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看到这一幕着实傻了。
这一堆器物不都是凶器?她带在身上是想干嘛?!
“李姝,你一直要见柳月初,竟然是……”李夫人想到了最可怕的一个可能,甚至都不敢说出口。
李姝也没料到藏好的东西会掉出来,她立即蹲下想要捡起,李夫人上前就把她推开!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说清楚!李姝,你是一个人,你不是个疯子!”
“我能干什么?你以为我想杀了柳月初吗?”李姝自嘲的窃笑,“您还真是瞧得起我,我即便希望她死,死个彻底,但我也没有胆量去杀了她!”
“我只想去划破她的那一个破纸鸢,当初若没有她纸鸢选亲的事,我怎会遇上魏公铭,我又怎会一发不可收拾的要嫁给他!”
“我要破了这个诅咒,我一定要破了这个纸鸢!”
“这就是我的梦魇,它若不破,我夜不能寐,完全睡不着觉,我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李姝歇斯底里的怒喊一通,随后呜呜痛哭。
李夫人也没想到她竟然是要去划破那一个纸鸢,虽然这个想法有些可笑,她却能够理解。
“我去,我去见月初,我去把那一个纸鸢买来让你划破,好不好?”她泣不成声。
李姝蹲在地上呜呜的哭,“我这是中了什么魔,我退让到这个地步,竟然还被他嫌弃!”
“娘,我做错了太多事,您为何要救我,不让我就那么死掉了……”
她哭得抽泣不停,头脑眩晕,眼前发黑,踉跄了几步就要昏过去!
李夫人连忙让丫鬟把李姝扶回屋中,她并未去柳府,而是直接去了郡主府。
陈郡主也没想到李夫人突然找来。
而李夫人见了面,“噗通”一声就直接跪在地上了!
“求郡主救救我的女儿……”
陈郡主吓一大跳。
她把李夫人给扶起来,让她安下心来,好生说,“有什么事情都慢慢讲,都是多年的老朋友,可别吓唬我,我这个心可受不住惊吓!”
李夫人站起了身,便把李姝和离的事情给说了。
“她魔怔了,只想要那个纸鸢,好似那纸鸢碎了,她才能解开心结……”
陈郡主听的莫名其妙,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玄。
不过这个请求,她也不知柳月初肯不肯答应,“其实你和月初说一说,她也不简单不同意。只是那纸鸢毕竟是她和袁厝的定情之物……”
“不是我不想去,而是保国公下令,不许我们府上的马车去柳家府邸的那条街。”李夫人说到此事也甚是尴尬,“我不怪保国公,换做是我们府上,也会以孩子和女眷的安危为重,不愿意搅和到是非之中的。”
“所以还请陈郡主您帮衬着去传个话,哪怕用个假纸鸢糊弄她一下也行,我这也是实在没辙了!”
……
李夫人絮絮叨叨,也有些魔怔。
陈郡主好说歹说才把她送走,让她回到府中等消息。
柳月初在家中优哉游哉的吃着饭,外面通传是陈郡主到。
她有些讶异,随后又听陈郡主说起李夫人去求纸鸢的事。
“……那孩子也是魔怔了,实在不行,你弄个假的去糊弄下?如今已经求到我的头上,我也不愿看到李夫人心力交瘁的模样。”
“都是为了孩子,她也的确受苦了。”
……
柳月初也有些挠头,“单纯为了纸鸢,她派人直说不行?偏偏要和我单聊?”
“也是顾忌那个体面,不好意思说,而且怕被你拒绝,脸面难堪罢了。”陈郡主太懂高官府邸间,无聊的虚伪。
柳月初嘟了嘟嘴,她不能理解,但陈郡主都已经发话了,她也不得不答应。
“花椒,去把柜子里的纸鸢拿出来,选一选。”她也不想拖延,早些把事情了了,李呈越也能早些放出来。
花椒应下,立即转身去取。
陈郡主惊愕一瞬,“选亲的纸鸢不是你父亲画的那一个?”她这话听起来,怎么有好多个似的?
柳月初吐了吐舌头,也没多嘴解释。
等花椒拿出来一堆,她才挑挑拣拣的摆给陈郡主看,“您也是知晓我父亲画作的,您看看哪个是真的?”
陈郡主与柳月初生母是好闺蜜,自然对父亲的画了如指掌。
陈郡主只感觉眼前一花,怎么这么多个喜鹊登枝?
她低头仔仔细细的瞧,飞白、流墨,那一笔三彩的云……哪一个看着都是柳仲的手书。
“这不会是你父亲无聊的时候画的吧?这全都是他的啊!”
“所以您也看不出来?”柳月初在一旁窃喜,忍不住咯咯咯的笑。
“死丫头,还不快说,这到底哪个是真的?”陈郡主看了半晌,从中挑出一个,“我不知道哪个是真,但这个肯定不是真的,看看这画技,多敷衍。”
“您挑中的才是真的。”柳月初指了指上面的一处红绳子,“就这个是我父亲的真迹,我特意拴在上面的,否则掉入里面就混淆了。”
“就这个?真的?”陈郡主有些不愿意相信,“可这个的笔法比其他的那几个差远了,不会有人比你父亲的画技还好吧?”
“袁厝呗。”柳月初的小傲娇,格外欣喜,“当初就是他拿假纸鸢帮我糊弄过去魏公铭的事,若不是早就发现他才华卓绝,我也不会嫁给他。”
她当初虽然与陈郡主说了选中袁厝做上门女婿,但具体的事情可没说。
陈郡主瞠目结舌,“没想到,这个臭小子还有这个本事?”
“之前姑母家的还想逼他做苏州片……”柳月初再回想起两三年前的事情,好似隔了许久许久。
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眨眼之间,她嫁了,她又做了母亲。
不过今生的故事,她自己编的很圆满。
“所以,随意挑一个去给李姝,让她划成什么模样都行的。”柳月初随意选了一个,交给花椒,“你送去给李夫人,如何处置让她们自己决定。”
“至于李姝,我还是不见了为好。”
“其实感情好不好,孬不孬,真与那纸鸢没有什么关系。”
“关键还是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