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肚子是越发大起来,妹妹怎么看都觉着是个小阿哥。”
海兰欢喜的摸着如懿的肚子,嘴里夸赞道。
“我看多半是个女孩,不是说酸儿辣女么?我这孕中嗜辣,是一点酸也不爱吃。”如懿捧着肚子,眼里带着些许期待。
这是她与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她盼了二十余载才盼出来,怎能叫人不欢喜?
海兰正想说话,抬头间鼻尖忽然嗅到一缕清香。
“这个时节便有梅花了?”她微微皱眉,看向窗前一株正含苞待放的红梅。
“是前几日花房送来的,冬日殿里隔了外头的风寒,放几株梅花倒也雅趣。”
冬日她不便出门,放几盆梅花到殿里不仅雅致,还能舒缓一下杂乱的心绪。
说话间,如懿突然有了兴致,正想起身往放置梅花的盆栽处去,没成想突然一阵头晕目眩,还未走两步,有昏厥之势。
她由容佩扶着,见不对劲,容佩连忙垫在身后,生怕她摔在地上。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快把人扶床上去!”海兰没想到就几句话的功夫如懿便晕倒了,她慌的不行,赶紧上前帮着容佩搀扶,一边还不忘让人去请太医。
“不好了,皇后娘娘晕倒了!”
“宣太医!快宣太医!”
“三宝,快去请皇上......“
这一倒,翊坤宫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海兰细细盘算刚才的事,眼神扫过那几盆梅花,眼底满是怀疑。
“来人,将这几盆花搬出去……”
嬿婉正核算着宫里年近二十五要放出宫去的宫女名单,李玉突然带人闯了进来。
“李玉公公,您火急火燎的,发生何事了?可是皇上有事找本宫?”
见李玉一脸凝重,嬿婉一头雾水,放下了手中名册。
“令妃娘娘,请随奴才往翊坤宫走一趟吧,皇上有事传您。”李玉面色冷峻,连简单的问候也无,开口就是要拿人。
“好,那可否容我整理一下仪容,未想得皇上传召,这身装扮太过朴素了,就这样去面圣,怕有失仪。”
嬿婉微微笑着答,她近日忙着处理宫中事务,穿着过于朴素,淡紫色旗袄,头上也只是带了几支朴素绒花做点缀,既是面圣,这身太过朴素,不免显得失礼。
她说话间还递给站在门口的澜翠一个眼神,澜翠心领神会,趁人不注意便直接溜出了永寿宫。
“娘娘您就别为难奴才了,皇上有旨,请您即刻就去。”李玉容不得她多说,摇摇头,即刻两个字咬的极重。
落到人耳朵里平白无故多了几分威胁意味。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走一趟吧。”
嬿婉抬手让春婵扶起自己,两人交换了下眼色,立即就往翊坤宫去。
不用猜就知道翊坤宫出事了,还未走近就能听到里头喧闹之声。
“臣妾给皇上请安。”
嬿婉一入殿内,便发现皇上一脸凝重的坐在上首,两侧是愉妃与纯贵妃,嘉贵妃金玉妍居然也在,还真是热闹。
“令妃,皇后宫里的梅花可是你让人送来的?”他脸色着实算不上太好,但他也不愿相信令妃会做出这种事。
“是啊,臣妾想着皇后娘娘身怀六甲,不便出行,便叫花房送了早开的梅花盆栽,想着皇后娘娘喜爱梅花,放在殿里也能缓解孕中燥郁之情,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嬿婉一头雾水,回话时脸上也无异常。
见她一脸疑惑之色,对皇后现状还一无所知,皇上心中疑云稍微散去几分。
“当然不妥了,令妃,你一心想讨好皇后娘娘,一早就让人送了梅花,那你可知你送的梅花里有人偷偷涂了麝香,差点害的皇后娘娘小产呢?皇上将治理六宫之责交由你,可不是让你借机谋害皇后娘娘的。”
金玉妍坐在一旁阴恻恻道,她脸上闪过一丝幸灾乐祸,被嬿婉看在眼里。
她闻声大惊,连忙跪下:“皇上明鉴,臣妾并无谋害之心啊!莫说臣妾无子嗣,谋害皇后娘娘对臣妾来说有何意义?况且阖宫皆知是臣妾让花房送去的梅花,若查出问题第一个要查的就是臣妾,臣妾不至于如此糊涂啊......\"
\"虽是臣妾让人送去的,可臣妾也只是命人同花房总管去安排,期间都是花房的人手,臣妾从未派人经手期间啊!嘉贵妃一口一个谋害,如今尚未水落石出就着急坐实臣妾罪名,您是长了通天眼,亲眼看见了臣妾谋害皇后娘娘不成?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实在是冤枉啊!”
她话中亦有道理,皇上也不相信一向恭顺的她会做出这种事,当下脸色也缓和了几分。
见皇上有所动容,金玉妍急了:“令妃真是伶牙俐齿,短短几句话就想撇清关系,皇后娘娘在永寿宫斥责你之事人尽皆知,谁知你是不是因此怀恨在心呢,况且,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可是中宫嫡出,这宫里最受宠的就是你,谁知是不是你想剑行险招,好除了皇后娘娘腹中皇嗣为你未来的孩子铺路呢?”
“哼!贵妃娘娘也是身怀六甲,您如此恶意揣测,那臣妾也来揣测揣测您,您遇喜比皇后娘娘只大一月,谁知您是不是为了四阿哥,八阿哥与您肚子里的孩子铺路呢?况且臣妾记得嘉贵妃娘娘你也是有谋害皇后娘娘与皇嗣的先例在的......”
见她拿孩子说事,嬿婉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
“你敢污蔑本宫?”
金玉妍不可置信,魏嬿婉竟然敢拿先前发生的事来讥讽她,还将事情往自己身上引,她脸上不禁显出几分慌乱来。
“行了,别吵了,还嫌不够乱吗?先听太医这么说。”
见两人争执不决,皇后又在里头生死不明,皇上心中焦急,怒火更盛,大声斥责二人。
他话音未落,江与彬与容佩便从里间出来了。
“皇后身子如何?她腹中皇嗣可还好?”见他出来,皇上心中关切这里头的情况,连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