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哟,还好辛夷家住在那旮旯角儿,要是周边有邻居,听到这档子事儿,保准儿都跑出来瞧热闹,那可就丢大人啦!
一个小厮从地上呲牙咧嘴地扶着腰爬起来,随后就跟那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急急忙忙去解救表哥。
他们赶紧派了个会爬树的小厮去割衣服,剩下的小厮伸出胳膊准备接住表哥,活脱脱充当了人肉气垫,生怕表哥有个三长两短。
“啊~啊啊~啊啊~”
表哥那叫声,跟杀猪似的。
“哎呦喂,就这腰啊,不休个十天半个月,指定好不了喽!”
“嘿,我说哥几个,谁去把公子嘴里那袜子拽出来呀?”
一小厮扯着嗓子提议。
“谁的袜子谁拽呗!”另一个小厮跟着嚷嚷。
“得嘞,反正你也跑不掉,干脆就给哥几个背回锅吧!”
领头的小厮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那个丢鞋的小厮含着泪点点头,一咬牙一闭眼,猛地把袜子从表哥嘴里抽了出来。那袜子上沾满了表哥的呕吐物,那味儿,简直比茅坑还冲!
剩下的小厮在袜子拔出来的瞬间,那股味儿就直往脑子里钻,胃里顿时跟翻江倒海似的,一个个趴在地上狂吐不止。
“快,快把袜子埋喽,呕~”
小厮连滚带爬地找到草丛底下,就开始用手刨土。还好这土又湿又松,要不然这手非得破皮不可,赶紧把袜子埋进去得了。
没想到这袜子威力巨大,旁边的花草树木瞬间就枯黄倒地,小厮都看傻眼了,心说自己这袜子简直就是“草木杀手”,寸草不生啊!
等那味儿散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小厮才慢慢止住了呕吐,胃也不抽筋了,刚才可把他们折腾得死去活来。
几个小厮掏出自己偷偷藏着的私房钱,凑到一块儿,硬塞给了脱鞋小厮。
“咱哥几个凑了这点儿银子,别嫌少啊。你又没卖身契,孤家寡人一个,赶紧跑吧,就当路费啦!”
说着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是啊,你要是跟我们回府,公子丢这么大脸,你怕是小命难保咯!”
“咱可是家生子,一家子都在府里,没啥生命危险。你呀,还是快跑吧!”好心劝说道。
脱鞋小厮含着泪接过银子,给兄弟们磕了个头,道了谢,抹抹眼泪,撒腿就跑。
剩下的小厮不敢雇车送公子回去,只好去别人家借了点水,给表哥又是洗又是漱口,好一通收拾,去除嘴里那股怪味。
然后几个小厮抄小道,一步一步把表哥往翠花家背。
“表哥,你这是咋啦?”
翠花看到表哥那半死不活的样儿,急得直跳脚。
“公子啊,遇袭啦!跟一个男的吵了几句,那人就动手啦!”
小厮为了不挨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小的没用啊,拼了老命才护住公子,可恨自己没本事,没法给公子出这口恶气!”另一个小厮露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声泪俱下。
高高在上的姑母听了这一番话,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肯定是辛夷家不愿意结亲,故意把儿子给揍了。
咱可是好声好气提着礼物上门求亲,不同意就算了,咋还能打人呢?
这个辛夷也太张狂了,你不就是考上枫叶谷了嘛,难道就没人能治得了你?
既然你伤了我儿子,那我就坏你名声,我倒要看看枫叶谷还收不收你这个声名狼藉的小妮子!
翠花也赶忙问道:“到底是哪家跟我表哥动手啦?”
小厮心里直打鼓,这可咋回答哟!
姑母吼道:“说到底是哪家?”
“回老祖宗,是一个叫君迁子的。”
小厮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祖宗这是要找场子呢,结结巴巴地回答。
“我说呢,原来是辛夷家。”
翠花心里暗暗骂道,辛夷你出风头也就罢了,凭啥让你师兄打伤我表哥,他可是我唯一的指望!
“姑母,这口气我咽不下去!”翠花扭着头,咬牙切齿地说。
“翠花,这口气姑母也咽不下去!”姑母坐在椅子上,趾高气昂地说道。
随后就把族里的人都召集起来,虽说姑母已经出嫁,可这些年没少帮衬兄弟,资助本家子弟。
虽说辛矧在众人心中评价极高,但自家孩子平白无故被打,这委屈可受不了。一群人拿着农具,浩浩荡荡就出发了。
翠花冲到门前,哐哐哐一顿猛敲,扯着嗓子喊:
“君迁子,你给我出来,打伤了我表哥,赶紧给我个说法!”
辛矧和君迁子听到外面这动静,都愣住了。
“徒弟,你把那个表哥给揍啦?”
“嗯。”
君迁子眨着清澈的大眼睛,点了点头。
“那咱俩吃的糕点是?”
“表哥送的。”
君迁子理所当然地回答。
“那正好,辛夷这妆可没白化,你快去瞅瞅辛夷,别让她把妆给卸了。”辛矧赶忙嘱咐道。
“唉,对了,把这些糕点藏起来。”
“哈士奇这家伙,玩了一天还没回来,还指望它给咱撑撑场面呢!”辛矧忍不住吐槽。
辛矧深吸一口气,拉开门栓,打开大门。
“哎呀呀,翠花,你瞅瞅你这模样,哪还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辛矧端起架子说道。
“辛伯有礼了。”姑母倒是客客气气地给辛矧行了个福礼。
“哟,是你呀,芸丫头,这么多年没见,越发漂亮啦!”辛矧也知道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
“今天来打扰辛伯,实在不好意思,主要是我儿子平白无故被打,咱当父母的总得知道儿子错在哪儿了吧。”
“我劝芸丫头这事就算了吧,别深究,稀里糊涂过去得了,也没啥不好。”辛矧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时候表哥悠悠转醒,看到这场景,心里明白了,老妈心疼自己被揍得太惨,要给自己出气。
只要自己装装可怜博取同情,肯定能赢,于是立马声泪俱下地控诉:
“这君迁子对辛夷心怀不轨,被我识破后,恼羞成怒,对我拳打脚踢。”
这孩子也太实诚了,估计辛矧都不知道他徒弟对人家女儿有这歪心思。
“村长,把君迁子叫出来问问不就清楚啦!”村民们跟着起哄。
就在这时,君迁子带着脸色惨白的辛夷出现在众人面前。
表哥一看,激动得一下子坐了起来:
“瞅瞅,君迁子又拉人家的手,一点男女大防都没有,随便调戏人家姑娘!”
众人扭头看向辛夷,只见她脸色白得跟日本艺伎似的,虽说吓人了点,好歹也是个女的。
“就是,君迁子这作风可不咋地!”
“我师兄咋就不行啦,倒是你作风不正,谁来给我讲讲今儿这到底是咋回事?”辛夷冷冰冰地开口道。
众人听到辛夷的声音,心里都是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这个脸色惨白的丫头就是辛夷,这可是村里的希望呀,一个个都不敢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