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萧谨言的营帐后,两人便回到了隔壁小营帐。
清荷烧好了水,分次装在浴桶之中,帮木寒夏褪去身上的衣裳,扶着她坐在浴桶之中,轻柔替她擦拭身上。
她脸色略有一些难看,一边拿着毛巾替她擦拭身上,一边心惊胆战地问:“姑娘,你方才是遇到了歹人?”
清荷在门口也听到了一些,但是不够全面,却也足够吓到她了。
木寒夏温柔一笑,扬起头:“我没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下次你可不许一个人出去了,这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啊!”
清荷还是有些担心,将毛巾放在浴桶上,半蹲着身子,握住木寒夏的手:“你走之后不久,世子爷就让人去跟前照顾,还特意问了姑娘的情况,听到你出去了,世子还有些担心呢!”
“世子这般关心你,往后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大可与我说,我与你一同去,倒也有个照应。”
木寒夏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心中却有些暗暗心惊,方才她幸好没有对萧谨言撒谎,要是被萧谨言发现,可就解释不清了。
“姑娘,您身上好几处淤青和擦伤,一会儿我去跟世子爷要一些药膏来,给你擦擦。”
木寒夏听后点了点头,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擦洗的时候,清荷便退了出去,木寒夏穿好衣服也走了出来。
清荷出后来便去找了萧谨言,恭敬地行了一礼,道:“世子,奴婢方才瞧见寒夏姑娘身上多处淤青伤痕,应当是跟歹人搏斗之时留下的,奴婢想为她寻求一些药膏。”
听到清荷的话,沉思片刻,朝着李成看了一眼:“你带她去拿药膏。”
“遵命,世子。”李成起身带着清荷离开。
不久后,李石回来了,他单膝跪在地上,恭敬道:“世子,已经查清那名小厮隶属于二夫人那边的人。”
“并且奴才也已经查清,木姑娘之前的确是去找过苏大公子,不过苏大公子并不在营帐内,如今还要彻查吗?”
听到李石的话,萧谨言眯了眯眼,眸中闪过一抹冷光,这木寒夏倒是一点都没骗她。
她果然去找过苏运昌,看来也确实想了解关于她家里的情况,这般倒也能说得过去。
“不必了,你差人送一些银钱去给木寒夏的家里,让他们日子能稍微过得好一些。”
“是,奴才遵命。”
说罢,李石转身离开。
萧谨言摸了摸手腕上的扳指,思绪飞转,脸上是不可遮掩的寒光。
特别是那双眸子里带着的寒意足以杀死人。
郑氏,好样的,连他的人都敢去动。
他起身走出营帐,外头天已经全部黑了下来,萧谨言侧头看了一眼隔壁的小营帐,发现里面灯火通明,他鬼使神差地往里面走了进去。
此时,木寒夏刚穿好衣服,坐在火炉边烘烤着身体,手里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白粥,手边桌子上还放着几盘小菜,光看样子就很开胃。
门口的营账帘子被掀开,一股冷风窜了进来,木寒夏免不得回头看了一眼,还以为是清荷回来了,结果没想到居然是萧谨言。
她被吓了一跳,赶忙从火炉边站起身,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去迎接。
“世子,您怎么过来了?”
她有些不解,萧谨言怎会屈尊降贵到这儿来。
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面色上并没有表露分毫。
恰好这时清荷拿着药膏一脸欣喜地闯进来,还一边笑呵呵地开口:“姑娘,我拿了上好的药膏过来给你擦伤口。”
刚说完,她就看见同样站在营帐内的萧谨言,顿时被吓得噤声。
“世子爷安好,奴婢不知您......”
萧谨言把手一抬,淡然道:“把药膏给我。”
清荷不明所理,但还是老实地把手中药膏放在萧谨言手上。
“世子,奴婢先出去了。”
转头,她快步离开。
萧谨言这意思,她怎么可能会不清楚,肯定是跟木寒夏有话要说。
“你伤在何处?”
木寒夏被他的话惊讶到了,想要拒绝萧谨言帮自己擦药,可看到萧谨言眼里蹦出来的冷意,她便没再多说什么,将自己后背的伤露了出来。
后背雪白的肌肤,淤青了一大片,光是看着就触目惊心。
萧谨言眯了眯眼,他想过木寒夏会受伤,只不过没想到她受伤这般严重,居然一声不吭,还有心情喝白粥。
他一边给木寒夏上药,一边简单解释了一下想要轻薄木寒夏的那名小厮。
“郑氏派来的人,我会低调处理他,算是为你出口恶气。”
萧谨言神色淡然,跟平时不苟言笑的他完全你不一样,就连木寒夏都不免略略皱起眉头。
“多谢世子,奴婢感激在心。”
萧谨言这般做其实也算是为了她着想。
木寒夏是个聪慧的人,她当然能想得明白其中弯弯绕。
一来这事儿的确不宜声张,权当为了她的名声好,二来则是因为依她如今身份,压根就不足以对上郑氏,郑氏好歹是王府的二正房二夫人,虽然她是萧谨言的人,但她若是铁了心想要处置她这个通房丫头,倒也轻而易举。
萧谨言刚才能那样说,也已经算是给她面子了。
就在这时,木寒夏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咕咕......
方才她洗完澡出来,刚吃了一口白粥,还没等尝出味道来,萧谨言就来了,她仓皇之下赶忙就放下碗筷,这会早就饿得不行。
“李成,去准备晚膳。”萧谨言声音淡淡的。
但门外的李成很快就应了一声,也一起带走了清荷,没一会儿两人就送上丰盛的晚膳过来。
有鱼有肉有羹汤。
看得木寒夏咽了咽口水,腹中的馋虫早就忍不住了。
“吃饭。”
木寒夏先伺候着萧谨言吃晚膳,等他吃过后,还剩下不少,她这才埋头吃了起来。
还别说,这主子吃的膳食就是比她一介奴婢的膳食要好吃许多。
色香味美,吃完晚膳后,木寒夏摸了摸微微鼓起来的肚子,这才觉得满足。
李成跟清荷扯下碗筷后,营帐内再次只剩下萧谨言跟木寒夏。
正当她以为萧谨言要起身离开时,结果却听到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