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娥不知道陶美云又想到了什么,再想想贺堂春问她的话,觉得贺堂春可能真的不了解陶美云。
“倒也不是只能,就是……比较容易一点。”高娥没想过当狐狸。
金如意感觉她们可能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扭头看陆青罗站在门口:“过来一起吃。”
陆青罗没搭理她。
“不用管她。”高娥很不明白陆青罗为什么对金如意那么大敌意。
陶美云按着桌子坐直:“如意姐陪我喝点。”
“行。”金如意没有拒绝,给自己倒了一杯。
两个人对饮,高娥反倒有些无趣,过去坐在门槛上看着她们。
陆青罗看高娥一个人坐着就坐在门槛另外一边:“你在看什么?”
“看她们喝多了会不会说点什么。”高娥微微笑着。
“酒后吐真言?”陆青罗猜测。
高娥嗤笑了一下,这两个人估计喝酒了说的都是客套。
不过高娥真没等到,笙儿过来把自家夫人扶走,高娥还想叮嘱她小心,就看到贺堂春在外面接住了陶美云,她立马退了回来。
金如意起身要回房间。
“你没事吧?”高娥看金如意晃了一下。
“没事。”金如意挥手“她酒量真好。”
高娥看金如意虽然走的晃悠,重心却很稳,回房间还把门给栓上。
“看吧。”高娥笑了一下。
陆青罗有些不明白她们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了,好像是可以过命的交情,却又保持着距离。
贺堂春扶着醉意朦胧的陶美云:“她怎么喝成这样?”
笙儿很委屈:“夫人以前滴酒不沾的。”
“嘘——”陶美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偷偷的,我偷偷的。”
笙儿想捂着夫人的嘴,让她别说了,这是能和大人说的?
“好了。”贺堂春看笙儿那着急的样子,看来这主仆还真有事情瞒着他“你不用伺候了。”
笙儿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要被赶走立马跪下:“大人明鉴,夫人平时真的不喝酒。”
贺堂春无奈:“偶尔喝点不伤大雅。”他说完把陶美云横抱起来离开。
笙儿愣在原地,以为自己听错了。
贺堂春没想到陶美云会喝酒,那她平时掩面拒绝是不想和他喝?
到了房间陶美云攀着贺堂春的脖子认真的看着他。
“怎的?”贺堂春玩笑“不认识你家夫君了?”
陶美云摇头挣扎了一下落在地上,直接踢掉了自己的鞋子,跨步露出自己的大脚,又认真的看着贺堂春。
“地上硌。”贺堂春想弯腰抱她。
陶美云往后退了一步:“我是大脚。”
“我知道你是大脚。”贺堂春不知道她喝醉了怎么突然说这个。
“大脚是什么?”陶美云像在问自己“大脚是我和陶家格格不入。”
贺堂春愣在那里。
陶美云看贺堂春愣住笑了起来:“我没那么贤良淑德,我知道你娘偏心你弟弟,觉得他没有功名,担心她过的不好,压着我怕我欺负他……”
贺堂春越听越觉得离谱。
陶美云说的这些他压根就不知道,而且他们贺家兄友弟恭,母亲也是明事理的,怎么可能会这样。
“你不信对不对?”陶美云看贺堂春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贺堂春的确不怎么相信,但是陶美云喝醉了只得顺着她。
“你不用顺着我。”陶美云一挥手差点儿打到贺堂春的下巴“你也是个和稀泥的。”
贺堂春被说的有些无语,他什么时候和稀泥了。
“咱们打个赌。”陶美云看着贺堂春。
“赌什么?”贺堂春来了兴致。
“从我出门算起,不到一个月,你娘肯定写信让我回去。”陶美云很确定的说。
贺堂春觉得不至于,陶美云是来找他,又不是找别人:“好,赌什么?”
“如果我赢了,你想办法不让我和你家人住在一起。”陶美云直勾勾的盯着贺堂春。
贺堂春想陶美云怎么会不想和他家人住在一起:“你输了呢?”
“我输了……你娘一直惦记着让我给你弟弟两个铺子,我就给。”陶美云晃悠着说。
贺堂春有些生气的抓着陶美云的手腕:“我贺家怎么都不可能惦记妇人嫁妆。”
陶美云重重的甩开贺堂春的手:“你不惦记不代表别人不惦记,你娘提议让你弟弟管那两个铺子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贺堂春愣了一下,想了许久才想起有这么一件事。
当时他娘说弟弟无所事事,好歹学一些经营之道,就让弟弟去陶氏的铺子里,他觉得娘说的有道理就让陶氏安排一下。
可是当时陶氏也应了,若她不愿意当时就可以说。
“自从你让我安排,你娘每天都要问问,问着问着你弟弟就成了那两个铺子的掌柜,如今我连账本都见不到,但凡提起,你娘就说以一家人只要有人看就行。”陶美云说着来了火气。
“账本不见账本,银子更是一点都没有,你弟弟就差说铺子里赔钱了,让我把银子补出来。”陶美云一脸嘲讽。
贺堂春听懵了:“你怎么不和我说?”
“我和你说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陶美云笑的肆意“你说你弟弟大了,不用什么都盯着。”
贺堂春又愣了。
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觉得陶氏只是大嫂,不用事事都为他弟弟着想。
难道他一直都错了?
“赌不赌?”陶美云指着贺堂春。
贺堂春抬手握着陶美云的手,陶美云固执的要指着他。
“贺堂春,子不言母过,你身为人子孝敬父母也是正常,但是我是你的妻,你也要为我想想。”陶美云睨着贺堂春。
贺堂春一时间心里很复杂,他一直认为他的母亲和妻子非常和睦:“你不用赌,若你不想住在老宅,我就同母亲说。”
“同你母亲说我不想和她一起住?”陶美云嗤笑。
贺堂春眼神闪烁了一下,好像不能如此说,如此会让他们婆媳关系不好。
“哈哈哈……”陶美云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又想和稀泥了,想家和万事兴了?”
贺堂春只是觉得没那么严重,也许有误会,说开了就好。
“你就说赌不赌!”陶美云逐渐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