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水看着瞬间关闭的直播间,失神片刻,然后发了疯的往那半山腰上跑。
“方槐,你给我等着!我刚给你接了综艺,你跑这儿来给我玩儿命!”陈若水感觉她已经要疯了。
从前的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情绪稳定的人,直到遇见了方槐。
陈若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但到了院子一看,除了接亲的人和一群警察,就只有流着泪的小姑娘和倒地塌着鼻梁的谭四了。
哪里还有方槐的影子。
而此刻跟陈若水,一样无语的,还有一人。
古朴素雅的中式园林庭院里,一个长相清秀儒雅的青年正慢条斯理的从包里掏出银针,放到火上烧得通红。
他面前,正是刚被他从牢山村拎回来的方槐。
“每次都玩儿命,玩儿命都得叫我救,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儿心?”
“哟,改修念力啦,那我倒是能助你恢复。”
“但就一点儿啊,就给你一点儿……”
他说着,把烧红的银针都先放下了,一把扣住方槐的手腕,念力就渡了过去。
一点点……
如碎石入海,掀不起波澜。
他干脆把一成念力都渡了过去,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没办法了,他只能心一横把半数念力都渡了过去。
【念力值+1,总值9%】
他破防了。
“……”面容俊秀的青年终于是忍不住崩溃,“我的半数念力,在你这里就占个百分之一?百分之一!”
此刻的方槐虚弱万分,苍白的面庞浮现出瓷器碎裂般的可怖裂纹,鬼气从中缭绕扩散,仿佛随时都会支离破碎。
“时稔,你知道的,这也不怪我啊。”方槐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但他戴着墨镜。
被唤做时稔的青年人一把薅下他的墨镜和口罩。
方槐此刻脆弱神色配上他那精致的容貌,的确是容易叫人心疼万分的。
时稔也很心疼,但不是为方槐,是为自己。
“我,堂堂地仙,在这里救一个千年恶鬼,还被你这念力鄙视!”时稔仰天长叹,“为了这半数念力,我接下来的几个月又要早出晚归的扮老头子去坐班!”
地仙是靠上供香火获得念力的,普天之下不养闲神。
人们还普遍更愿意相信一把胡子的老头儿,而不是这么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人,所以他坐个班也不容易。
时稔怨气冲天的重新拿起银针,准备给方槐扎下去。
他对着方槐手腕的一处穴位扎下去,扎了个对穿,针尖儿从另一边刺出来。
正中穴位,血都没流一点儿。
时稔满意的来回拉扯银针几下,然后也没拔出来。
方槐心惊胆战的看着自己被银针对穿的手腕。
“你知道的,我平时爱撒点儿小谎,其实我一点儿事都没有,不用扎针。”方槐试图收回手,然而银针还留在他手腕,他根本不敢动。
他虽是鬼,可这副身躯是会痛的。
扎银针本身其实也不是太痛。
但这看着心肝儿疼啊!
时稔的神色严肃起来,他看向方槐,正色道:“你可知你这次,是真的差点儿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