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寒夏放下茶盏,走到苏芷的跟前,微微行了一礼。
“世子妃,奴婢想见自己的哥哥,一面就好。”她诚恳的说。
脸上布满希冀,充满期待地看着苏芷。
如今她能求的人只有苏芷,如若不然,哥哥就要被流放了,她还不能去看哥哥最后一面,她会后悔终生。
只不过现在的苏芷正在气头上,因为萧庭朝背着她跟灵巧鬼混,如今更是被抓个正着,她心里正烦躁不已,哪里有空去管木寒夏的事情。
结果木寒夏却在这个时候说起木寒舟的事,心里不由得更气了几分。
刚端起茶杯的手赫然就重重砸了下来,脸上划过一抹冷意,阴狠道:“你说什么?”
木寒夏知道这是苏芷即将要生气的前奏,可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顶着头皮,露出一抹笑容。
“奴婢恳请世子妃出手,让奴婢见哥哥一面。”
她跪在地上磕头,只要苏芷答应,无论要让她做什么,她都是愿意的。
饶是苏芷是气头上,可她到底还是有脑子的。
眯了眯眼,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心里担忧自己要是不答应木寒夏,说不定这死丫头就会去找萧谨言,到时萧谨言知晓她与萧庭朝的事情,那可就不太妙了。
想到很有可能会有这个后果,苏芷咬咬牙,到底还是应承下来。
“要见你哥哥也不是不可以,以后你若是敢不听话,那可就别怪我派人在你哥哥流放的地方弄死他了。”
木寒夏惶恐,心里有气,但面色不显。
她依旧一副恭顺模样,朝着苏芷尊敬道:“世子妃放心,奴婢一定听您的话。”
看到她这样,苏芷心里得意极了。
“你且放心吧,等回府后,我会安排你去一趟监狱,到时候让你跟你哥哥见上一面的。”
听到这话,木寒夏顿时面带微笑,心里略额略松了一口气。
只要能再见哥哥一面,她就别无所求。
“奴婢叩谢世子妃。”
这一拜,她发自内心。
苏芷抿了一口手里的茶水,很快就离开了醉春楼。
没多久,苏周氏也带着灵巧回了魏王府,木寒夏则是回到梅兰院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随时去监狱看望木寒舟。
灵巧自从被苏周氏带回府后,就一直被单独关在院子里,受尽折磨。
苏周氏变着法儿磋磨她,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全是伤痕累累,让人看着都觉得心惊胆战。
即便如此,她还是希望萧庭朝能过来救她。
傍晚,苏芷推开房门,灵巧躺在地上,雪白的里衣被身上的鲜血染红,她躺在地上,半天都动弹不得。
苏周氏看到苏芷过来,立马行了一礼,这才缓缓开口:“世子妃,这死丫头怎么处置?”
“嬷嬷,你跟在我阿娘身边这么多年,也应该见多了这样的场面吧?”
苏芷的声音很冷,冷到了骨子里。
苏周氏立马讲究明白苏芷的意思,这是让她解决干净就可以。
毕竟之前在苏家她也处理过类似的事情,现在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罢了。
“世子妃放心,老奴一定处理的干干净净,不留任何祸患。”
苏芷嗯了一声,一步一步走向灵巧,如同恶鬼一般,索人性命。
她缓缓蹲下身子,一把嵌住灵巧的下巴,眼神狠厉,毫不遮掩眼里的嫌恶。
“你跟我从小一起长大,自小便跟其他丫鬟不一样,我对你宠爱至极,我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可你却偏偏这么不要脸,勾引我的人,灵巧,你说你把本世子妃的脸放在哪里?”
她狠狠用力一甩,讥讽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无非就觉得木寒夏也不过是苏家的一个丫头,她都能成为魏府世子的通房丫头,所以,你觉得你也可以,才敢肖想爬上萧庭朝的床。”
“可惜了,我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
她缓缓站起身你,转过头,背对着灵巧,嘴角露出一抹残忍又嗜血的笑容。
灵巧拖着浑身是血的身子,朝着苏芷愧疚又悔恨。
“世子妃,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吧。”
苏芷始终没再说话。
苏周氏明白苏芷的意思,当即就直接拿出一条白绫,在灵巧的脖子上缠绕一圈,狠狠用力。
片刻后,灵巧再也没了生息。
苏芷离开后便回到自己院子,她是很爱萧庭朝没错,可萧庭朝居然敢这么对她,如此,那她的爱不就成了一场笑话?
心里的爱开始在这一次角逐中慢慢消失,不知不觉中,她竟然想到了萧谨言。
她跟萧谨言虽然一直都是相敬如宾,但她很了解萧谨言,不可能会找上自己的丫鬟,还是自己的贴身丫鬟。
如此一想,萧庭朝与萧谨言之间赫然就变了一个样儿。
就这样平淡地过了两天。
木寒夏一直都在梅兰院等着通知,一早,她就被苏周氏的声音惊醒。
她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脸上划过一抹浅浅笑意,这才恍然开口:“嬷嬷,这一大早是有什么事情吗?”
木寒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还有些困意。
苏周氏脸色上划过一抹冷意,哼了一声:“世子妃已经打点好了,你现在就可以去见你哥哥,拿着这个令牌就能去。”
一听到能见哥哥,木寒夏立刻惊喜的从床上爬起来,赶忙接过苏周氏递过来的令牌,忙不跌送的道谢。
“多谢嬷嬷跑这么一趟。”
苏周氏懒得理她,转身便走。
木寒夏快速换好衣服,捏着手里的两块令牌,一块是萧谨言给的,她能自由出府,一块是苏周氏给的,她能去见哥哥。
她快速从小厨房装了一些丰盛的菜在食盒里,一会儿让哥哥好好吃一顿。
等她到牢狱大门口时,心里还是有些隐隐发颤的,她将令牌拿了出来,递到狱卒跟前,谁知他们看了一眼,当真让了一条路。
这是她头一次来到监狱,昏暗无边,充斥着罪恶。
很快,她就在牢里看见了木寒舟,此刻的哥哥再也不复当年盛况。
枯黄分叉的头发,人也瘦了一圈,脸上没有多少肉。
“哥哥!”
木寒夏清脆的声音响起。
木寒舟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在大牢里怎么可能听到妹妹的声音,他缩在墙角里,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