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太一瞧见自己的小儿子,被好几个村里的年轻后生死死地压制住。
她的眼睛瞬间瞪大,整个人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噌”地一下就炸毛了!
“你们这群挨千刀的混球玩意儿,干啥子要这么用力摁着我的宝贝儿子哟!赶紧松开手,听到没有!”
一边叫嚷着,李老太太一边气势汹汹地朝着那几个小伙子扑了过去,伸出尖锐的指甲,对着他们就是一阵猛抓乱挠。
村长见此情形,气得脸色发青,他抬起手指着李老太太破口大骂:“赵大花啊赵大花,你还真当这里没王法啦?
你儿子犯下如此重罪,竟敢和其他人勾结起来,跑去抢劫庆贺家里头。
如今庆贺身受重伤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呢!
这几个强盗已经全部落网,我好心劝你别在这里撒泼耍赖、无理取闹,否则连你儿子都得跟着遭殃!”
李老头儿听完这番话后,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满脸难以置信地说道:“村长,您是不是弄错了呀?
我家庆丰一直在镇上学堂里念书呢,咋可能结识那些不三不四的家伙嘛。”
“哼,究竟有没有认错,等把人带回去一审便知!来人呐,给我将他押走!”
村长一声令下,率先大步流星地朝院门外走去,而那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则紧紧地押着李庆丰紧随其后。
李老太太见状,顿时哭得撕心裂肺,呼天抢地般地紧跟在队伍后头。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老天爷啊,冤枉啊……”
李老头儿站在原地,呆若木鸡,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和李庆伟等人一同跟在了后面。
大家脚步匆匆,没多久便抵达了李庆贺家。
一进入院子,只见里面挤满了人。
那三个被李庆丰欺骗的人,被绑着跪在院子里,当他们瞧见李庆丰出现时,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凶狠,仿佛要将其生吞活剥一般。
“李庆丰,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胆敢欺骗我们!”其中一人怒声吼道。
李庆丰被吓得浑身颤抖不已,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三位大哥,千错万错都是小弟的不是,请您息怒啊!请相信我,我马上就去恳求我二哥放了你们。”
说着,只见他如同发了狂一般,使出浑身力气想要摆脱那两个死死押住他的人。
他的脸上满是泪痕,泪水不停地从眼眶中涌出,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无法停歇。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因为过度激动而变得颤抖不已,脚步踉跄不稳,就这样不顾一切地朝着屋内冲去。
一进入房间,李庆丰的目光立刻被正端坐在床上的李庆贺所吸引。
此刻的李庆贺看上去状况极差,原本就已经身受重伤的他,今日竟然又添了新的伤口。
这些伤痛,使得他连简单的躺卧休息都变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求。
哪怕只是稍微侧身躺下,都会引发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
在这种无奈的情况下,李庆贺只能强忍着痛楚,选择以坐姿来缓解身体的不适。
李庆丰毫不犹豫地直奔到屋子里,紧接着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地跪伏在地。
他用双手紧紧抱住李庆贺的大腿,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随后便开始号啕大哭起来。
“二哥,我知道错了,求求您原谅我这一次吧!
二哥,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我简直就是一个愚不可及的大笨蛋、不知好歹的大混蛋啊!
二哥,请您大发慈悲放过我吧!”他的哭声凄厉至极,犹如杜鹃啼血般令人心碎。
伴随着每一句哀求,李庆丰还不停地抬起手掌,狠狠地抽打在自己的脸颊上,发出清脆响亮的啪啪声,这声音在整个屋子里回荡着,久久不散。
那耳光犹如惊雷一般响彻整个房间,每一下都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决绝。
没过多久,李庆丰的脸颊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揉捏过一般。
就在这时,李老太太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她一把抱住自己心爱的小儿子,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儿啊,你可别再打了!
瞧瞧你的脸,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老二啊,你的心肠咋能如此狠毒呐!
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呀,你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这样折磨自己而无动于衷呢?”
李老太太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哀求。
然而,李庆贺却依旧沉默不语,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与此同时,李老头儿也迈着蹒跚的步伐走进屋内。
他用颤抖的手指着李庆贺,痛心疾首地说道:“老二啊!古人云,生恩不及养恩大。
不管怎样,我们含辛茹苦将你拉扯长大,这份恩情,难道还比不上你们兄弟之间的一点矛盾吗?
他纵然有千般不是,万般过错,但终究还是你的弟弟啊!你怎能对他这般绝情?”
李老头的话,不但没对李庆贺造成愧疚之情,反倒更加的仇恨这一家人了。
一想到弟弟所犯下的错误,那股怒火又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都给我闭嘴!”一声怒喝响彻整个房间,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
只见李庆贺满脸怒容地吼道:“别再吵了!我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弟弟!
从今天起,我与你们彻底断绝关系!”话音刚落,房门被轻轻推开,村长迈步走了进来。
李庆贺一见到村长,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说道:“村长叔,求求您帮帮我吧!
请您将这些人带到官府去,交由官老爷来裁决此事!”
村长微微颔首,表示应允。毕竟眼前发生的事情如此严重,他确实不敢擅自做主处理。
当目光落在李庆贺身上时,村长不禁心头一紧——只见李庆贺的后背和手臂处缠着厚厚的布条,但即便如此,那渗出来的鲜血依旧染红了布条,触目惊心。
村长走上前,拍了拍李庆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安慰道:“庆贺啊,你先安心养好自己的伤势,其他的事情无需挂念。
这里还有村长叔在呢!”说完,便转身吩咐几个村民将闹事者带走,送往官府。
李庆明赶来了牛车,把几个抢劫犯,还有李庆丰拉上了牛车。
几位朴实憨厚的村民与德高望重的村长纷纷寻得一处空位坐下后,老牛开始缓慢地向前移动。
车轮嘎吱作响,渐渐地,牛车驶出了宁静祥和的村庄,朝着镇上威严庄重的官衙方向徐徐进发。
而另一边,李老太太和李老头儿则心如刀绞般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泪水如决堤之洪般簌簌落下,一双又一双,怎么也止不住。
他们那充满愤恨与哀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李庆贺、柳桃以及几个子女。
此刻,柳桃带着孩子们坚定地站立在李庆贺身前,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他。
她们非常担心情绪激动的李老头和李老太太会对受伤的李庆贺动手。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尽管这两位老人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但终究还是没有出手殴打李庆贺。
究其缘由,无非是因为李庆贺此时已是伤痕累累、遍体鳞伤,如果他们再贸然动手,恐怕李庆贺会借机讹诈他们。
想到此处,两人只能无奈地冷哼一声,然后悻悻然转身朝家中走去。
一路上,他们嘴里不停地咒骂着:“这个没良心的老二啊,简直就是个白眼狼!
我们辛辛苦苦将他养大成人,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忘恩负义!
真恨不得他早点死掉才好!你看看他现在这副模样,身受重伤居然还能苟延残喘。
如果他死了,咱家老三也就不会被抓走了!”
李老太太越是这般想着,内心便愈发焦急不安起来,忍不住向身旁的老伴哭诉道:“老头子呀,你快想想办法吧!
咱们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心肝宝贝遭受折磨啊!万一那些人对他用刑,那可如何是好?”
李老头叹了口气说道,你急也没有用,我们又不认得官府的人,手里面的银子有限,也只能等待着处理结果了。
村子里原本聚集在一起的人们,眼见着没有什么热闹可瞧了,便纷纷散去。
他们谈论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此时,天已经亮了,时间不知不觉间已经五点多钟了。
柳桃儿抬头望了望天,心中想着得赶紧准备早饭了。
于是她手脚麻利地走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而冬虫和夏草两人,也懂事地跟随着夫人一块忙去了。
柳桃一边熟练地切菜、淘米,一边大声对着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大儿子李万江喊道:“老大啊!你快去捉一只鸡来杀了吧,让你爹好好补一补身子!”
听到母亲的呼唤,李万江立刻爽快地应道:“好嘞,娘!我这就去!”
说完,他便飞快地奔向鸡舍,挑选出一只肥美的母鸡。
与此同时,二儿子李万海也没闲着,他主动拿起斧头,走到院子角落里的木柴堆旁,认真地劈起柴来。
一时间,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院子里则回荡着清脆的砍柴声,整个家庭充满了温馨与活力。
不一会儿功夫,一家人都投入到紧张有序的劳作之中。
李春娟可一点儿都没闲着呢!她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口陶罐,里头正熬煮着给自己爹爹喝的草药。
她时而靠近观察一下火候,时而小心翼翼地添上一根柴火,确保火势恰到好处,让草药能够充分释放出药效来。
而一向顽皮淘气、爱惹事生非的小儿子李万全,今日却出奇地听话懂事。
他安安静静地留在家里,没有像往常那样四处乱窜、调皮捣蛋。
只见他认真地给家中饲养的鸡喂食,仔细清扫着庭院,还主动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
没过多久,药终于熬制完成了。
冬虫动作熟练地将药水倒入一只大碗中,然后轻轻地摆放在桌上,耐心等待着它慢慢冷却下来。
此时,李庆贺也从房间里走出来,缓缓走到桌前坐下,端起那碗已经变凉的药汤,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又过了一小会儿功夫,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饭菜准备好了。
这顿早餐虽然丰盛,但一家人却显得格外沉默寡言,只是默默地吃着饭,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种异样的氛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每个人的心间。
一家人刚吃完了早饭,收拾好后,打算坐下来聊聊天儿,家里面的院门被人拍响了。
李万全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门前,伸手握住门闩,猛地一拉,大门“吱呀”一声敞开了。
然而,就在门打开的瞬间,李万全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浑身一颤——只见门外赫然站着一位老太太。
这位老太太打扮得极为花哨,身上穿着色彩斑斓、图案繁复的衣裳,仿佛将整个春天都披在了身上;
头上更是戴着一朵硕大无比的红花儿,鲜艳夺目;
脸上则涂抹着厚厚的胭脂水粉,散发出阵阵浓烈刺鼻的香气,直直地钻进了李万全的鼻孔里。
李万全猝不及防之下,忍不住接连打了好几个响亮的大喷嚏。
他一边揉着发酸发痒的鼻子,一边满脸狐疑地问道:“您……您是谁啊?找哪位?”
原来,这位不速之客乃是镇上赫赫有名的王媒婆。
对于这个人物,李万全自然是素未谋面。
只见那王媒婆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李万全,大步流星地朝院子里头走去,边走边扯着嗓子高声说道:“俺可是镇上大名鼎鼎的王媒婆。”
进了院子后,王媒婆一眼便瞧见了坐在院子里的众人,她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巴立刻像开了闸似的,滔滔不绝起来。
“哎呀呀,李夫人呐!您瞧瞧您,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呐,居然嫁了这么好,这么优秀的一个丈夫!
啧啧啧……”王媒婆天生便是一副伶牙俐齿,此刻更是口若悬河,将柳桃从头到脚夸赞了个遍。
就在此刻,柳桃已然听闻了王媒婆的自我介绍。
她心中跟明镜似的,深知当下这年头,任谁都不敢轻易去招惹那些媒婆。
要知道,这些媒婆们那可是巧舌如簧啊!
倘若一个不留神把她们给惹怒了,只怕自家会被传得声名狼藉、恶名昭彰。
想到这儿,柳桃急忙站起身来,脸上堆满笑容,无比热忱且周全地向王媒婆打起了招呼。
只见王媒婆接过柳桃递过来的那碗糖水后,便不紧不慢地端着碗,神态自若地喝了起来。
待她喝完之后,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李老爷呀,这次您可真是走大运啦!
咱们镇上十里八村儿出了名的大美女——刘寡妇,特意拜托我来当这个媒人。
她对您一见钟情呐,一心想要给您当个小妾呢!”
李春娟儿和她的几位兄长,还有那两个丫鬟,当听到王媒婆说出这一番话语时,所有人都被震惊得瞠目结舌,嘴巴大张着,仿佛能塞下一颗鸡蛋。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如此离奇的事情,世上怎会有寡妇主动要求嫁给爹爹为妾室呢?
这件事实在是荒诞,都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而柳桃则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呆滞地望着王媒婆那张不断开合、喋喋不休的嘴巴。
她的眼神充满了惊愕与迷茫,似乎无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柳桃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
就在这时,李庆贺终于回过神来,他毫不犹豫地打断了王媒婆的滔滔不绝:“王媒婆,请您住口吧!
我绝对不会纳妾的,此事休要再提!”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接着,李庆贺转头看向身旁的柳桃,眼中满是深情与疼惜:我的一生有妻子一人足矣。您还是请回吧!
柳桃听闻此言,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她深知丈夫对自己的一片真情,这份感动让她情不自禁地哭泣起来。
因为她内心深处一直恐惧着丈夫纳妾之事成真,若是那样,她真的不知道未来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此刻,她感受到了丈夫给予的坚定承诺,那颗悬着的心总算稍稍安定下来。
王媒婆并没有急着离开,她拉着柳桃的手说,李夫人,我跟你说,这女人呐就应该大度,男人哪有不三妻四妾的。
反正你儿子女儿都有了,谁也抢不了你正妻的位置,即使你的夫君纳的妾侍也影响不到你什么?
王媒婆还在喋喋不休,李春娟受不了了,她跑过去,像个炮弹似的,狠狠的把王媒婆推倒在地,王媒婆被摔了个倒仰。
艰难的爬了起来,一摸后脑勺,都摔了一个大包。
王媒婆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对待过,哪个人对她不是恭恭敬敬的。
生气的指着李春娟,你个丫头片子,小小年纪竟然这般歹毒,小心长大了嫁不出去。
李春娟叉着个腰,生气的说,你个老太婆,一天天的不干人事儿,还满嘴喷粪。
此时的三个哥哥也冲了过来,护在妹妹身前,那个老太婆真不是东西,竟然想让我们爹纳妾,最接受不了的是老三,老三拿起墙边的扫把,就奔着王媒婆打去。
你给我滚,你个大坏蛋,扫把就要落在王媒婆身上了,王媒婆撒腿就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说李老爷,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王媒婆跑出了院外,李万全还要撵,被老大李万江拽住了,算了三弟,人既然已经跑了,我们就放过他吧!
一家人刚坐下,院外又有个女子说话,这是李庆贺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