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不远处传来脚步声,迟绯晚转头望去,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朝这边走来。
“小迟,这是我太太,樊青念”
白沉磊向迟绯晚介绍,笑着问,“我这么叫你,不介意吧?”
“当然,白总,您是长辈。”迟绯晚笑着道。
樊青念看向迟绯晚,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她朝迟绯晚走来,轻轻握住迟绯晚的手上下打量,“的确面善,比电视里还漂亮。”
“过奖了白太太。”
樊青念握紧了迟绯晚的手,“小迟,其实我和老白和小沈是旧相识,小沈那天向我提起你的时候,我还不觉得,今天见了你本人,的确有种某明的亲切感。”
迟绯晚感觉樊青念握着她手的力气有些重,她惊讶地看着对方,见这位雍容的女人竟然微微红了眼眶,她不由感到手足无措,“白太太,你怎么了?”
樊青念从手提包里抽出至今,擦了擦眼角,“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了我的女儿。你和我女儿有些神似。”
“是吗?”迟绯晚是有些敏锐度的。看到对方红着眼睛说她像女儿,大概能猜到,这位夫人的女儿要么就不在身边,要么就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她安慰地轻抚女人肩膀,“白太太,如果您觉得和我比较投缘,日后可以多约我出来聚一聚。”
“真的可以吗?”
樊青念有些受宠若惊。
迟绯晚点点头,“当然。”
她也有母亲,也能体会母亲失去孩子后的失望和挫败,当年因为她太过鲁莽,才导致母亲与她冷战了那么多年,想必母亲心里也有些后悔吧?
后悔当初不该那么逼她。
而实际上,她又何尝不是呢。
一旁的沈知凌,似乎乐见其成,笑着道,“若是白太太和绯晚这么投缘,不如就收绯晚做义女吧?”
樊青念闻言一愣,她是真心喜欢迟绯晚,如果迟绯晚愿意认她做干妈,她又何尝不乐意呢?
“小沈,你愿意么?”
迟绯晚顿了一秒,落落大方地笑开颜,“当然乐意。”
“那以后,你就得叫我一声干妈了。”
“干妈。”迟绯晚非常识大体,完全没有驳了任何人的面子。
樊青念感动得点头,“小迟,以后我还是叫你晚晚吧?”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略显冰冷的声音,“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我看不出哪里像。”
迟绯晚只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转身望去,只见一道桀骜俊美的身影朝这边走来,男人身穿白色西装,硬朗的五官立体之中带着几分野性,此刻他两道浓密的眉正紧紧拧着。
“白检察官?”
迟绯晚愣怔住。
白经帆戴着手套,目光落到她的脸上,冷淡不失礼貌地颔首,“迟小姐。”
“您怎么在这儿?”
迟绯晚发出这声疑问时,突然反应过来,白经帆姓白,白沉磊爷姓白。
“你们……难道……”
白沉磊冲迟绯晚一笑,“没错,他是我儿子,如假包换。”
沈知凌端着酒杯,望着一家人其乐融融,见迟绯晚和白家相处如此融洽,他不由举杯,“白总,那么,祝我们合作愉快,也祝我们重新成为一家人。”
说完,他仰头一口将杯子里的威士忌喝完。
迟绯晚感觉沈知凌今天有些反常,她忍不住担心他,伸手去拉他的衣袖,“你少喝点。”
沈知凌躲开了她,勾唇笑了笑,“我没事,你陪白姨聊会儿,我和白叔去那边见几个客人。”
白沉磊也挺给沈知凌面子,冲迟绯晚点点头,然后看了白经帆一眼,“你陪晚晚聊会儿,不准和你妈顶嘴!”
白沉磊转身和沈知凌离开了。
樊青念在白经帆面前,明显有些不自然,“经帆,你跟晚晚认识?”
白经帆冷漠地瞥一眼樊青念,“之前官司里见过,不熟。”
迟绯晚想起白经帆当初为了案子专门打电话给她沟通的时候,那认真负责人的态度,再对比此刻的冷漠疏离,顿时明白他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
即便当初为了迟家的案子那么用心,脱离了案件本身,他们还是不熟的。
迟绯晚觉得白经帆是个蛮有意思的人。
樊青念似乎有点不太舒服,“晚晚,我的头风好像犯了,想先回去了。经帆你能送我回去么?”
她语气略显小心翼翼地问。
白经帆冷眼瞥她,“走吧。”
说着便直接转身,迟绯晚不太明白白经帆为什么对自己的母亲是这种态度,她有点担心樊青念的身体,“干妈,要不我陪您回去吧?您这样我也不放心。”
既然都听从沈知凌的吩咐,认了这个白太太做干妈,迟绯晚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把事情做得妥帖体面。
樊青念受宠若惊,“好啊!”
说着,便立刻挽住了迟绯晚的胳膊。
迟绯晚只好扶着她跟随白经帆离开了酒席。
酒店外,白经帆驰来一辆迈凯伦,他降下车窗,朝迟绯晚按了按喇叭,樊青念拉开后座的门坐进去,迟绯晚也坐了进去。
一老一少都坐后面,驾驶座上的白经帆舔了舔粗粝的唇,两道浓眉皱成一团,“你们真拿我当司机了?坐一个到前面来。
迟绯晚和樊青念对视一眼,樊青念头痛更厉害了,伸手推了推迟绯晚,“晚晚,你坐前面去。”
迟绯晚没辙,感受到车内可怕的压迫力,她虽然是第一次和白家人见面,但也能感受到白经帆和白太太的关系不好,岂止是不好甚至能用极差来形容,白经帆给迟绯晚的初印象是稳重可靠,冷静自重的,而白太太却把他变成了一个叛逆无礼之徒。
她深吸了一口气,想到来之前沈知凌拜托她的事,迟绯晚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坐到了白经帆右手边的副驾位置上。
“白检查官,可以出发了。”
白家在京州买了别墅,刚装修好,白经帆踩着刹车,把车停在别墅外,冷漠道,“下车!”
迟绯晚连忙下来搀扶樊青念,“干妈,你头疼好些了吗?”
樊青念掐着太阳穴,表情有些痛苦,呻吟着,下了车,紧紧握着迟绯晚的手,“疼,还是疼,晚晚,陪我进屋坐会儿。”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