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才意识到,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动摇不了温子茉的决心。
只见郭辰脱下了西装外套,凶狠地看着萧煜翰,抬手指着他……
“今天这事就算翻篇了,但萧煜翰你听着,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栽在我手里,让你彻底认输!”
丢下这话,郭辰一甩门就走了。
温子茉回想刚才那人的神情和萧煜翰的反应,心里默默地吐槽了几句。
两个人之间似乎有很深的过节。
很明显,这恩怨不仅仅是韩欣欣一个人引起的,也不像公司老板间的普通竞争那么简单。
他们之间究竟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再一次挣脱萧煜翰的手,温子茉也离开了餐厅。
她乘车回到了律师事务所,进了办公室后,开始仔细研究韩欣欣败诉案件的视频、录像和笔记。
没过多久,她的笔记本上已经写得密密麻麻。
看完资料,温子茉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么看的话,这场官司输了也是情理中啊……”
对方提交的一些证据是自己之前没有考虑到的,这些确实是漏洞。
无论是韩欣欣的行为轨迹、出现的地方还是其他细节。
回想起开庭时对方的律师拿出那一段录像。
温子茉用手托住额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得承认,郭辰拿出的那些证据让他赢得官司是合情合理的。
“不过,既然他早就拿到关键证据,胜诉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利用我来威胁呢?”
温子茉百思不得其解,随后叫来了杨墨。
“温姐,有什么事?”杨墨进了办公室,看到桌上的那些材料,脸上显出些许担心。
“温姐,这事都已经过去了,你就别再为难自己了。”
明白杨墨误会了,温子茉心头一阵温暖,语气柔和了许多。
“我没那么脆弱,不会因为一个案子就消沉下去。只是这件事还有一些疑问需要搞清楚。”
“阿墨,帮我查查等待开庭那几天里,郭辰都接触了哪些人。”
听完温子茉的话,杨墨立刻变得认真起来,问了一些具体情况后就离开了。
那天晚上,温子茉先回到住处,做好了晚饭并炖了一锅汤之后才赶到医院。
病房里,母女两人正吃饭的时候,恰好碰到了查房的医生。
看见今晚是覃书黎值班,温子茉便打听起了湉湉情况。
趁着女儿回答护士提问的空档,覃书黎把温子茉拉到走廊上,小声问道:“骨髓移植的事,进展如何?有消息了吗?”
“我……”温子茉说话吞吞吐吐,她的笑容全消失了。
覃书黎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他叹了口气,双手插在口袋里,心里不忍:“温小姐,这样让湉湉天天输血下去也不是个长久之计。你很清楚,即使血量充足,她的小身体经不起这种消耗。”
“最好是找到适合的骨髓做移植手术,一劳永逸。你也不想让这么小的孩子天天待在医院吧。”
覃书黎平时给人的印象都是乐呵呵的,不太会表现出这么严肃的样子。
温子茉意识到事情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便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感谢过覃医生后,温子茉拿出手机开始联系萧煜翰。
但和以往几次尝试一样,结果并没有什么变化。
看着手机屏幕上对方的各种理由。
有时说是工作太忙没空见面,有时候借口不舒服需要休息,甚至说自己出差在外……
一周的时间,这样的拖延让温子茉的耐心几乎耗尽。
这一天清晨,温子茉正从医院前往律师事务所的路上,再次收到萧煜翰发来的信息。
“我这几天正好在外面跑业务。”又是相同的借口,真是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一股怒火从心底升起,仿佛被狠狠扎了几刀似的。
握紧手中的电话,在望了一眼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之后,温子茉转身对司机说:“麻烦换个目的地吧。”
大约十分钟后,车辆停在了萧氏集团大楼前。
凭借着律师身份,温子茉轻松进入,并直接乘坐电梯到达顶楼的总裁的办公室门口。
此刻萧煜翰正在屋里准备会议文件。听见敲门时,他还未加思索便回应了一声。
紧接着,大门猛地推开了,一个气冲冲的女人冲进来,“怎么是你?”
他完全没有料到她居然主动找上门来,这反而让他感到一丝惊喜。
起身迎向温子茉,并随手将门关上。
“出了什么事?”
“不是说过你人在外面吗?”
几乎是带着哭腔喊出来的这句话令空气都凝滞起来。
“什么出门……你说什么呀?”
突然被质问弄得有点懵,萧煜翰往后挪了挪脚步,眉头紧锁。
这一举动在温子茉眼中却变成了心虚表现,只听她冷笑着掏出自己的智能手机,翻出了刚才收到的信息截图……
“前几天不是你说身体有点不舒服吗?去医院了,前阵子又说没空,要赶工作!今天一大早回我信息,说你已经出差去了,没在公司!”
“萧煜翰!你真是行!为了不给湉湉捐骨髓,居然编出这么烂的理由!你的演技真差劲,你这个混蛋!”
听着温子茉怒气冲冲的斥责,萧煜翰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他瞥了眼手机,无奈地回应:“温子茉,我知道你在为女儿的事着急,但你能不能先把弄清楚事情再冲我发火?”
“这些消息都不是我发的。你要想伪造证据,也弄得真一点吧。”
说着,萧煜翰转身走到桌子前,拿起咖啡抿了一口,一脸自傲。
“亏你还是律师,怎么能干出这种粗糙的事?”
若只是直截了当地否认消息不是自己发出的,温子茉可能还会信几分。
但现在看到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感觉自己仿佛是在被施舍一样对待。
温子茉心中本就燃烧的怒火又被彻底点燃了。
“好,好啊,萧煜翰,谢谢你!谢谢你一次次让我意识到,当初的选择有多么愚蠢!”
“我怎么可能会对你有感情,怎么可能和你结婚,生孩子!”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眼里蓄满了泪光。
这么多年过去了,温子茉从未像现在这样,直接将这些话说出口。
因为这样的话一说,便意味着否定了她自己过去的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