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干嘛?!找死吗?!”
齐盛感觉身体忍耐的极限都快爆了,整个人都陷入狂躁之中,看向“冯超”的眼神凶狠中暗含杀意。
“找……死?”
男人的嗓音低沉中透着近乎疯狂的杀意,像是暴风来临前的平静。
“不然呢?!”
齐盛没有足够的耐心跟他废话,面色烦闷,崩溃的精神让他想杀死一切阻止他疏解的人。
说罢,齐盛抬手,刚想将房间内所有可以被控制的金属都聚集起来,身体却突然被一股堪称可怖的威压控住,好像被什么恐怖的东西锁定一般,全身都动弹不得。
这种绝对的威压如排山倒海一般,让他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心思。
这种情形,齐盛就算是再愚笨也猜的到,面前的“冯超”另有其人。
“你不是冯超,你的是谁?!”
齐盛骤然不复之前的嚣张,但仅存的自尊让他强撑着,至少看起来不会全身颤抖而出丑。
他拧着眉,眸底是遮掩不住的忌惮。
然而站在屋檐下的男人,并没有回应齐盛的话,唇角勾出一抹极浅的笑,漆黑如墨的瞳仁汹涌着的暗意,让被控制在原地的齐盛背后一凉。
“你……你要……”
齐盛咽了咽口水,还没说完话,一阵强烈的窒息感占据了他的大脑。
他的身体突然缓慢地向上移动,肺部的空气一点一点地减少,无法呼吸的感觉让他的大脑阵阵眩晕。
齐盛眼球凸起,不可置信地看向依旧立在房门处的男人,死神的降临让他全身都在扭曲。
看着面上涨红如猪肝色的齐盛,皮肤上的毛细血管破裂泛起血丝,如同一个血人。
“不够……”
“冯超”漫不经心地朝齐盛走去,眉头轻蹙,低缓的脚步声,犹如死亡倒计时的钟声,每当他走近一步,齐盛的窒息感便越强烈一分。
“你……”
齐盛感受到男人的手探上自己的脖颈,眼眸惊惧,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堪堪吐出一个字,却突然见周围的环境一变。
“你居然敢这么对她……”
只见“冯超”粗壮的身躯从上到下都在变化,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形彻底出现在齐盛眼前。
褚渊修长的手指被白净的手套覆盖,抓住齐盛脖颈的五指缓缓缩紧。
齐盛瞳孔涣散,仿佛以为自己真的就这么死去,口鼻内又流入丝丝空气,无法让他立刻死亡。
就这么吊着一口气,极度临近死亡的边缘让齐盛精神彻底崩溃。
“啊啊啊——”
身体传来剧痛,齐盛不可置信地看着被风刃切断的双腿,神情近乎癫狂。
“还是不够……”
褚渊俊眉蹙地愈紧,嗜血的墨眸里飘过一抹思索。
齐盛发了疯地想反抗,但被牢牢锁定住的他,一切都是无用功。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四肢被风刃切断,整个人恍如古书酷刑里所说的人彘。
血肉被剥离的痛苦已经让他发不出声音,只能狰狞着脸,无能地嘶吼。
此时空地上流满了齐盛的血肉,在黑夜的衬托下,森寒里又泛着恐惧。
见状,褚渊墨眸深含的阴暗才有了丝毫的缓和,掐着齐盛的手掌握紧。
“这是……代价。”
只听“咔哒”一声,齐盛彻底没了生息,歪头倒去,至死也没有闭上眼睛。
褚渊手指松开,像丢垃圾一般,不成人样的齐盛就这么倒在自己的血液里。
触及洁白的手套上沾染了齐盛的血迹,褚渊嫌恶地将手套丢在一旁。
房内昏黄的灯光透过门,在黑夜里格外夺目。
褚渊双眸中汹涌的愤怒退散,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自责与悔恨。
他快速走入房门,只见祁棠漂亮的杏眸满是呆愣。
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刚才的经历还在刺激着祁棠。
蓦地看见有人进来,祁棠警惕地投去目光,双手挡在身前,呈防御姿态,但微微耸动的肩膀仍然透露出,此时的女孩内心的惶恐。
“褚……渊?”
触及男人熟悉的面庞,祁棠仍留有泪痕的双眸划过迷茫,轻声呢喃,又似在自言自语道。
“是我。”
褚渊眸色紧张地看着祁棠,缓缓地走近她,温声答应。
闻声,男人的嗓音似有魔力一般,女孩惶恐不安的心顿时被安抚。
祁棠眼眶霎时蓄满了泪水,无数的泪珠疯涌而出,她扑到褚渊的身上,纤细的手臂紧紧地扣在男人的脊背,埋入他的怀中,抖动的身躯在发泄着自己的害怕。
女孩突如其来的亲昵让褚渊一时间不知所措,冷冽凌厉的双眸闪过丝丝慌张。
良久,褚渊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女孩的后背,地声道。
“别怕。”
“我在。”
是他的不好……
才会让你陷入这种险境……
棠棠,是他不好……
女孩的呜咽声如尖利的刀在他心尖上凌迟,心脏处的疼痛逐渐蔓延至褚渊全身。
褚渊并不是很会擅长表达,他眼睫微垂,掩去眸底的自责,压下心中的痛意,安抚着女孩。
天知道上次他们分散后,他的心里就莫名泛着不安,思绪时不时就会飘散,就算在对付丧尸时,也会分心地想到她现在会怎么样了。
平常赶路时,大脑里也总会出现祁棠的模样。
那个满脸灰扑扑的,但身上却蕴含着强烈生命力的女孩。
那双永远泛着理智光芒,又不失善意的乌眸。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知多少天没看见她,心中的不安却愈来愈盛。
直到在偶然碰到她们之前开的车时,他心里泛着一丝隐匿的窃喜,欢喜他终于又可以看见她了。
可直到她的同伴焦急地向他们求救,希望他们能去帮助解救祁棠时,褚渊感觉自己大脑绷着的一根弦瞬间断裂,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让他呼吸不过来。
在确认地点后,褚渊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大脑混沌又泛着密密麻麻的疼痛。
褚渊进入村庄后,立刻将精神力覆盖整座村庄。
直到在确认祁棠的所在地后,他陷入黑暗的脑子才缓缓恢复了几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