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等天黑动手。”林思榆感觉有必要和官差打个招呼,还有谢时晏,也要说一下。
原书中要等第十五天时,土匪才会出现,而谢时晏也是那个时候被龙骧军救走的,可惜伤重不治,还是死了。
林思榆想了想,就拿了这两把菜洗干净出了空间。
林子边也有一条河,不过河水已经有些浅了,看来到这边已经开始干旱。
很多人在河边打水,林思榆也做了做样子,然后回到扎营的地方。
给了一把荠菜王大人,自己留下了枸杞叶,又问官差要了一点盐。
“这是哪里找到的?”王勤是认得荠菜的,他们这些年一直护送流放队伍,在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时,吃野菜是常态。
不过能找到品相这么好的荠菜,还一大把,真的很难,尤其是现在已入了秋。
“林子深处找到的,就这么一点,周围都没了。”林思榆答道,睁着眼睛说瞎话,周围的草都黄了,哪里还能找到这水嫩的野菜。
她送野菜给官差只是想和王大人有事要说,而且他们东宫那边一会儿也要吃,吃独食可不太好。
官差可以卖东西给他们,他们流放的人找到好东西却不能吃独食,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规则向来是强者设立的,弱者只能遵守。
“大人可否与民妇单独说两句?”东宫的人离官差不远,所以她走到东宫谢时晏,白成功和吴才明身边。
把手中的野菜和盐交给邱嬷嬷,没空理邱嬷嬷见到这两样东西的一脸惊喜,就王大人已走了过来。
“好像有些不对劲,刚才在林子里,见林子深处安静得出奇,我悄悄上了树顶,那边很多人,不知道会不会是土匪?”林思榆当然不好说有二百三十七人。
“有多少人?”王勤顿时心跳都快停了,自己每天担心的事就要发生了。
这才第十一天,土匪提前行动了?会不会跟林思月那封信有关系,皇帝这是怕龙骧军救走废太子?
“目测有两百多人。”
“要不要连夜赶路?”王勤反过来问林思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觉得这个女人好像能化解危机。
林思榆不语,而是看向谢时晏。
谢时晏摇摇头,“我们的人刚打探了,只有这边是密林,再往前走有三里多狭长的山道,若是进入那条山道,敌人一旦追上来,我们无路可逃,反而这一片密林,倒有一丝逃生的可能。”
谢时晏在梦里是知道这里的,当时他们在山道里担心有土匪伏击,结果有惊无险,他虽当时昏迷,但梦里从上帝的视角却是看得到一路发生的事。
所以,他让吴才明刚才去前面探了探路,果然和梦里一样。
王勤看向前面绵延不绝的山峰,一时不知道如何决策,他走惯了这条路,当然知道这条山道,有一年走到这里暴雨倾盆,连下三天,快走出这条山道时发生了泥石流,是武功高强的刘从平拼死救了他。
难道此地终是他王勤的死地?他想起家中的父亲,妻儿,两个儿子一个七岁,一个才三岁,不由得悲从中来。
他踉跄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才走向刘从平等人。
“你为啥告诉他?他不知道这回事,我们到时逃离便是。”吴才明不满地问林思榆。
官差怕什么,土匪还敢杀官差不成?
“二百多人,里面至少有三十个是高手,你觉得凭你们能对付得了,还是说你已打算放弃东宫的其他人,你们三个逃走?”林思榆一眼看透他的心思,他知道这个吴才明是个心胸比较狭隘偏执的人。
他并没有把东宫的其他十几人放在眼里。
白成功听到这里瞪了吴才明一眼,相比主子的性命,东宫其他人确实不值得一提,但主子身体刚好,武功并没有完全恢复,甚至五成都并未有,这个时候凭他们三人也很难逃出。
何况还有夫人,夫人对主子的细心呵斥他是看在眼里的,怎么也不能丢下夫人。
还有熊嬷嬷和钱嬷嬷两个曾是元后身边的老人,待主子如何自己的孩子,也不能丢下她们二人。
“你怎么打算?”谢时晏问林思榆。
“你和我现在都是庶民身份,只要我们两个月后到达幽州就行,你的身体已完全康复,不需要我在身边了,不如,你给我和离书呗!”
林思榆怀了孩子的事不想让谢时晏知道,去不去幽州她也不确定,空间里环境很好,又有小花灵的陪伴,如果再添个孩子,她觉得人生已经很完美了。
谢时晏目光暗沉地看向这个女人,她就这么想和离?离开自己她能去哪里?
他们是准备去虎头关的,那是他和皇祖父并肩战斗过的地方,两万龙骧军皇祖父交到了手上后,也被他带到虎头关,那里还有二十万西北边军。
“喂,易家那个心上人,你要不要提前通知他们一声,别一会儿让土匪给抓走了。”林思榆善意提醒道。
心上人?谢时晏不解地看向林思榆,谁?易家易凝霜吗?
怪不得易凝霜总是偷偷看他。
到底是谁告诉她,易凝霜是他的心上人?
他记得少时皇祖母曾两次向皇祖父说要把易凝霜许配给他,都被皇祖父拒绝了。
皇祖父临终前还反复叮嘱他不要和易家走得太近。
皇祖父还说龙骧军及私库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皇祖母及易家,还有皇帝。
他至今都未能明白皇祖父为何让他远离易家,只可惜他那时只有十岁,皇祖父也未能把详情告知他就离世了。
想到这里,谢时晏气极反笑,“我的事就不劳夫人操心了。”
他把夫人这两个字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完,然后甩手走开。
诶,和离书呢?林思榆想追上去要,可又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只得作罢。
这人究竟怎么想的,她腾地方给他的心上人还有错了?
深不可测,八百个心眼,这是林思榆对谢时晏的看法。
过了一会儿,粥熬好了,清香扑鼻,连林思榆都食指大动,可碗只有两个。
正当林思榆准备找官差再借几个碗时,刘从平带着两个官差过来,他们手上拿着十几个碗,一个汤勺和一只烧鸡,十几个白面馒头。
“这是大人让送来的。”刘从平话不多,让人放下碗和烧鸡就离开了,也没提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