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李昭枪挑阿史那特勒,击败西突厥十万大军,又命令契苾何力带着东突厥以及各部落轻骑兵直扑龟兹国。
话说执失思力在路上边走边命令士兵捡起西突厥残兵丢下的旗帜,契苾何力疑惑问道,“还不快速行军,你捡这些东西作甚。”
执失思力故作高深,“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二人率领轻骑兵昼夜不停,东突厥和各部落骑兵原本就是马背上的民族,渴了在马背上喝水,饿了在马背上吃压缩饼干,困了甚至就在马背上也能眯一会儿,不到七天,行军千里,抵达龟兹国都伊逻卢城下。
简单介绍一下龟兹国。自东汉班超扶持白霸成为龟兹国王以来,到贞观年间已历五百余年,白家后代还出了一位大唐名将——白孝德!当然了这是后话。
此时的龟兹国王乃是白诃黎布失毕,自隋朝时便开始依附西突厥。
契苾何力与执失思力临近伊逻卢城时,执失思力命令众军士举起西突厥大旗。
契苾何力大喜道,“妙啊,我东西突厥本是一家,衣着样貌本就相同,再举起西突厥旗帜,当真难以分辨!”
伊逻卢城上守军一看,以为是西突厥军队回来了,哪敢多问,直接打开城门。
契苾何力与执失思力二人带着轻骑兵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入伊逻卢城,然后快速控制城内局势,攻入王宫,龟兹国本来士兵就不多,又被打的措手不及,王宫很快就被唐军占领。
龟兹王宫大殿之上,龟兹国王愤愤道,“你们大唐怎么可以耍诈,我不服!有本事堂堂正正攻城啊!”
契苾何力也不废话,直接抽出弯刀,搭在白诃黎布失毕的脖颈之上,“耍诈?尔等比西突厥如何?恕我直言,你应该感到幸运,我军若是打进城来,你这小小的国都怕是要变成人间地狱。”
白诃黎布失毕一下没了脾气,用手指向外推了推弯刀,哆哆嗦嗦强挤出来微笑说道,“嘿嘿,别激动。这么说西突厥已经被唐军打败了?”
契苾何力一瞪眼,“废话,不打败西突厥大军,我们会杀到你这城里吗?”
白诃黎布失毕心凉了半截,一屁股坐在王座之上,心说完咯,西突厥都打不过,我龟兹国更不行,现在怎么办?
还能咋办,投降呗,自古以来,小国要是想在大国的夹缝中求生存,那就只能做骑墙派,昔日西突厥威武,那便依附西突厥,今天大唐强大,那就靠上唐朝这棵大树。
至于到底如何处置白诃黎布失毕,契苾何力和执失思力一时间也做不了主,于是先把白诃黎布失毕软禁起来,牢牢控制伊逻卢城,等李昭到来再做定夺。
那日西突厥兵败之后,阿史那欲谷逃之夭夭,跑着跑着发现前方有一人,看背影眼熟,欲谷心说,哎我去!还有人跑的比我更快?他打马急追,一看是麴智湛。
欲谷一看这小子就来气,晃了晃大脑袋,“我说你小子还有脸跑,要不是你,我们能沦落到这步田地吗。”
麴智湛也很委屈道,“这也不能怪我啊,当时你不也同意东进,谁知道肆叶护可汗被人家一枪就刺死了,我还以为他很厉害呢,真是的。”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克爹啊,你看看你亲爹被你克死了,你刚拜阿史那特勒为义父,他随即就被你克死了。哈哈哈哈……”欲谷竟然还笑得出来。
“你不要乱说,如今之计逃命要紧。”麴智湛哪有心思开玩笑。
“也是,也是,要我看咱们就不要回龟兹了,直接去西突厥王庭所在地,石国(今乌兹别克塔什干)。”
要不怎么说阿史那欲谷逃跑的本领首屈一指,如果他们在龟兹停留,肯定会被契苾何力等堵在伊逻卢城。
阿史那欲谷当下就合计道,西突厥十万大军都败了,这龟兹国去不得,就他们那点人马还不够给唐军塞牙缝的,干脆直接去西突厥王庭所在地吧。
于是,欲谷和麴智湛二人一路结伴,奔往石国。
此时,李昭带领大唐将士已经来到龟兹国都伊逻卢城附近,李昭远眺,发现城上好像插满了唐军旗帜,心说难道契苾何力已经攻下城池?他本以为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围城战。
果然,有契苾何力派出来的哨骑禀报,说是已经占领伊逻卢城,就等大帅率领人马入城。
李昭大喜,将大队唐军驻扎在城外,只带着薛万备与李道玄等五千骑兵入城。
刚一见面,李昭夸道,“二位将军兵不血刃,拿下伊逻卢城,真乃是大功一件,待本帅回朝,必向陛下请功。”
契苾何力赶紧说,“这都是执失思力的计谋。”
李昭赞道,“哎!何力将军劳苦功高,勇武而不贪功,也是难得。”
又转头对执失思力说道,“思力将军立下如此大功,看来陛下这次一定会把公主嫁给你。”
执失思力老脸一红,连忙谦让,“大帅莫要取笑末将……”
这执失思力自从那日李昭单枪挑了阿史那特勒之后,彻底认清现实,对大唐已经是死心塌地,再不敢有谋反之心。
契苾何力询问道,“大帅,龟兹国王白诃黎布失毕现被囚禁在他的寝宫之中,不知道如何处置。”
李昭背着手走了一圈,“本帅见见他再说。”
不一时,有人五花大绑把白诃黎布失毕带了上来。
李昭打量了此人一眼,一看是个老头,花白胡须,蓬头垢面,经过这几日煎熬,早已经失了国王风范。
李昭看罢,心生一计。
李昭假模假式的说道,“哎呀!是谁让你们把国王绑起来的!真是无礼!快松绑!”
白诃黎布失毕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被解开绳索之后又觉得自己行了,舒缓了一下麻木的手臂,然后仰起头来,捋了捋胡须,一言不发。
李昭满脸堆笑,“国王,国王莫要生气,本帅手下都是粗人,冲撞了国王,还请恕罪。”
白诃黎布失毕一看这个人生的白白净净,倒像个好人,于是冷哼道,“哼!你们大唐还自称是礼仪之邦,就这样对待他国国王吗?”
李昭连赔不是,并且说道,“国王受惊了,我大唐并非无礼,只是手下人办事草率。我朝天子只是命我来安抚一下国王,这不还给你带了礼物。”
李昭一使眼色,有士卒呈给他一个木匣。
欲知木匣之中为何物,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