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肢被强硬扣住,力道之大,像是要将她摁进血肉里,与其融为一体。
颜津月后背紧贴着墙壁,高高仰着脖子,承受沈无的亲吻。
这是一个堪称粗暴的吻,横冲直闯,毫无章法,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
男人的下颌线崩得很紧,从袍子里一直延伸到脖子的黑色血纹凸起、跳动,像是正在雀跃沸腾,也衬得他肤色更加苍白,有一种暴虐桀骜的美感。
血泪还在流淌,从他的眼角滴落在颜津月的长睫上,又顺着她脸颊流向锁骨,随后蜿蜒向更深处。
要全是他的味道。
沈无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身下这鲜嫩可口的人类里里外外全都染上他的味道,每一寸皮肉,每一滴血液,以及……灵魂。
他把嗜血的渴望全都灌注其中,攻城伐地,像是一个在沙漠里饥渴的人终于找到了一眼甘泉,贪婪地吮吸天赐的琼浆玉酿。
可这远远不够,越吻,他内心的空虚感越甚。
他想和她贴的更紧密。
校服碎裂,皮肤骤然接触冷空气,颜津月身体打了个冷颤,混沌的大脑也清醒过来。
“不可以……不可以在这里……”
颜津月用手推搡他的胸膛,可是沈无已经全然失去了理智。
他只有一个念头——吃掉她。
……
这真是一次既不美好又非常美好的体验,结束后,颜津月两只腿颤抖得都差点无法站起来了。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场地特殊,而且这种形态的沈无有一种暴虐的强势,极大地刺激她内心某处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癖好。
以至于,酣畅淋漓之后,她居然有些意犹未尽。
沈无已经恢复了理智,带着她回到公寓,在床上捧着她的脸温柔啄吻。
女孩裸露在外的皮肤遍布触目惊心的红痕,深一道浅一道,小脸也有些淡淡的,眼角透红,挂着泪痕,显然受到了凶狠的凌虐,他内心愧疚不已。
“月月,对不起。”沈无深知自己那种形态有多么暴戾,他的女朋友肯定被吓坏了,“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你能开心……”
颜津月正在反思自己变态的癖好,乍一听见男人这番真情实感的道歉,没忍住噗嗤笑出声,笑得前仰后合,最后趴在他的怀里笑得浑身都在颤抖。
“月月?”沈无有点懵。
颜津月从他怀里抬起头,抱着他的脖子,在他嘴角亲了亲,“我为什么要打你骂你啊,我的沈无宝贝这么好,我亲都亲不够呢。”
“可是……”沈无的黑瞳里光亮明灭,“我刚刚那样对你……”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颜津月就感觉脸颊发烫,“哎呀”了一声,不好意思地偏过脸。
沈无还云里雾里的,一直在说“对不起”。
颜津月见他跟个呆子似的,无奈地又转回来,又亲了亲他:“傻子!其实吧,我还……”
这话实在难以启齿,她咬了咬牙,才说出:“我还挺喜欢的。”
沈无愣住,他下意识觉的是自己的女朋友善良体贴特地照顾他的情绪,可看着少女染着红晕的脸蛋,还有似娇似嗔的水润杏眼,又觉的她说的是真心话。
“真的喜欢?”沈无试探地问。
颜津月装模作样地羞涩“嗯”了一声,可内心还有些蠢蠢欲动。她附在沈无的耳边,吐气如兰:“再来一次吧。”
温热清甜的气息喷洒在耳垂上,酥麻的痒意顺着脊骨流窜,沈无感觉自己冰冷的血开始沸腾起来,眼睛再次被浓墨覆盖。
这一次,屋子的颜津月看清楚了沈无身上的黑色纹路,是他的心脏处那朵盛放的黑色蔷薇延伸出的枝条。虽然有一种蘼芜之美,美到令她心尖颤动,可也让她的内心涌出强烈的心疼。
“是……和那个“祭品”有关吗?”她问。
“是不是很丑?你不喜欢”
沈无的动作顿住,小心翼翼亲吻她湿透的鬓角,眸子里瞬间浓黑褪去,湿漉漉的,带着试探和渴望,像是怕被人抛弃的小兽。
他没有否认就表示是了。
颜津月感觉心口被一块大石头压住,更难受了,“没有,很漂亮。”
她吻上他的心口,抬头,极为认真地一字一顿说:“我很喜欢。”
少女琥珀色瞳孔中的真诚让沈无呼吸变重,他急不可耐地再次吻住她的红唇,吻得很细致、很温柔,宛若春风化雨。
颜津月闭上眼彻底沉溺于汹涌的深海中,但还是分出一小节神经末梢去想:她一定一定要查出真相,揭露其后的罪恶。
不是为任务,而是为了——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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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又约定在后花园见面,颜津月收拾好东西出了门,临走前嘱咐随时可能发狂的男朋友道:“乖乖在家等我,我晚上就回来,要是再难受了,就去找我。”
沈无笑着点头,低头亲了亲她,又把刀递给她:“把这个带着,它能替我保护你。”
“好。”颜津月笑着接下,随即就把刀放进空间里。
虽然一个普通人类能把刀收起来很奇怪,但是一人一鬼都默契地没有谈及此事,只是黏黏糊糊地交换了一个吻,然后说再见。
颜津月还是从祭坛的那条路走的,到顶层,然后下到教学楼一层。她来到后花园时,其他人都已经到了,正情绪激烈地谈论着某事。
“不可能再去的!我可不想再断一次腿!”
最激动的是陈河,嘴跟个机关枪一样输出,脸涨得通红,像是被发狂的公牛。他的腿已经完好无损了,估计是有什么特殊的治疗道具。
罗瑶瑶也连连点头,想起昨天的可怕还心有余悸,甚至害怕地抱住陈河的胳膊,小鸟依人状。
等等,什么?
颜津月怀疑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
可再看过去还是陈河和罗瑶瑶还是那副亲密无间的模样,陈河还暧昧地摸着罗瑶瑶清秀的脸蛋,满脸得意。至于罗瑶瑶也没有什么排斥的表情,只是含羞脸红。
看来这陈河的目标转移了,而且还得逞了。
颜津月不由得咂舌,她又看向另外两人。
祁云潇一如既往地在角落沉默,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但那道颀长清俊的身影更加落寞。
赵佳宁则是抱着一根黑铁棍,红唇勾着,眼神冷艳:“怂货,也不知道你怎么活到今天的。”
她看向祁云潇,目露痴迷:“你们不敢,那就我和云潇去。”
“不必。”祁云潇神情淡淡,“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人多了都是拖累。”
此话一出,另外几个人的神情都不太好,可又没法反驳,毕竟昨天他们几个人确实只有祁云潇有和那只鬼怪正面抗衡的能力,其他的不是被震飞就被看砍断腿。
他抬脚就走,却在迎面撞见一个人时,整个人顿住。
少女站在澄净的阳光里,笑容似夏日荷塘里芙蓉花一样明媚,一身白裙不染纤尘,浅茶色的长发被绑成两根蓬松的麻花散在肩头,额心的蔷薇花瓣如火燃烧。
“你你你——你居然还没死!”陈河大叫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其他人都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昨日那副情景有多么危险大家都心知肚明,被鬼怪追成那样,怎么可能活下来?
“是啊,不好意思啊,忘记告诉你们了,其实我有一个特殊能力能够保命。”
“什么能力?”问这句话的祁云潇,他眸光凝着,神情极为冷肃。
颜津月莞尔一笑,“我能够近距离催眠鬼怪让他不杀我。”
理由当然是胡扯的。
她总不能告诉他们,她在和鬼怪谈恋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