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不知是早已习惯,还是真的无所谓了,抽空回望不远处站着的冷清月,眼神莫名。
男人,终究还是看颜色的。
褪色的白月光,终究敌不过独一的美貌。
冷清月眼神微闪,再无其余波动。
“是,陛下考虑的周到。”
皇后笑着应下,似是毫不在意皇贵妃位同副后,不止威胁她的地位,更会让人看轻她。
出了寝殿,皇后得体的笑容落下,一双眼睛如同死水,正巧,容妃被搀扶着拾阶而上。
“容妃,本宫记得没有安排你侍疾。”
容妃恭敬的行礼,“臣妾忧心陛下的身体,求娘娘宽和,让臣妾为陛下侍疾,否则臣妾日夜难安,恐怕更不利于龙胎。”
皇后垂眸看她,如同俯瞰蝼蚁,半晌,她幽幽道:“那好吧,既然容妃拿龙胎点本宫,那本宫也不好多说什么,就依你吧。”
正好,宣呈不能碰女色,容妃腹中的孩子,也到了最脆弱的时候,说不定可以一箭双雕。
提早完成那人交代的任务也好。
转动着手中的佛珠,皇后抬眉望向天空,她也累了。
经过多日的修养,宣呈的身体好了许多,望着递药碗给他的容妃,视线下移,望着她隆起的腹部,他再次道:
“容妃,你毕竟有着身孕,朕也好了许多,不需要你在这日日伺候,你还是回去好生养胎吧。”
这话,这些日子他不知说了多少遍,偏容妃执拗的厉害,怎么说都不通。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容妃双眼含泪,“陛下,您是厌了臣妾了吗?”
非是她不愿离开,只是这几日就在他这里,她肚子的坠痛感消了很多。
她只有一个念头,留在陛下身边,皇后不敢动手。
宣呈眸中闪过不耐,容妃也开始不懂事了。
只到底顾虑她腹中孩子,他没再说什么。
香炉里升起袅袅青烟,与以往相同的味道,掺杂进了些许不惹人注意的甜香。
宣呈觉得有些热,眼前的容妃忽然生了重影,最终变成了他最想见的那个人。
夜,宣惟再次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清瑶的寝殿里。
“啪”
清瑶不高兴的拍掉他探向她的大手,“不要碰本宫,不舒服。”
宣惟也不恼,熟练的认错,“是臣的错,伺候的陛下不适,但陛下可否给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大手适时的扶上她的腰身,或轻或重的按着,以此来缓解她的不适。
趁着清瑶松快之际,宣惟侧坐在床榻上,将她拥入怀中,温香软玉在怀。
他自然情动,但因着清瑶一句不舒服,他不知费了多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冲动。
“娘娘,还有哪里不舒服?臣帮你按一按可好?”
“腿、肩膀哪哪都不舒服,你按吧。”
清瑶闭着眼靠进他宽肩之中,吩咐道。
“是。”
宣惟贴到她的耳边轻应,手上按揉的动作不停。
过了半晌,清瑶不知想到了什么,蹭的一下从他怀中起身,与他面对面,坐到他的腿上,雀跃道:
“宣呈他吐血了,你说咱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她的眼神一闪一闪,像个想出绝世好计,等待夸奖的熊孩子。
“下毒怎么样?”
宣惟笑了,只觉得她这般模样,实在惹人爱不够,忍不住亲了她一口。
况且,她能说出这种话,说明皇兄在她心中的位置不再重要,实在可喜可贺。
“不用。”
听到他否决的答案,清瑶的脸说变就变,小脸拉的老长,伸手拧他,“你是害怕了,还是后悔了?”
“都不是。”
宣惟赶紧摇头,怕她真动气,甚至不敢故弄玄虚,直接道:
“他早就已经中毒了,丹毒无解,还有皇后的配合,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你只等着好消息吧。”
清瑶小脸微变,改拧为搂住他的脖子,“还有皇后的事?丹毒又是什么意思?”
宣惟没有隐瞒,将他安排异士被宣呈寻到的事,再到他调查何相时放水,让何家死一人保全家的事都一一说了。
“那你岂不是很早就在算计宣呈了?”
清瑶问道,莫名想到慕晓晓提起他时的忌讳。
宣惟点头,“是。”
清瑶小脸一变,刚要说什么,就听宣惟继续道:
“瑶瑶,你知道我长得像谁吗?”
小姑娘不聪明,但脑子转的快,还容易多想,为了防止她猜歪,宣惟准备将秘密全都告知。
他把他的弱点一一告知,告诉她,她能掌控他。
那么,她是否能多喜欢他一点?
“像谁?”
清瑶顺着他的话问道。
“六贤王。”
清瑶一下子睁大眼睛,捧着他的脸左右打量,突然想起自己根本就没见过六贤王,这才放下小手,满眼的好奇。
“所以你?”
“我的生父是六贤王,从来就不是什么瑞王。”
六贤王死于宣呈之手,他篡他的位,谋他的命,不过是皇室争斗的又一个轮回。
“原来是这样。”
清瑶点头。
宣惟拿起她的小手,放到嘴边亲吻,宠溺又爱怜道:“所以瑶瑶知道我的弱点了,今后我就只能听瑶瑶的话了,开心吗?”
“你说什么呢?哼,你是在说我不相信你吗?”
清瑶得了便宜还卖乖,眸子里掩不住的得意,嘴角都笑的压不住了,偏还故作不高兴的反问。
“怎么会呢?我知,瑶瑶,定是信任我的,是我忍不住偏要多嘴几句。”
宣惟配合的很,将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清瑶连连点头,被哄高兴了,自得道:“你知道就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可不是宣呈那样的人。”
“是是是,臣晓得的,可是天色不早了,陛下,要不臣伺候您安寝吧?”
宣惟的手渐渐不老实起来,眸色渐深。
“好吧,看在爱卿如此懂事的份上,准了。”
清瑶心情愉悦,决定暂时忽略了昨晚的不适。
床帐落下,满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