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山洞,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进入了一个神秘的世界。
山洞很大,光线明亮,洞壁光滑如镜,仿佛被大自然精心打磨过一般。
顶上有一股清泉潺潺流下,在下方汇聚一池清水。
水珠溅落在洞壁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洞壁上生长着一些矮树和花草。
它们在这温暖而湿润的环境中茁壮成长,姹紫嫣红,为山洞增添了一抹生机与幽美。
任谁见了都会不由惊叹一声,“大自然才是世间最好的工匠”。
在这山洞中,人们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仙境,天上仙人落在凡间的洞府。
原来他们吃的这么好!
真是令人……想抢过来!
“窝要……”
耳朵上的咬嚼感终于消失,换成了一道小奶音。
“你醒了。”清隽女子偏头小声道,“小家伙别出声,我们到匪窝了。”
容朝夕看着前方的瀑布清泉,双眼闪着星光。
这地方真好看啊,我要!
与他们一同被抓来的三个孩子和补丁女子也已被带到了这里。
众人一脸狼狈,缩成一团。
见到清隽女子,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都冲过来挤在她身后。
清隽女子:……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也保护不了你们。
这时,从另一个通道里出来一人,穿着可比这群绑匪体面多了。
灰皮狐裘,深紫锻锦袍,面容干净整洁,透着一丝正气凛然,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整个人清爽的跟他们这群人格格不入。
刀疤男见到来人,立马换上另一副面孔,谄媚上前,
“二当家的,人我们带回来了,还多抓了三个童子。另外还有两个姑娘献给您和大当家的。”
说着,他扭头冲麻子和陶姑使眼色,后者心领神会,把人推搡上前。
补丁女子鞋子底薄,走了半日山路,脚下更是浸出了血迹,面上一片绝望。
谁都知道,上了聚窟山,有来无回,女子更是悲惨。
“您看看……您先选?”
容朝夕还在清隽女子背上,也被推了过去。
看到二当家把视线投向自己,小家伙咧开小嘴就冲他乐呵。
见那黑脸白牙,二当家一怔,微微蹙眉,脸上浮现不悦之色,
“怎么抓了个婴孩回来!?我不是说过,三岁以下的不要!”
“二当家的,这不是卖给那群家伙的。”麻子男抢答道,“这是那个将军的女儿,新生意的人质。”
“把三个童子关去地笼里,等明日交货。至于这两位……洗干净送去大当家那里,我没兴趣!”
二当家眉头仍是紧锁,似是有些心烦,匆匆安排后便离开。
走之前看了容朝夕一眼。
“二当家这是……”麻子问,“怎么了?”
他平常虽也不爱搭理人,但从未如此冷脸。
“二当家上山前有个早幺的女儿。好像就跟这小东西差不多大。”
刀疤男记得,二当家定下不得抓三岁以下孩童的原因,便是因此。
而且三月前,那帮人找上山时,二当家不同意合作,可大当家却执意而为。
因而到现在二人仍面和心不和。
三个男孩呜呜咽咽的被带走。
容朝夕和两位女子则是被陶姑带去了另一个洞口。
走了一小段路,便到了一条两人臂展宽的地下河边。
“赶紧下去洗干净。”陶姑推了把补丁女子。
“同为女人,我提醒你们一句,使尽浑身解数留在大当家身边伺候。”
若是被大当家不喜, 落入下面人手里,就跟妓|女没两样,他们会扒掉你们一层皮,然后碾碎你们骨头!”
“什么清纯玉女,贞洁烈女,到最后都会沦为贱骨头!”
陶姑语气凶狠,眼中却被一抹痛苦和恐惧掩盖。
她扬起的衣袖下,满是伤痕。
清隽女子双眼微眯:她说的这些,她自己遭遇过!
清隽女子想赌一把,看看这位受尽磨难的女人还存有多少良知。
她看向陶姑,语带哽咽的开口,
“既同为女人,你为何要将我们拐到此处?昨日在城中,我还是为了帮助你才……”
清隽女子着实冤,第一次出门,第一次帮人,第一次被拐,都在同一天发生,前后不到一个时辰。
“姐姐,你就放了我们吧。你自己应该也不想待在这里……”清隽女子上前牵着陶姑的一只手。
“我们一起离开,我手上有很多钱,我全给你。你离开这里后可以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生活……”
她话未说完,被猛地一把甩开,差点撞到身后的石壁上。
“你懂什么!离开这里!?我已经离不开这里了!”
陶姑双眼震颤,已然陷入癫狂,
“这里是魔窟,是深渊!我被困在这里,你们也要被困在这里!”
“想出去!做梦!谁都别想出去!我已经进入地狱了,你们也别想逃出去!”
陶姑现在可以离开聚窟山去外面做事。
身体自由了,可灵魂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那寒铁冰锁牢牢困住,深陷泥泞,不得解脱。
所以她从未想过逃离。
“洗不洗?!不洗就这样去见大当家,然后我们一起去下一层!”陶姑狠厉道。
“洗,洗,我洗……”
补丁女子被狂躁的陶姑吓到,手忙脚乱的解带脱衣,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陶姑已然没救,清隽女子无奈摇头。
她将容朝夕放下,给小家伙洗手洗脸,再将她脏的已然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外衣脱下来。
好在洞窟里比外面暖和不少,少了一件衣服也不会觉得寒冷。
洗洗干净后,容朝夕又成了那个粉雕玉琢,冰雪可爱的小福娃。
之后,陶姑一言不发的将三人带回天然洞穴里,然后刀疤男再将几人带去见大当家。
大当家此刻正坐在另一处洞穴里,带人清点今日各个小队掠夺之物。
“金银珠宝都搬进仓库,粮食分下去。”
大当家身量极高,身形魁梧,浓若一字眉,圆同葡萄眼,不大的眼中装的全是匪气。
须发浓密,底下藏着一张薄唇大嘴。
身上披着一张熊皮大氅。
熊头未断,掏空直接做帽而戴。
“大狗熊……”
容朝夕一进洞便瞧见一只“大狗熊”坐在中间石座上,一只手肘撑膝,另一只手摸着跪坐在其旁捶腿的女子的头顶。
“大狗熊……”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容朝夕指着大当家又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