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空袭来一顶绿帽子。
精准的扣在了这位为爱冲锋的大少爷头上,那感觉……
倍爽。
起码对于周辛来说是这样的。
她没空理会温馨的选择,也不想评价,就单独只想针对傅晏舟。
谁让他刚刚跟吃错了药似的,一个劲的往她身上泼脏水,还那么没完没了!
傅晏舟言犹在耳,僵住了动作,也滞住了神色,可阴沉骇人的脸色,早已没法看了。
“感觉怎么样?”周辛不仅视若无睹,还有恃无恐的出言讽刺了一句,凉飕飕的扯出唇畔一丝冷笑,也恰到好处的反衬出落井下石的心思。
傅晏舟下意识就想说,这些关温馨什么事。
可是……
卫东的电话,还有周辛说出的话,都无不提醒着他。
温馨甩了他,跟了别人。
他现在的状态,是失恋。
但却感受不到任何痛苦,反而没心没肺的浑然不觉什么,甚至都比不上周辛挖苦讥讽的这几句,惹的他火冒三丈。
而且最重要的,他现在满脑子都只想弄清楚一点。
“别往别的地方扯,你给我说清楚,你和李二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道出了重点,濒临危险边缘的心绪,也让他不知做出了什么。
等反应过来,他才发觉自己已将周辛凶悍的压在了身下,抓着她的双腕举过头顶,将人困在了他自己胸膛和床榻之间,就这样冷冽又愤懑的垂眸凝着她。
周辛惊诧于他的反应,更被他的举动惹恼,羞耻的无法过多挣扎,也更气了:“我跟李二怎么回事,跟你有关系吗?!”
“我不过就说你被绿了,你犯得上这么迁怒?”
“想耍脾气找你前女友去,少跟我来!放开!你听没听到,放开我!”
薄被就盖在周辛的身上,她没穿什么,两人之间还隔了一些空隙,她要是乱动争执,那就走光……
念及此,她脸色越发难看,气恨的咬着牙,见傅晏舟油盐不进,也不放手,她忍无可忍的张嘴就咬上了他的手臂。
力道挺大的,疼痛也在所难免。
可傅晏舟只是在她刚咬时嘶了一声,旋即就任由她去了,强势的桎梏还是纹丝未动。
他神色隐忍,却在一刹那,鬼使神差的莫名将他心头郁结的火气,消淡了些,他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不过是周辛和李榕城走的近了一些,其余的也什么都没发生,也没抓到撞见。
只靠他捕风捉影的胡乱揣测,就这样……
不怪她受够了他,他有的时候对她确实……脾气不太好,但她不是别人,她是周辛啊。
小时候冷冷淡淡的,长大了干干净净的,成人后情窦初开就跟了他,他是她的初恋,他占据了她无数个第一次,她也应该……只在乎他,只喜欢他。
她的眼里容不下别人,心里又怎么可能让别人侵占。
除了他。
他应该才是那个独一份的,例外。
可是,这些都失控了。
他知道是自己搞砸的,两人之间的事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开的。
“周辛。”
傅晏舟低沉的嗓音一出声,手上气力也松开了,他仰头闭了闭眼睛,继而的手就抚着她的后脑,轻轻的抚了抚:“不用我提醒,你应该也知道,李二不是什么善茬。”
“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跟他走到一起的,但与虎谋皮,最终什么下场,你心里该清楚。”
周辛在他一出声时,就放开了他。
她气上头咬的也很重,满嘴血腥弥漫,他手臂上也落下了鲜红的齿痕牙印,看着有点触目惊心。
周辛挪身避开他,稍微镇定了一些,再撇眼他手臂上的伤口,也有点懊恼自己发什么疯,但她冷淡的脸色也没什么愧疚,就说:“离我远点,你去打狂犬疫苗吧。”
“承认自己是狗了?”傅晏舟睨了她一眼,倾身站在了床边,环顾四周,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随意的按压在了伤口上。
周辛没接话,也避开眸光没看他。
傅晏舟也言归正传:“别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再把你自己搭进去……”
他眯着眸,深深地看着她,补完话音:“那就没人能救你了。”
说完,他没了任何心思,转身捞起沙发上的大衣,大步而去。
周辛一动未动,静默的像有些走神,直到听见楼下传来汽车发动驶离的声音,她才如释重负的吐出了一口气。
总算把这个瘟神应付走了。
每次跟他打交道,她都觉得耗费精力和脑细胞。
最关键的,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应激心理,周辛发觉,只要有傅晏舟在的地方,她哪怕再镇定自若,心里也觉得压抑又窒息。
就像是某种戒断反应。
曾经的她对他有多上瘾,现在的她就有多难熬。
心死了,麻木的不知道疼痛了,可大脑还记得,身体还记得,那种千虫啃食,万蚁焚噬的痛感,牵连着她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都在作祟,都在……苦不堪言。
这就是太盲目爱一个人的结果。
周辛靠坐床榻,侧颜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用了很长时间才整理好了思绪,也打起精神伸手拽了件浴袍,披在身上进了浴室。
简单冲了个澡,再拐进更衣室。
她不知道为什么西山别墅这边佣人们都不见了踪影,可能是放假了,也可能是被傅晏舟赶走了,这就导致了周辛找不到一件合适的衣服,只想着在更衣室里随便选一套,能穿就行。
结果……
一个衣柜门打开,看到里面挂着的衣服,她眸光就沉了。
竟然都是她的。
周辛认得出自己穿过的衣服,恰巧这些还都是最近两季度,她惯用的几个品牌新品,品牌方会按约送来。
但这些她都已经处理过了,因为和傅晏舟分手了,她也不再住这里,虽然没有亲自出面,她也联系保洁公司,让人把别墅里所有关于她的衣服用品,统统扔掉。
那这些怎么会还在?
她又连续打开了其余的衣柜,整整一面墙,半边归她,另半边是傅晏舟的,她的那半边,衣物首饰鞋子,一应俱在。
丝毫没少。
这怎么回事?
傅晏舟又哪根神经没搭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