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娥和金如意对视了一下,都看到对方眼里的狐疑。
“店家,我们昨夜入住到现在都没离开过后院。”金如意往前走了一步盯着店家。
店家一脸赔笑:“明面上是这样,这人都睡熟了之后就不知道了。”
“你怀疑我们偷东西?”陆青罗的暴脾气上来了。
吕好和郑晓顺也走了过来,两个人都是人精,微微歪头打量着过来的人,并没有立马说话。
“不是怀疑,就是搜一下证明清白。”店家解释。
跟着店家过来的是几个彪形大汉,此时抱臂虎视眈眈的看着高娥他们。
“既然不是怀疑,为什么要搜一下证明清白?”金如意嗤笑“苦主在哪儿?丢了什么东西?什么都不说就要搜我们,岂不是你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这个时候一个精瘦的汉子钻了进来:“我,我,我,我丢了两贯铜钱。”
“丢钱就去告官。”金如意打量了一下对方“我们就算是住店,也不是你们想搜就搜。”
高娥站在后面没说话,她觉得他们可能是被盯上了,这是故意给他们做了一个局。
店家没想到对方这么难说话:“一共就两贯钱,这告了官不止花两贯……”
“我们的清白怎么就不值两贯。”金如意直接打断对方的话。
这把戏她见的多了,只要让他们搜,他们肯定能搜出两贯钱,然后以报官威胁,最后私了敲诈一笔。
店家没想到对方这么强硬:“客官来一趟覃州城不容易,不想这事闹大吧?”
金如意看向高娥。
高娥笑了一下:“你一个在本地开店的都不担心把事闹大,我一个外地来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拿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气势。
店家以为是个软柿子,结果却是一群愣头青,这让他有些为难了,眼角偷偷的看向一边一个汉子。
余兆微微皱眉,他知道这样的事不光彩,可是他需要很多钱:“和他们废什么话,直接搜。”
高娥之前就注意到了余兆,虽然他和几个壮汉站在一起,但是身上的气势和别人不同。
“我看谁敢!”陆青罗手执长棍挡在前面。
余兆看到陆青罗没敢怠慢,她的站姿和气势都是一个练家子。
没想到这一行不过五个人,其中三个还是女子,竟然有一个练家子。
店家这次是直接看向余兆,不知道是不是被热的,额头冒汗。
“确定要搜?”高娥看向余兆。
余兆往前一步对着陆青罗抱拳:“请指教。”说完就出拳。
高娥和金如意同时往后退到门口,这是打算明抢?
那边陆青罗和对方已经打了起来,店家那边的人也没有往前。
“陆青罗能打过对方吗?”金如意担心。
如果能打过,这件事估计就这样了,打不过他们就要脱一层皮。
“我看不懂。”高娥看的认真。
金如意为陆青罗捏了一把汗,他们两个的武功路数是相反的。
对方大开大合,一双拳头挥的虎虎生风,身形又极稳,在力量上有绝对的优势。
陆青罗招式很快,身形飘忽,但是力量上有欠缺,只能围着对方打。
“这招式也不像鼠辈是之流。”金如意看出了点门道。
“你还懂这个?”高娥看的紧张。
“毕竟我们家有很多护院、镖师,见的多了多少懂一点。”金如意感慨。
转眼不知道过了多少招,陆青罗总算出其不意的重击了一下余兆,逼的余兆退了几步。
她一落地换了执棍方式盯着余兆战意熊熊。
余兆看着陆青罗慢慢的往后退了一步抱拳:“打扰了。”他说完就走。
店家和剩下的人也不做停留,跟着余兆就走。
等人全部走了,陆青罗轻咳了一声。
“你没事吧。”高娥慌忙过去看陆青罗,看到棍子上沾了血“你……”
“没事。”陆青罗看了一眼自己被震裂的虎口。
“这叫没事?”高娥看着陆青罗裂开的虎口“赶紧去包扎一下。”她拉着陆青罗就进屋。
外面众人围着余兆,他们都没想到余兆会败下来。
店家不解:“你怎么会输?”
“她一个女子能和我打成这样一个很厉害。”余兆平静的说。
店家有些无奈:“我看那几个人身上肯定揣了不少钱,就这样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遇到这样的人,云家的人明天就……”
余兆听到店家这样说脸色有些阴沉。
周围的人不敢说话。
高娥他们收拾了一下快速离开,经过前面的时候,店家笑的很不自然,但是没说什么。
一直到进了覃州城几个人才轻松一点。
“可惜了。”高娥感慨。
“什么?”金如意觉得高娥感慨的莫名其妙。
她不知道用什么涂抹了脸,让脸看起来蜡黄的像久病之人,眼周和颧骨那里还布满了斑块,连脸型都变的有些不同。
“那汉子的武功。”高娥痛惜。
她心心念念的想找靠谱的护院,如今要买罪奴回去,到时候更需要这样的人。
好不容易出现一个,还是和她敌对的。
金如意听笑了:“没想到你还挺惜才。”
一行人找了一个客栈住下,城里的客栈很贵,他们也不能包一个后院。
之后让陆青罗在客栈休息,高娥和金如意去衙门打听买罪奴的事,吕好和郑晓顺去打听物价,准备采买的东西。
“遇事不要节外生枝。”高娥叮嘱。
吕好和郑晓顺点头,两个人都很兴奋。
大户人家的下人也干不了粗活,高娥一开始就打算买护院和庄子上的人。
庄子上的人日常耕作,可能比一般人更懂农耕。
如果有匠人或者手艺人就更好了,平时想找这种人都不容易。
“以前每次看卖罪奴,我都要警醒自己。”快到衙门的时候金如意感慨起来。
“为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会成为罪奴。”金如意一脸落寞。
“你又不可能犯罪。”高娥没想到金如意还有这样的担心。
“有个说法叫欲加之罪。”金如意觉得高娥可能不会懂这些“祸从天降,有些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就成了阶下囚。”
“那毕竟是……”高娥还没说完立马拉着金如意背向大街看一边的蜜饯的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