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面。
叶胜死死捂住自己那仿佛要断掉一般剧痛难忍的腰部,气急败坏地用颤抖得厉害的手指着孙经理破口大骂:
“姓孙的老东西,你这个罪大恶极的资本家,老子要到派出所去告发你……你就是个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透了的王八羔子,生出来的儿子肯定连屁眼儿都没有,简直是丧尽天良缺德到家了……”
听到这番话后,孙经理气得七窍生烟,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脖子上青筋暴起,手指头哆哆嗦嗦地指向叶胜,说道:“你......你个不要脸的......”
而此时,叶胜的媳妇儿吊销着眼皮子,一边呼天抢地拍打着大腿,一边用又尖又细的嗓音哭喊着:“天哪......活不下去啦......地主老爷欺负人呐......快来救救我们吧......”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响彻整个鸿宾楼。
没过多久,听到动静的人们纷纷从各处赶来。
楼里面有人悄悄的跑去附近派出所反映情况,带回来了两位公安同志。
眼见如此情形,谭顺快步走向刚到现场的李经理,压低声音向他提议道:“李经理,您看要不请公安同志进包间处理这事吧?
毕竟再过一会儿就快十一点了,客人们也会陆陆续续地到来,如果让他们看到这一幕,恐怕会对咱们楼里的生意造成不良影响啊。”
李经理听了,毫不犹豫地点头,然后迈步向前,态度温和地劝说着叶胜夫妇,将他俩带进了包间内。
何雨柱眼见孙经理脸色铁青,上前两步小声说道:“孙经理,你别担心,我们大家伙都知道你是什么人。
再一个,你已经主动配合政府工作,鸿宾楼公私合营中,遣散多余人员也是政府的决策。”
孙经理拍了拍何雨柱的胳膊,他知道有些老员工心里面不爽,觉得他要走了,对他给一个月工资觉得少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有人竟然拿刀过来喊打喊杀。
包厢里面。
大圆桌的中间坐着两位公安同志,右手边李经理陪着叶胜夫妻坐在一边,左手边何雨柱陪着孙经理坐在一边。
“叶胜,当着大家的面,你们有什么冤屈可以说出来,我们都会替你们做主的。”李经理面色宽厚的问道。
话还没有落地。
叶胜媳妇急忙打断他们的对话,并大声说道:“李经理、公安同志,你们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我们老两口在鸿宾楼辛辛苦苦工作了十多年啊。”
说到这里,她情绪激动地用手指向孙经理,继续说道:“现在,这个没良心的老家伙竟然赶我们走,还叫我们今天就走人,你们评评理,这都新社会了,怎么还有这种不讲理的事情发生......”
孙经理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紧咬着牙关说道:“我已经尽力帮你们争取到额外一个月的工资了,好让你们回家能好好过日子。”
“呸......就一个月的工资能顶个什么用?你们鸿宾楼每天赚那么多钱,却只拿出这么点儿小钱来打发我们,门儿都没有。” 叶胜媳妇双手叉腰,嘴里的唾沫星子甚至飞溅到了李经理的脸上。
见到这种情况,何雨柱下意识地往后面挪动屁股,生怕对方那腥臭的唾沫星子沾染道自己身上。
同时他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很明显,这两个夫妻认为拿到手的钱太少了,必须再从他们这里多捞一些才肯罢休。
心中暗道:真是一对罕见的奇葩,他们眼里只有鸿宾楼赚的钱,却完全没看到如今的鸿宾楼归谁所有。
听到这里,现场每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也都清楚了叶胜他们的意图。
李经理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颊唾沫星子,一边强忍着内心的厌恶,劝解道:“叶胜同志,你们也快六十岁的人,应该回家去享享儿孙福,工作事情就让他们年轻人干。”
其实他对内情心知肚明,这次遣散员工是经过上级领导共同商议后做出的决定。
起初,他还对孙经理有意见,认为孙经理是对领导们有意见,竟然还要多给被遣散的员工发放一个月的工资。
然而此刻,他终于理解了当初孙经理那副左右为难的模样。
“李经理,您可别小瞧我们!我们身子骨硬朗得很呢,还能干得动活!”叶胜连忙搓了搓双手,急切地反驳道。
李经理满脸愁容地将目光投向孙经理,眼中满是哀求之意,希望他能够站出来帮自己解围或者说几句话。
然而,孙经理也是一脸的尴尬和为难,脸色涨得通红,嘴唇微微颤抖着。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表达自己也无能为力,无法替李经理解决眼前的困境。
见状,李经理只能黑着脸,一拍圆桌,严肃道:“叶胜,你们两个人年纪已到,楼里面决定让你们回家,那是为了你们好……”
后面的话何雨柱听得无力吐槽,大兄弟哎,你这么说,那不就是逼着叶胜他们识趣的走人。
不过,瞅着叶胜两夫妻之间的眉眼官司,何雨柱就知道两个人也是在鸿宾楼上班十多年的人,这点眼色还是有。
一开始叶胜敢拿刀出来吓唬人,怕就是因为外面传言,领导们要收拾某些资本家,所以叶胜才有恃无恐。
“李经理,那……那能多给一点吗?一个月实在是不够花啊,我家里面孙子还等着娶媳妇呢。”叶胜媳妇眼泪鼻涕一把流,好不可怜的模样。
李经理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坚定道:“不行,没有办法,在闹腾到时候你们家里人就得去派出所接你们了。”
听到这话,叶胜掉转头,指着何雨柱就吆喝道:“公安同志,我要告何雨柱打我。”
何雨柱:……哈,你个老头子,我是踹轻了,给你脸了,讹不成鸿宾楼开始讹自己了。
公安同志两人转头,齐刷刷的看向何雨柱,仿佛在说你小子长得人高马大, 怎么没有把这奇葩给打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