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咩……”
容百川:(`?д?′)
容屿白:∑(o_o;)
白熊刚刚是不是发出了两声羊叫?
不确定,再听听。
“咩咩……”
它很默契的又叫了两声。
接着白熊一屁股坐在地上,睁着那圆溜溜的黑色眸子,盯着容百川二人,一副委屈巴巴的讨巧模样。
还时不时的用手擦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正在消灭证据,结果越抹越多的无力尴尬感。
抬头笑笑算了。
见此,容屿白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眉毛高高扬起,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爹,你觉不觉得它,呃……是不是很像……”
“像朝夕偷偷吃肉被你娘被发现,把肉扔到阿佑身上,抬手擦脸结果糊了满脸油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的样子!”容百川十分顺溜的接口道。
“嗯对,就是这样,他们是怎么做到神态和动作一模一样的?”
简直就是照着朝夕的样子一比一复刻的。
“孩子好像挺无措的,我们要不要下去安抚一下?”
容百川看着那个脸都快笑僵了的黑白大熊有些心疼。
怎么觉得孩子有点可怜呢。
“好。”容屿白已经下了马。
他也正有此意。
容百川长腿一抬——
诶?长腿被人推了回去。
容百川侧头看向身边的副将李易,无声问:你干嘛?我要下马。
“将军,那是熊,别犯险!”李副将仍警惕的盯着白熊,脑袋一动不动,“大公子,上马去后面。”
熊多狡猾,这熊在装可怜引诱他们过去吃。
李副将是这么想的。
但容屿白完全不听,兀自走过去。
白熊看到他过来,笑的更开心了。
鸾鸟也没拦他,收起一边翅膀给他让路。
神鸟和动物拦路时,后面的士兵震惊了半晌才回神。
现在看大公子竟然朝那刚咬死人,正“红光满面”的大熊去了,嘴巴齐齐张大。
“大公子会御兽?”前排的士兵微微歪头,跟人咬耳朵。
“应该不是吧?”这人也不确定,“神鸟拦路时,将军和大公子也挺惊讶的啊。”
“我们是来救小小姐的,那御兽的会不会是小小姐?”
“有可能耶……之前有个传闻听说过没。”那人自问自答道,“安南侯府的小小姐能驱使蜜蜂蜇人,结束后,蜜蜂还对她行了军礼。”
“还有这奇闻,那就是了……御兽啊…….哈哈哈哈……”士兵双眼放光。
——和十数头猛兽并肩作战,一齐攻破聚窟山,剿灭“地鼠”山匪,够吹好几年啊。
——村里那群毛头小子不得把我奉为榜样。
“快看快看,大公子在摸熊头!”
“……”
这边,容屿白已经走到近前。
这熊长的像……不是,行为和神态像朝夕,但毕竟是熊,容屿白心中还是微微发怵。
“你……认识朝夕吗?”容屿白站在一步远,小心问道。
“嗯——”白熊擦擦嘴,喉中发出如婴儿般的“嗯”声。
嚯!它居然能听懂。
“我能摸你一下吗?”容屿白又问。
“嗯——”
白熊双掌撑地,低下脑袋,往容屿白身边拱了两下,但没碰到他的身体。
看着近在眼前的白脑袋,黑耳朵,容屿白不觉咽了口唾沫,慢慢抬手。
容百川不顾李副将阻拦下了马,走到近前,紧张的盯着容屿白的手。
后面的士兵们也不由屏住了呼吸。
那可是熊啊,摸了真的不会有事吗?
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大手放在毛茸茸的大脑袋上,大白熊没有任何不适反应,依旧乖乖低着头。
容屿白便胆子大了起来,左右揉了两把。
他的眉眼慢慢扬起:手感真好,跟朝夕的小肚子一样,软乎乎的。
“爹,你要不要摸摸?”
“啊?可以吗?……嗯,我摸摸。”
容百川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放上去。
白熊没有丝毫反感,甚至亲昵的蹭了蹭头顶的两只大手。
“我也摸摸。”
李副将突然在容百川身后开口。
这深更半夜,深山老林的,肩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一颗人头,容百川吓一激灵,一拳就砸了出去。
“啊!”李副将顿时眼冒金星。
“走路没声,你属鬼的啊!”容百川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我那不是怕惊到白熊,它啃了你的手吗。”李副将捂眼委屈。
容百川侧身让开,让李副将也体验一把摸活的熊头的感觉。
“小心点儿啊,它不咬我们,不代表不咬你。”容百川好意提醒。
哪知李副将还没伸手,白熊猛地抬头冲李副将凶狠呲牙。
尖锐的獠牙上还挂着那人的血肉。
“啊,不摸了不摸了不摸了……”李副将吓的连连后退。
这熊咋还双标呢。
后面蠢蠢欲动的士兵们默默收回迈出去的那条腿。
……
既然有这么个猛兽在身边……
“现在能进去了吗?”容百川问。
不等容屿白回应,白熊先摇起了头,高大的身影站起来,堵着洞口不让进。
还不能进,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就这样,一行人和鸟兽们在洞外无聊的站着。
“你说……”容百川凑近容屿白耳边,“它会不会是朝夕上辈子的坐骑?”
“朝夕上辈子不是在神界嘛?两界之间有结界,坐骑能过来?”容屿白的疑问脱口而出。
这是他刚否定自己同样想法的问题。
“也是……”容百川继续垫着手肘摸下巴,“神仙都不能随意通过结界,坐骑就更不可能了。”
又等了差不多一刻钟后,白熊有了动静。
它兴冲冲的转身跑了进去。
下一刻,奶呼呼的各个笑声从洞中传出来。
“哈哈哈哈……痒…痒……”
容百川和容屿白对视一眼:是朝夕出来了。
随着笑声越来越近,那只白色的大影再次出现在洞口。
大影的背上坐着一个胖娃娃。
“爹爹,哥哥……”
容朝夕揪着白熊的头顶毛,挥舞着小胖手,脸上笑开了花。
小家伙格外开心。
“朝夕……”
容百川二人一起迎上去。
“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罪,这一天一夜的,有没有睡觉,有没有吃饭,他们有没有打你……”
容百川抱着小家伙一股脑的把全部担忧问出来。
容屿白看着小家伙嘴巴和衣服上油渍,垂眸一哂,没有说话。
听着里面时不时传出来的嘶鸣和哀嚎声,受苦受难的应该是山匪才对。
“这位是?”
容屿白偏头看向从白熊身后走出来,双腿哆嗦,牙齿打颤,眼神涣散,面无人色的……女子,问道。
“太……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