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
岩河桥下。
日落西山,又是一个傍黑时分!
“老鼠!”
一身便装的赵宏亮,脸色阴沉的来到大桥下面,语气冰冷的冲着桥洞方向低吼了一声。
“嗖~”
“来了!”
一个年轻小子,笑嘻嘻的从桥洞里蹦了下去。
这里正是南街毛贼的大本营!
当然了这个时候,这里只有他们两人。
“老鼠,事情办的不错!”
“人,抓紧离开岩北县!”
赵宏亮直接开门见山的表明来意。
“啥?马上离开岩北?”
老鼠当场就愣住了。
昨晚前往郝家庄杀牛之事,他那个小兄弟办事非常利索,绝对不会被任何人看到的,为啥非要离开岩北躲躲呢?
“让你滚就滚,哪里的那么多废话?”赵宏亮气呼呼的上来就给了老鼠脑袋一巴掌,“你再磨叽信不信,我将你们南街这帮毛贼全抓走?”
“赵爷赵爷,不至于!”
老鼠笑嘻嘻的拨开赵宏亮的手。
“呵呵老鼠,我现在可没跟你开玩笑!”赵宏亮冷笑着盯住了贼头老鼠的眼睛,“俗话说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至少让你那个兄弟在外面躲上三天时间,三天后随意!愿意回岩北就回岩北,如何?”
“赵爷,当然没问题!”
“也不敢有问题……”
贼头老鼠嬉皮笑脸的直点头。
“哼,拿来吧!”
赵宏亮懒得再搭理这个贼头,居高临下的冲老鼠伸出了右手。
“拿?拿什么?”
老鼠当场就懵了。
就在前不久他刚刚把本月的孝敬,也就是保护费,及时足额的上缴给了赵宏亮这个保护伞呀!
这才过了短短几天时间,怎么又要收保护费了?
“老鼠,最近我手头有些紧!”赵宏亮恬不知耻的揉揉鼻子,“双人间的宿舍太拥挤了,我准备买一栋小宅院,所以呢?你懂得……”
“嘶?买栋宅院?”
在得知赵宏亮的真正意图后,直接把贼头老鼠吓出一身冷汗。
现在房屋买卖已经渐渐的放开了!
只有你有钱,就可买房!
甚至买栋楼,都行!
可现在的问题是?
赵宏亮这个刚刚转正的小小刑警,他才上班几天呀哪有什么钱买房?
谁知?
他野心非常大!
妄想让他们这些四海为家的毛贼,为他提供买房的钱?
“呵呵怎么?很为难?”
赵宏亮皮笑肉不笑的瞪了一眼老鼠,顺便带有威胁性质的拍了拍腰间鼓鼓的地方,那里正是他的配枪!
在当时那个年代就是好,只要你是正式刑警,出门在外就可以随意的携带配枪!
也正是有了枪,赵宏亮这才敢这么的欺负老鼠这些毛贼。
老鼠这个贼头之所以能提前释放,正是赵宏亮这个内鬼搞的鬼。
为了报恩,更是为了有一个保护伞,南街这帮毛贼才准备正式投靠在赵宏亮的手下。
为何没找其他人?
只因其他人都非常正直!
尤其是刑侦一队的美女队长秦芳菲,对手下要求非常严格,只要发现手下徇私枉法,一定会严惩不贷!
只不过呢,任谁都没想到:赵宏亮天生就是个不安生的玩意。
“赵爷,不为难!”
“能不能缓几天?”
贼头老鼠尽量的赔笑说好话。
“两天时间,200块!”
“到时候,少一块都不行!”
赵宏亮非常霸气的竖起了两个手指头。
“好!”
老鼠咬牙切齿的答应下来。
“哈哈哈……”
赵宏亮满脸得意的匆匆离去。
“哒哒哒……”
随着四周响起脚步声,只见一帮衣衫褴褛的男人出现在老鼠跟前。
这些人一个个面黄肌瘦,衣不遮体的,在这寒冬腊月的天气里有的人甚至还穿着带着补丁单衣。
“老大,为啥答应他?”
一个面相稚嫩长着青春痘的小伙,满脸不服气的质问贼头老鼠。
“是呀老大,这个赵爷太贪了!”另外一个毛贼气呼呼的附和,“最近这段我们虽然收获不少,但翻墙越院的偷东西危险系数很大!其中大头还被赵爷抢走了!究竟谁是官,谁是匪?”
“我们别跟他了!”
“是呀,另立山头!”
“对对对!”
一帮人纷纷的大声附和。
“闭嘴!”
贼头老鼠不怒自威的吼了一声。
“……”
燕雀无声!
这就是老大的威严!
别看贼头老鼠在赵宏亮跟前像个孙子,当他在自家兄弟跟前,那就是不可一世的嚣张老大。
“兄弟们,上贼船容易下船难!”老鼠语重心长的劝说兄弟们,“现在我们已经上了赵爷的这艘大船,今后也就得到了他的保护!只要赵爷日子过的好,我们这些人的日子才能过的好!再说了……”
老鼠脸色一沉的话音一转,“整个岩北县并非只有我们一波靠手艺吃饭的可怜人!如果没有赵爷庇护,我们的地盘早就被抢了去!不就是200块吗,努努力也就是几天的事情……”
“遵命!老大!”
其他人纷纷低头迎合。
俗话说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除了偷还是偷,哪里还有什么其他养家糊口的本领?再说了只要入了这一行想全身而退,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一日为贼,终身为贼!
“麻三,你过来下!”
老鼠指了指其中一个麻子脸壮小伙。
“老大!”
麻三急忙屁颠屁颠的过去。
“你……出去躲三天!”
“不要出现在岩北县地界!”
“啊?遵命!”
麻三老老实实的答应下来。
他们这些人本就四海为家,去哪都是一样的生活方式,再说了就是躲个几天而已,对此麻三没有任何怨言。
……
郝家庄,村西!
郝卫国家!
“老公你不是说要去抓贼?”
“怎么整天待在家里?”
刚刚吃过晚饭,鼎邵芬就把郝卫国数落了一顿。
虽说她并不在乎老公当不当村干部,但是被村支书针对的滋味非常不好受,为了争口气绝对不能让村支书遂了心愿。
她家男人可以不当村治保队长,前提绝不能背着黑锅被拿下。
“邵芬,我在梳理案情!”
郝卫国盘腿满坐在炕上,满脸笑呵呵的敲了敲炕桌,“你说说谁会大半夜偷偷的潜入村支部大院,宰杀一只耕牛!一只耕牛价值很大很大,如果被抓住最高可判死刑!当然了现在不是大集体时代了,但罪名绝对不轻!”
“我不知道!”
鼎邵芬茫然的摇了摇头,“这么大的一头牛,偷又偷不走!毕竟大街小巷有治保队员巡逻……天呐,如此说来那人目的就是来杀牛???”
“对,有了动机就好查案了!”
郝卫国笑呵呵的点点头。
与此同时呢,
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破案的大概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