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爷爷给我的《易玄经》发现其中很多字都不认识,找来了《新华字典》慢慢的查找着,翻看着字义和字音,刚查到第三个字时,居然发现新华字典不顶用,没办法我又找出《康熙字典》。
我找了一个新的笔记本,照着爷爷的手抄本誊抄到笔记本上,并加上了我自己的注解,就这样到了中午我也只誊抄了四页,最大的问题居然是我一句没有理解。
我揉了揉眼睛,感觉有点疲惫,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走到厨房准备做点东西吃。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母亲打过来的。
“喂,妈~”
“远志啊,你在家里吗?”
“我在的啊,怎么了?”
“今天诊所人太多,我和你爸都在诊所里走不开,你爷爷也来诊所了,厨房里有做好的饭菜,你热一下给送过来吧。”
“嗯,好。”
挂了电话,我把母亲做好的饭菜热好了装进饭盒,提着就往诊所走。
诊所是爷爷原来的老宅,是那种传统的宅子,中间一个小小的院子,穿过院子就是堂屋,两边已被改成诊病治疗的地方和病人休息的地方,后来父亲修建了新的宅子后,就把爷爷也接过到新房子一起住,老宅直接改成了诊所。两所宅子相距也不远,走路的话七八分钟也就到了。
我提着饭走进院子时,发现院子里也站了不少人。看样子这段时间生病的人不少。
我走进爷爷和父亲坐诊的房间,只见爷爷正坐在桌前给病人开方,父亲没在,应该是在里面的房间给人检查治疗。
“爷爷,吃饭了。”
“哦,是远志来了,等一下,我先把这张方子开完。”
爷爷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
母亲听到我的声音向我走来,从我手中接过饭菜说道:“去里面让你爸出来吃饭。”
我走进里间,看见父亲正在给病人针灸。
“爸,吃饭了。”
“等一下,等我把这几针扎完就来。”父亲头也没抬的说道。
病床上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微胖,平躺在床上,父亲提针扎向了胸口巨阙穴,刚刚扎上巨阙穴,就听到男人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很爽的样子。接着父亲又扎了他手上的神门穴,足上的厉兑穴。看着父亲下的针,男子的病症我已大概能知道和心血管疾病有关系。
我转身出了里屋,爷爷正端着饭边吃边和病人聊天,问着病人的病情,和爷爷说话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脸色不太好,有点泛青黑色。
爷爷看了女人一眼:“晚上睡眠不太好吧。”
“嗯,晚上睡不着,要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能迷迷糊糊的睡上一会。”
“睡眠不好有两年了吧?”爷爷问道。
“嗯,是的差不多前年的这个时候开始的。”
爷爷接着问道:“是不是感觉身体疼痛。”
“嗯,肩膀,后背都疼,特别是晚上躺床上的时候。”
“是不是想吃东西,却又吃不下,吃了就恶心?”
“嗯,连喝水都会想吐。”
爷爷又看了女人一眼,把饭放在一边,示意女人伸出手来给她诊脉并问道:“两年前是不是有亲人过世。”
女人惊讶的看着爷爷,头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是的,是的,我家男的两年前走的。之后我就晚上睡不着了。”
这时的女人看得出来有一丝惊慌,我也纳闷爷爷是怎么知道的。爷爷却笑着说道:“没事,别担心,把舌头伸出来我看一下。”
看完女人的舌苔,爷爷收回把脉的手,提笔开方,方子很简单,爷爷很快就写完了。对女人说道:“你这个不是什么大问题,我给你开七付药,每付药九碗水煮三碗水,每次一碗,一天三次,你把七付药吃完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女人忙感谢到:“谢谢,谢谢。”
爷爷把写完的方子递给我,让我拿给我妈捡药。
拿着爷爷开的方子,我简单的看了一眼,发现就是几味最简单的健脾疏肝的药,我也没有过多的思考,因为我相信这种小病对爷爷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走到隔壁的药房,把药方递给母亲。
“妈,爷爷同意让我去旅游了。”
“哦?你这么快就说服你爷爷了?”
妈妈看了我一眼,有点不太相信我说的话。
“嗯,爷爷只是想让我背一本书,他说只要我背,他同意我去旅游。”
“嗯,那本书我知道,他也让你爸背过,你爸小时候就会背了,可是到现在你爸一句都不懂,背是背了下来,却一点用都没有。”
“那爷爷咋还让我们背呢。”我疑惑的问着母亲。
“你爷爷说,这书里的东西只有自己去领会,别人是教不了的。”
我苦笑到:“爷爷总是这样,非要把中医搞得这么神秘。”
出了药房,爷爷已经吃好了坐在旁边喝茶,父亲坐在诊台前为病人诊治。我端起一碗饭坐到爷爷身边吃起饭来。
同村的王大爷急匆匆的从院子里走进来,看爷爷在这边,径自走到爷爷身边坐下,看样子挺急。爷爷看是王大爷,开口问道:“你老小子又是哪不好了?”
王大爷看着爷爷说道:“不是我,是我那孙子伟兵。”
王大爷的孙子我知道,叫王伟兵,我们叫他兵哥,年龄比我大上几岁,高中没读完就出去打工,打了两年工钱没赚到就又回到村子里,整天无所事事,就喜欢下河摸点河鲜什么的,然后卖给过往的人,以此谋生,因为在水里技术好,人也聪明,特别是捉泥鳅特别厉害,所以熟悉的人都叫他泥鳅。
爷爷问道:“那小子怎么了,我看他身体可好的很啊。”
王大爷皱了皱眉说道:“是啊,平时身体好得很,冬天都敢下水摸鱼,平时也没什么病痛。昨天他估计也是下河里摸鱼,下午四点过就回了家,衣服还是湿的,我就让他赶紧把衣服换了,他换了衣服到头就睡,晚上叫他吃饭都没起。直到晚上一点过了,我就听见房间里有声音,我就起来看见那小子在客厅里不知道找什么东西,我问他也没搭理我,就见他走到水壶旁接了一杯水喝,喝完水就回了自己房间。我以为他就是口渴了找水喝,也就没在意,也就回屋睡了。谁知道到了下半夜四五点的时候,这小子又起来了,在房间里又不知道再找什么,我问他话他也不搭理我,感觉像是梦游一样,我只好把他爸叫起来,他爸妈一看他这情况也以为是梦游,都没敢吵醒他,那小子找了一阵,找到一个碗,然后抱着碗就回了房间睡觉了。”
这时我递给王大爷一杯水,王大爷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他爸妈见他进了房间,等了两分钟,打开他的房门看见他把碗放在床边,然后睡着了,他妈伸手去试了下,感觉也没发烧,人也睡得挺香,就没敢打扰他,退出了房间。打算等他起床再说。”
“早上起来,他爸问他昨天干嘛去了,他说没干什么,就是下河去捉鱼了,他爸看他一切正常,还是平常那个德行,就觉得应该没什么事,也就过去了,吃了早饭他爸也就出去干活去了,那小子也跟着出了门,谁知道到了中午,和他经常一起玩的张家小子跑来说伟兵晕倒在河边了,等我们到的时候人已经醒过来了,只是眼睛直勾勾的,话也说不清楚。老李,你说这是不是撞邪了?”
爷爷听完王大爷的话问道:“人呢?”
“应该到了。”
说着王伟兵也在一群人的搀扶下走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