能忍着恶心。
“行,朕…真答应你和南栀的事了。”
“朕就继续论功行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