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同样是……他可真狠啊!他想要你一世长安,我偏要你承我之责!”
“我倒要看看,天道所设之局,他能不能为你粉身碎骨!”
原主最后的话此刻如雷震耳!
楚倾桉深吸了两口气,才终于平复了自己波澜四起的心神。
见此,昭离忽然嗤笑一声,“裳沉就是离畔神花所化,“神魔大战之初,我与夫君尧诛便落进了天外天与灵渊的罅隙——离畔。”
“我被化灵为人的裳沉所救,夫君后来寻到我,我们在离畔生活了整整五百年!在朝夕之间,尧诛却爱上了单纯灵动的裳沉,他开始觉得我是一个妖艳贱货,觉得我没有一分比得上裳沉。”
“我把裳沉当作最好的姐妹,可她竟然爱上了有妇之夫!宁愿舍弃千年修为也要从离畔跟着尧诛来到魔界!“
昭离倚靠在高大的冰棺旁,从她朱红的唇瓣下吐出一口凉雾,她神色迷离,“她到底是太过单纯,还是太过恶心呢?”
说着,她妖娆一笑,“是我设计她遇见了魔尊,看着她被魔尊掳掠,尧诛因为她欺君犯上而亡,我开心得很啊……呵呵~”
楚倾桉忽然抬手,冰凉的指腹擦过女子不经意间流下的泪痕,“那怎么……要落泪呢?”
昭离低嗤一声,“她在宫中有一万种方式可以置我于死地,可她默默忍受了下来。若她良善,怎会夺人夫婿,若她恶毒,怎又容我至此!”
她好歹……救了她一命。不过因为一个水性杨花的男人却让两个人都困了一生。
“或许,她有隐情,并非是因爱慕尧诛而来。”楚倾桉低眉道。
“领主,你对她还有心结,只因你欠她一命。”楚倾桉道:“扶持祸及上位吧,或许某一天,他会为你解答所有的答案,无论是问心还是论迹。”
“你……不过是那小子的说客罢了。你背负神格又何须管魔界之事。”
楚倾桉脑海中忽然现起那一句清欲满博爱,她淡淡道:“因为要掌六界众生。”
“罢……我会循着祸及去找寻那个答案。”女子疲惫的嗓音落下。
……
鄞地。
“姐姐,你们……要走了?”祸及凝着灼望,眸中有种害怕失去的小心翼翼。
“还是个笨小子啊。”楚倾桉上前,猝不及防的摸了摸祸及的脑袋瓜。
“你!”祸及只觉得那动作格外熟悉,但看着灾落的面庞,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你真的认不出我吗?”楚倾桉站在原地,那身绯红的长衣有一种冷清不染的伫立感,“阿及。”
随着最后一音落下,祸及上前来抱住了少年的胸膛,“姐姐……”
小少年的声音中带上了哭腔,“我以为……你也不要我了。”
“男子汉,大丈夫。”灼望清**静的嗓音传来,将两人分隔开来了。
“姐姐,你怎么会在……他的身体中……”祸及说着看向灼望,“那……”
“你师傅干的好事。”楚倾桉微微抬眉。
布吉岛又被灼望给敲出来了,他拉过祸及的衣袖道:“好了好了,此事说来话长。”
“那师傅您长话短说吧。”
“你……!”布吉岛长眉一撇。
“阿及,这是我座下极其优秀的弟子——谢折。”
楚倾桉话落,一个被玄色斗篷覆盖的男人突然出现,他掀开斗篷向楚倾桉垂首道:“师尊。”
那时他听到“极其优秀”四个字时,心跳都止了一瞬,这是师尊对他的第一次肯定。
“他会帮你。”楚倾桉望着前方的少年,忽然道:“我是修灵之人,你可会视我为宿敌?”
“不论修灵还是修魔,实力为尊。”祸及闻言,微微震惊,后却很快敛下心神,平静低眉,“姐姐,永远是姐姐。”
“只要姐姐不弃我,我必拥护姐姐。”
“我一旦离开魔界,这具身体将还给你的哥哥。”
“你若容不下他,不如杀了。”楚倾桉淡淡道。
“不……不是的……”祸及愣了一瞬,看向楚倾桉这张与自己肖似的面庞,“只要他……不与我为敌。”
“他是对我不闻不问,但血浓于水,只要他不阻我路,我愿与他两相安好。”
灼望将空元与外界联通了,此刻空元中的灾落闻言一怔,或许也只有他那么狠,想要将自己的亲弟弟置于死地吧。
“不,你可以问他,臣服,还是死亡。”灼望忽然道。
祸及轻轻捏了捏拳,“他那么高傲,又怎么可能选择臣服。”
灼望看着空元中静坐原地的人,传声入内,“到你了,你会怎么选?”
见灾落沉默,灼望淡淡道:“你敢承认,如今的祸及比你强吗?”
“你不顾念他,数百年来拥有最优渥的资源,却对亲生弟弟置以嘲讽,可不过区区两年,他便超越了你。”
随着灼望清沉无澜的话语落下,灾落低垂着眉,整个人都在一片阴影之中,“臣服。”
“实力为尊,是我为他制定的规则。如今,我亦遵守。”
楚倾桉见灼望淡淡颔首,对祸及道:“阿及,我期待你大权在握,俯视魔界的一天。”
“你的兄长亦会为你臣服。”
临走之前,布吉岛将所有魔源通天录都传给了祸及。
祸及双眼微红的看向布吉岛,“师父……等你什么时候回来看徒儿,徒儿就把魔源通天录的所有经验都传授给您……”
“你真是……倒反天罡啊,逆徒!”布吉岛闻言又跳脚起来了,“哼,那个魔源通天录可是为师至宝。不过,徒儿往后可是要掌管整个魔界的。”
“切忌,不要纵欲,不要生出第三个男娃!”
“为什么?”祸及疑惑,一个脑袋两个问号。
“因为第三个男娃叫三王子。”
楚倾桉闻言,抬手揉了揉眉心,这个布吉岛,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不过这里面还是布吉岛对于自家姐姐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