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崖回来,都停手。”
客栈内立马安静下来,店员操着家伙虎视眈眈地站在一旁,随时准备再次出手。
“说。”
团长忙不迭地道:“据我们推测,应该是某种杀伤力极强的先天法器。”
先天法器为天生天养,最强的那一类被叫做混沌法器,剩下的各有千秋,例如法战佛莲,但依旧普遍强于后天法器。
若是天尽山真的有,整个琼渊都得疯,其他大陆知道消息的也肯定会来。
“我们根据所有人消失的地点,划出了大概范围。”团长递上他随身带着的地图。
现在法器能量波动还不明显,待到后面强烈起来谁都会发现,用这个救他们整个佣兵团的命不亏。
安折夕看了一眼,转手把地图递给掌柜,“知道吗?”
掌柜摇头,“未曾耳闻。”
天尽山是日不落的主峰之人,进去的人都知道可能再也出不来,失踪一些连风浪都掀不起来。
团长怕他们不信,嘴皮子翻飞,“我们常年跑日不落,拿到的都是第一手消息,尽管听起来匪夷所思,但你们去看看就知道真假了。”
虽然是真的,但他也有私心,那地方凶恶极了,至今消失的人都没一个回来的,待到这些人也死在那里,这个消息依旧在他们中小范围流传,他未必没有机会。
“我让人去查。”掌柜的立马道。
獒战钟离越到的时候,调查也有了眉目。
“确实有很多人在那个地方失踪,但是否是先天法器还有待商榷。”人消失只意味着蹊跷,福祸不定。
钟离越了解了前因后果,“去看看吧,万一跟银月族有关呢,刚好我联络的雇佣队目的地也在那边。”
那可是真真切切的富家弟子历练,一共三个,两男一女,年纪不大好胜心重不肯向家里求助,思来想去找了雇佣兵。
“那我就约在这个客栈见面了,今晚会面明天一早就出发。”
说风尘仆仆,明显刚到的钟离越和獒战更累些,上楼囫囵睡了个觉,晚间下来脸色才正常些。
安折夕推过去两杯茶,话是对着獒战说的,“老将军又见面了,钟离为什么会派你来?”
他虽然算不上钟离的定海神针,但年纪上已经能颐养天年了,这样高危险性的冒险,属实不应该来才对。
獒战隐晦地扫了宫寻南一眼,面上神色不变,“钟离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虽然年纪不小了,但钟离能打过我的,可没几个。”
对钟离的形势安折夕知道的不多,不好妄加评判,宫寻南他爹野心不小,獒战在军中的声望不低,若他阻拦,摄政王起码得再筹谋几年才能完全掌控朝政,使个计谋把他送到这里就好搞多了。
不过他否认安折夕就能当做没这回事。
“那就好,钟离的事我管不着,队内却不能有龃龉。”不然关键时候能死好几个。
獒战:“……”
他气笑了,“这点事我还是知道的。”不然摄政王也不可能把他儿子派过来。
不过再加上一个钟离越,这心思就怎么都让人猜不透了。
安折夕看向宫寻南,莫不是这儿子不是亲生的?
宫寻南:“……”这诡异的眼神是联想到了什么?
气氛莫名的时候,客栈外面终于响起了脚步声,钟离越率先站起来,“梅老哥,这一趟麻烦你们了。”
对面佣兵有十多人,最后面是这次的雇主,打头的是钟离越口中的老哥,他不知道给自己安了个什么身份,梅老哥显然不知道他是谁,大手拍上了他的肩膀,“放心好了,保证服服帖帖地给你们带到!”
钟离越爽朗地笑,像个没什么心机的公子哥,“太好了,这里随便住,就当带路费。”
他们只是同行,需要些对方的消息,不用他们出手相助,主要是他觉得也不需要相助,再加上一些“交情”,佣兵大哥也没要钱。
“那好,明天出门的时候叫你们!”梅老哥往他身后扫了一眼,“哪个跟你是一起呃?”
钟离越微笑,“都是。”
梅老哥:“……啥?”对方说不让他们帮忙,他心里却觉得能帮就帮顺手的事,但是这么多人,就算他们手长到钟离皇宫,也顺不过来吧?
“诶我说。”这次开口的是男雇主之一,“一两个带上也就算了,这么多人就算了吧,你们还要保证我们的安全。”
看对面也不像差钱的样子,不如去找别的雇佣队,安全系数还高一些。
钟离越也不想找个有雇主的团,但只有他们去过有人失踪那一带,对那里很熟悉,有不对的话应该能发现,“老哥,我们给你三倍的价格,换个雇主怎么样?”
那个男雇主:“……”
梅老哥为难地道:“不行,干我们这行不能出尔反尔。”临时换主雇更是大忌。
“阿枫,他们想跟就跟着吧。”这次说话的是那个女子,“总归只是带路,又不需要梅哥做别的。”
她这话本意是让梅哥把重心放在他们身上,只要这点做到的,有没有其他人跟着便不重要。
这话正是钟离越需要的,“那先谢过三位,我们到地方后就自动离队,不会太叨扰你们的。”
只能他们自己去找银月族。
女子笑了笑,眼神扫过房间众人,不得不说,要没有跟他们抢雇佣队,那就十分养眼,“那祝你们早点找到想要去的地方。”
“借你吉言。”钟离越由衷地道。
他并不想在这个由钟离司寇共同组成的看似很恢宏实则完全是敢死队的队伍里多待,尤其是从队伍组成人员来看,他好像跟司寇人待在一起更有安全感。
甩掉脑子里诡异的想法,钟离越转身上楼睡觉。
天尽山外围树木略有些稀松,各种颜色鲜艳的草铺了一地,大部分都是不认识的,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果然梅哥也道:“从我们开出来的道走,别乱碰别的草,身上没伤口也不行。”
阳光能照进来,洒在这些草上,更觉颜色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