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低头看向萧鸢。
叹了口气。
他注意到萧鸢中箭时,已是晚了,只能急忙来援。
所幸最后这一刻,还算是及时。
但……
他现在也就只能救萧青,而放弃萧鸢了。
他顺手将萧青转移到五十米外,算是再尽力帮助一把。
萧鸢抬头看向许凡,脸上露出一个忍痛的扭曲笑容,道:“谢谢许大哥!许大哥你也走吧,不用管我,就让我留在老家。”
许凡默然。
现在也不是他和萧鸢多说的时候,只能在心里感慨一句造化弄人。
他又叹了口气,然后回头看向追来的骑队。
下一秒。
整支骑队的马匹相互调了个遍。
如此突兀变化,吓得马匹们一阵惊慌。
仅仅瞬间便是人仰马翻,撞在一起,混成一锅八宝粥。
许凡再次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匹乱马。
他出现在摔倒一片的骑队之中,大开杀戒。
他明白,如果不解决这支骑队,别说是萧青,哪怕是他本人,也很难顺利逃脱,所以他也只能再在这里浪费些许时间。
随着他发威,整片区域内,开始逐渐弥漫起浓雾,而且光线快速昏暗下去,犹如永夜降临。
许凡来到边缘,一掌拍出。
翻天诀!
汹涌气浪将在慌乱中想要爬起的骑兵再次推翻在地。
然后许凡又是冲进去挥剑狂杀。
鲜血在浓雾中朵朵飞溅。
骑兵们彻底慌了。
浓雾遮掩,他们看不到敌人,鹤唳风声,周遭稍有异动都会引来他们的攻击。
所以他们已是自相残杀起来,很多人都不是死于许凡的剑下。
许凡把目标定为张余。
他出现到张余身边,一剑斩下。
张余大惊,急忙躲闪。
一剑失手,许凡又消失在原地,从其他方向进攻张余。
张余再躲,并回身反击。
但许凡早已不在那个位置,让他的反击落空。
他还来不及深思,身体又被转移到了其他位置。
许凡的剑锋就对准他的头颅直直劈来。
张余惊恐,可他身上并没有防御法宝,此时想要掏出防护符箓也为时已晚,他只能咬着牙往后躲闪。
唰!
这一剑终于没有失手。
鲜血猛溅。
张余发出一声惨嚎。
他的右眼被许凡一剑斩中,已是瞎了,鲜血汩汩流出。
他忍着痛再次朝许凡反击。
但许凡并没有站在原地乘胜追击,而是在一击之后,不管什么结果,都会转移到其他位置,所以张余的反击只能依旧落空。
张余恼怒,放声大吼:“鼠辈!出来!有种与老子正面作战!老子要杀了你!”
鲜血染红了他的面孔,让他此时分外狰狞。
许凡不搭话。
他的战斗技巧终究还是弱了些,以一个富家子为练手所学到的内容,用来虐菜还行,却完全难以适应这种越了三级的生死搏杀。
不过他知道张余已经慌了,再拖下去必是自己获胜。
张余警惕的看着四周,但他根本摸不清下一刻许凡会在哪里出击。
他只好朝着四面八方疯狂释放自己的法术攻击。
轰轰轰轰!
随着他的出手,更多倒霉的骑兵被他轰中,或惨死或重伤,冤枉无比。
许凡也不得不躲远了。
他也不想被对方瞎猫撞上死耗子。
他把其他还活着的骑兵斩杀,见张余还在那里狂轰滥炸,他估摸着自己不好再拖下去。
现在的浓雾与黑暗完全可以废掉对方的弓箭,正是自己逃跑的大好时机。
于是他不再纠缠,直接瞬移离开浓雾区,朝着萧鸢走去。
萧鸢躺在地上,见许凡安然无恙,便回头看向萧青那逐渐被夜色所吞没的背影。
她仿佛忘记了身上的剧痛一样,趴在原地,任由鲜血涓涓流淌,只是昂着头,双眸紧紧盯着萧青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苍白的嘴角缓缓露出一抹微笑。
这时,远处又是传来一声爆喝:“张老弟,为兄来帮你了!”
随着声音传来,还有一阵仓促的马蹄声。
其实离统领早就到了,但他见前往情况诡异,便躲在一旁静观其变,假装还没有到场。
直到许凡出现在浓雾外,彻底看清了许凡的修为,而浓雾中还有打斗的动静,离统领才认定许凡虽是手段诡异,但实际杀伤力并不足,自己出去应对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相反还会有机会留下这个难缠的对手。
于是他不再看戏,带着自己的亲卫队策马而来。
他一声大喝之后,直接从马上一跃而下,然后朝着许凡快步狂奔。
其奔跑速度竟是比马匹还快,马匹完全就是他平日里用来节省体力的工具。
许凡大惊。
即使他没有看穿他人修为的办法,他也能看出过来的这个人是筑基修为。
对方那里竟然还有筑基修士!!!
他毫不犹豫,舍弃萧鸢,快速逃离。
唰!
他来到了五十米外,然后在感应范围内快速寻找下一个互换位置的目标。
离统领见状,吃惊于许凡的这种瞬移竟是可以无穷无尽。
面对如此诡异的力量,他的脑海中当即浮现出一个念头。
——这是什么功法?
随即,第二个念头涌上脑海,那便是我要得到它!
可眼下许凡正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与他拉开距离。
他急了。
生怕许凡跑了后,这种神奇的功法就会与自己彻底失之交臂,他连忙伸手从自己的储物囊里一掏。
一套弓箭便出现在他手中。
他弯弓搭箭,一箭朝许凡射去。
咻!
破空声刺穿黑夜。
许凡刚刚瞬移落地,还在一边朝前狂奔,一边在感应范围里飞快寻找着下一个置换目标。
忽然,他感觉身后有危机。
他下意识的在感应范围内,随便找了个可行的重物与自己互换。
下一秒。
咚的一声巨响。
箭矢落下。
射在许凡原本待着的位置上。
那里,一块巨石被轰得四分五裂,碎石乱溅,尘土飞扬。
许凡出现在五米外的一棵大树后,落地时便是狂吐鲜血。
在刚才,他还是受伤了。
而是伤势不轻。
迸溅的石块在他胸前拉出了一道长长的豁口,鲜血直淌。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伤势,所幸血口没有深到见骨,但毫无疑问,自己的肋骨是断了不止一两根。
很痛!
该死的,这个仇自己记下了!
君子报仇,十天不晚。
他强撑起身子,再次瞬移逃离。
在彻底没入夜色前,他回头看了两下还被留在原地的萧鸢,最终难受的闭上眼睛,随即下一次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