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途的死了瞬间击碎了现场所有人的心理防线,甚至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无尽的悲伤,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
江则自听见姜莱已经变成丧尸后整个人仿佛被抽离了灵魂,双眼空洞无神。
他身边的人,战友、哥哥、母亲,现在连姜莱,无一不是直接或间接因为宫廷佑木那群人丧心病狂的研究而失去了生命。
终于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悲痛与愤怒,如同一头失控的猛兽,双眼赤红的冲向宫廷佑木,誓要将所有的恨都倾泻在宫廷佑木这个罪魁祸首身上。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混蛋!”江则握紧拳头,狠狠的给了宫廷佑木一拳,见他无所谓的模样,又拿起腰间的枪,想一枪结果了他。
宫廷佑木只是偏了偏头,稳稳的接住了江则的一拳,江则很使力,打得他头嗡嗡作响。
但他并没有为自己狡辩一二。
他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对于江则要杀了他的冲动,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恐惧。
毕竟,现在这个实验基地即将被摧毁,他的实验也因为于途打碎了试剂而停滞不前,那些忠诚的雇佣兵也全部战死。
如今他被擒,等待他的结果可想而知。
所以他不怕死,他反而觉得,如果江则能够真的杀了他,或许对他来说还是一种最好的解脱。否则按照他所做的事情,等待他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江则要杀了宫廷佑木,江屿辰拼了命地阻拦他。
“江则,别冲动!”江屿辰焦急的按住江则。
他虽然也恨,但如果江则真的杀了宫廷佑木,那么所有人都会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
江则却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根本听不进江屿辰的劝阻。
“我要为我哥、我母亲、为姜莱报仇!我要杀了这个混蛋!”江则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而歇斯底里。
就在这时,语气低沉的沈醉却开口了。“江则,住手!”
他红着眼睛望向江则,虽然他也恨,他也想杀了宫廷佑木,但他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是主心骨,不能慌,只有他冷静下来,其他人才能理清楚原由。
“他的事态比较严重,他不应该由我们来惩罚他。”沈醉理着于途的衣服,看着他肩上的致命伤口,咬紧了牙关“这样太便宜他了。他必须交给官方,让他接受所有人的唾弃与责备。在羞辱与折磨中死去,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沈醉的心中难道不恨吗?怎么可能不恨。他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失去了最亲密的战友,现在又失去了待他如亲子的叔叔和想守护一生的姜莱。
但他比江则他们想得更加长远。这场灾难如此之大,并不是天灾,而是人为的阴谋。
而宫廷佑木作为这场事件的主导者,以他的个人能力、物力、财力,是远远做不到如此丧心病狂的范围。
唯一能解释的只能是他背后一定藏着更深的人,甚至是更深的组织在暗中操控。
因此,沈醉一定要挖出那些人,让那些人为此付出代价。
他不能让于途和姜莱白白牺牲,不能让那些无辜的生命就这样被践踏。
死对于宫廷佑木而言,太轻太轻。
他要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和道德的审判。
只有这样,才能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才能让那些受害者的家属得到一丝安慰。
江则听到沈醉的话后,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他望着沈醉的眼神,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就这样被愤怒冲昏头脑。
于是,江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转身看向宫廷佑木,眼神冷漠的扫过他“你等着,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轻松的。”
于途因为要异化成丧尸,被沈醉亲手杀了。
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真不对付他了,宫廷佑木却不干了,开始拼了命的找不快。但都无济于事,被无视了。
宫廷佑木只能铤而走险,故意弄出各种声响引得外面的丧尸开始趴在门上嘶吼,不多时,门就不堪重负了。
丧尸们如同破晓前最黑暗的潮水,带着不可名状的毁灭力量,冲破了那扇摇摇欲坠的玻璃门。
碎裂的玻璃如同散落一地的绝望,伴随着丧尸们刺耳的嚎叫,腐烂破损血肉模糊的躯体冲向众人。
屋内,众人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眼神中既有决绝也有不甘,这一次只能殊死一战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啊——”一声痛苦的尖叫响起。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与挣扎的声音,上扬至极限后还带有破音,仿佛是一个灵魂的哀嚎,直刺人心。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些原本如饿狼般扑向众人的丧尸,竟在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下齐齐一顿,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使了定身咒。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这是什么情况?”疑问在每个人心中回荡。
而是那声音,如此熟悉,又如此突兀,仿佛是从地狱边缘传来的呼唤,让人心生颤意的同时,又莫名地燃起了一丝希望。
“是姜莱!”沈醉与江则几乎是同时喊出。
他们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欣喜。姜莱竟然还活着!
太好了!
然而,这份短暂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随着那声痛苦的尖叫渐渐消散,丧尸们仿佛从某种神秘的束缚中解脱出来,再次恢复了活动,它们的眼神更加疯狂,动作更加迅猛。
“大家小心一些,我们冲出去救回姜莱!”沈醉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的话语如同一剂强心针,瞬间激发了众人的斗志。
宫廷佑木被江屿辰紧紧地按着。身后,缪栋锌的目光同样直勾勾地锁定着他,让他什么都做不了了。但令他更想不到的姜莱居然没死。
这怎么可能。
姜莱当时的情景,分明与被感染后要异化时的丧尸无异。
怎么可能还活着?
可沈醉和江则却不以为然,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对丧尸手起刀落,又快又稳,一下一个,仿佛都有使不完的力气,冲出丧尸的重重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