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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慕容辞忧心里着急,却不敢再胡来,只是按部就班的喝药,泡泉的时候,他假装若无其事的,绕到宋济泽的静室前张望了一会。

“打开窗户”,宋济泽的声音从静室里传来。

“啊?您不是才说有些冷吗?”,阿毅有些不解,可还是照做了,一推开窗就看到了慕容辞忧,又笑着打招呼:“怀玉兄,你好些了吗?

“嗯”,慕容辞忧见宋济泽闭着眼睛打坐,脸上却有了些血色,也放下心来,随口应了一声便走了。

后面的日子里,慕容辞忧从静室的窗户里,“意外”的撞见宋济泽写字、念经、打坐、喝茶,即便两人不曾说一句话,他揪着的心总算一点点放下来。

这日清晨,慕容辞忧还在睡梦中,就听到外面叮叮当当的声音,他不睁眼就猜到是皇帝御赐的珍药器具到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阿毅就欢天喜地的跑来喊他们:“怀玉兄,小怀礼快起来呀,外面送来许多宝贝,我带你们去看看”。

慕容辞忧对此并不感兴趣只是摇摇头,怀礼脸上的睡意还没揉开,就被阿毅拽着跑出去。

慕容辞忧穿好衣服准备去冰泉疗毒,可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外面站着一个穿着黑衣白胖男人,他手上捧着一个托盘,里面规规整整的摆着一封金色信笺和,一把银色的裁纸小刀。

那男人见房门打开,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可略略扫了一眼就被眼前之人的俊美震住了。

直到慕容辞忧走到他近处,他才回过神来,忙用尖细但不刺耳的声音诵道:“怀玉接信”。

闻言,慕容辞忧先是一愣,正犹豫着,那公公又道:“怀玉公子就不必跪了,吾皇体恤你围剿鬼市有功又重伤在身,故准许你站着接信”。

慕容辞忧原本也不打算跪拜,闻言便直接接过信封随手撕开便看,只见青藤纸上用朱砂写着几行工整的小字。

“怀玉,原名沈明杰,契丹人。父为左骠骑将军沈正,战死于星星峡,其幼子被右骠骑将军石巍收养,后下落不明,有言传说其被卖至醉春楼......”

看到这,纸上的小字忽然飘飞着,变成一张男人的脸,浮现在慕容辞忧的脑海里,那男人爽朗的笑着,只一瞬他的笑脸就被利剑划破了鲜血四溅,慕容辞忧两眼发黑几欲摔倒,啊?沈正!怀玉竟是他的儿子!

那公公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见慕容辞忧身体有些虚晃,忙上来扶他,慕容辞忧用力甩开他的手,喘了好一会粗气才稳住心神。

“虽历经磋磨却傲骨仍存,实乃栋梁之材,今国师对汝赞许有加,望一同出使......”

慕容辞忧从这咬文嚼字的句子中,琢磨出一个奇怪的信息,皇帝是让他跟宋济泽一起去秦塞国?

不对,一个青楼男妓和一个出家和尚一起护着一罐骨灰去秦塞国,这样的安排不论怎么想都有些诡异,慕容辞忧兀自否定了自己,神思更加游离。

“怀玉公子,能否请咱家去里面一叙?”那公公客气的请求着,慕容辞也不看他只是淡漠的摇摇头。

那公公怎么也没想到,刚来此处便吃了闭门羹,一时楞在那里。另一边,慕容辞忧将信纸揣进怀里拱拱手准备出门。

那公公连忙拦住慕容辞忧:“哎”,这一声哀叹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凌厉,“公子莫急,咱家说句不该说的话,你听了可不要生气......”说着,故意一顿,慕容辞忧知道他话里有话于是也站定了。

“公子,这世上苦命之人无非几种,你我之属可谓最甚,且不说百年后魂归何处,就是明日也不知身在哪里,此次你剿灭鬼市有功皇帝才特别下了恩典,有意救你出这红尘,公子,你可千万要珍惜啊”,那公公言辞恳切,激动的脸都有些红了。

出红尘?区区红尘哪有地狱可怕?作为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慕容辞忧被他的说辞逗笑了,只是他不知道,心底的不屑映在自己这张俊美的娃娃脸上,却显出些可爱来。

那公公见慕容辞忧笑了,以为终于说动了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用袖子擦擦额角的汗水叮嘱着:“公子,今夜子时在冷泉集合,您可千万别忘了”,慕容辞忧沉默着走远了,那公公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忍不住感叹着,果然是个奇人......

入夜,慕容辞忧并未收拾行李,只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屋顶,看着看着又想起念慈来......

慕容辞忧还清楚的记得,捡到念慈的那年,是个冷的出奇的冬天。

幻化寺的晨幕被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这不寻常的声音,引了早起洒扫僧人的注意,循着哭声,那僧人竟看见积雪中躺着一个襁褓,其中的婴孩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那僧人唤来了师兄弟,可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伸出去抱,担心沾了多余的因果......

棠不苦也被吸引了去,穿过层层人墙,竟看着一个婴儿,他肉嘟嘟的小手在空中乱抓,多么小,又多么可爱啊......

看到小小的婴孩哭的快要闭过气去,棠不苦没有丝毫迟疑的伸手去抱,可那时的他也不过十岁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正确的抱起这个婴孩,几次伸手又缩回去,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碰坏了他......

可又实在不忍心听那孩子这样伤心的哭号,于是棠不苦半蹲着,轻轻拍拍他的心口,轻轻拂掉他脸上的雪花......

说来也奇怪,在这毫无节奏的轻拍中,婴孩居然逐渐安静下来,还咧着嘴笑得一派天真烂漫,只有满脸的泪珠,证实着他刚才的不安。

玄心主持在其他弟子的搀扶下,来到庙门前,僧人们自动让出一条路,棠不苦回过头一脸兴奋的喊着:“主持,你看,有个孩子.....”

玄心主持蹒跚上前,轻轻抱起孩子,盯着孩子满是泪珠的笑脸,叹道:“善哉善哉.....”

自那以后,棠不苦便成了念慈的半个爹娘,有时喂饭,有时哄睡,念慈大些便成了他的跟屁虫,他走到哪里,念慈便跟到哪里,甩也甩不掉......

不论念一法师怎么恨铁不成钢的教育念慈:“你是百年难遇的奇才,要一心修佛,不可跟着那个现世恶魔胡混......”

念慈刚开始还会反驳:“念一法师,棠不苦不是恶魔,他是个......”,念一法师不等他说完,就气的重重敲他的脑袋,然后恨恨的拂袖离开......

棠不苦总是帮他揉着脑袋上的疙瘩,心疼着:“下回别回嘴了”,不知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敲打,后来念慈也学乖了,总是安静听着念一法师的唠叨,一转眼又和棠不苦玩在一起......

慕容辞忧有些想不通念慈的安排,可不论如何,他都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弟弟,况且自己前世又那样辜负伤害他,这次便算作赎罪了......

这样想着,慕容辞忧翻身起来,朝冷泉走去。

还不等走到跟前,他就看到有几个模糊的身影,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声惊叫:“不好啦,怀礼魇着了,他爬到悬......”阿毅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

众人听了都是一惊,慕容辞忧使尽力气跑过去,远远就看到半腰处的石壁凹凼里,确实窝着一个小人,而哀牢山中只有一个小人——怀礼!

众人又紧跑了几步才看清,怀礼似乎已经醒了,正披头散发的坐在那狭小角落里瑟瑟发抖着,他身上的衣服已被尖利的石头划破,风一吹就扬起一片片布条,眼见他小小的身体摇摇欲坠,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怀礼,醒醒啊,快下来,那里危险!”这次,阿毅压低了声音劝着,可怀礼好似没听见一般无动于衷的站着。

决不能让沈正的儿子就这样死了,不然自己九泉之下该如何面对他呢?慕容辞忧心里着急却喊不出来,他推开众人猛地一扑就要跳进冷泉。

一旁的宋济泽从四轮椅上跳起来,眼疾手快的抓住慕容辞忧的衣领拦住他。

慕容辞忧无暇去想宋济泽什么时候痊愈了,急火攻心下暴怒道:“滚开!”,他使出浑身解数暴怒着劈打着宋济泽。

宋济泽的手上立时红了一片,可他还是不松手,只是淡淡道:“我去”,说罢又猛地把慕容辞忧往后一扯,使他离冰泉更远些。

就在两人争执之际,悬崖上的怀礼突然激动起来,他抬过头啊啊呀呀的说着什么。

忽而几块碎石纷飞而下,怀礼的一只脚便在半空中晃荡起来,石头砸在冰面上发出砰砰的响声,看的众人心惊肉跳,好在怀礼抓住了一旁的岩石才不至于摔下来。

另一边,宋济泽已点着浮冰飞到崖底,可就在他飞身要攀上石壁时,忽然响起一阵山鸟的怪叫,怀礼受了惊吓身子趔趄了一下,直直的掉下山崖。

“不要!”慕容辞忧悲戚的喊声划破了天际,他浑身瘫软跪倒在地,阿毅也不忍再看流着泪别过头去。

扑通,一声巨大的轰鸣,等众人再去看时,悬崖上的小人已经不见了,慕容辞忧跌跌撞撞的爬起来猛地扎进冰泉里要去捞怀礼,阿毅也紧随其后跳了进去。

可刚游了几下,两人就看到宋济泽抱着怀礼从冰水里浮上来,慕容辞忧又惊又喜忙伸手想去接怀礼,宋济泽却将怀礼递给阿毅。

岸边匆匆跑来一个女人,她一把接过怀礼就急跑到岸上解开他的衣服按着他的胸膛,只按了几下,怀礼便开始哗哗的往外吐水,“没事啦,没事啦,怀礼还活着”,那女人笑起来。

看到这,慕容辞忧全身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下来,一瞬间,他的身体就像浸透冰水的棉花,湿软沉重起来,明明已经游到了岸边,却连爬上岸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他浑身发着抖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后腰却被一双大手稳稳拖住,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可是自己刚才实在有些失态,想到这,慕容辞忧没有勇气去看宋济泽,只是慌乱的爬上石岸。

上了岸,慕容辞忧忙抱起怀礼帮他擦拭着脸上的冰水,意识还不是很清晰的怀礼突然哭起来,他的小手紧紧握着哥哥的手嘟囔着:“哥...哥,不要扔下怀礼,怀礼会很乖的......”

闻言,慕容辞忧心头一震,难道怀礼是故意爬上去的?就为了自己不扔下他?想到这慕容辞忧心疼起来。

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本该是父母疼爱的孩子,可如今却跟着唯一的亲人颠沛流离着,而造成这一切的却是自己!如果当年沈正不救自己,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吧?满心的苦涩让慕容辞忧苦咬紧了牙。

众人默然了许久,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看来今日是走不了了,我们先把怀礼送回去,诊了病找人看顾好他,再上路吧”。

“嗯”,宋济泽轻嗯了一声,说罢,便响起一阵婉转的山鸟啼鸣声,慕容辞忧循声望去,先前救怀礼的那个女人正吹着一片叶子。

哀牢山竟然有这样擅长口技的人?慕容辞忧心中疑惑起来,可等他看清那女子素雅的容貌,心里便了然了,是梦溪。

那女人见他看着自己,也不认生收了叶子问起好来:“见过怀玉公子,你叫我梦溪就好”,慕容辞忧轻轻点点头就不再看她。

梦溪?宋济泽果然和她在一起,慕容辞忧凝起眉头不动声色的瞥了宋济泽一眼,宋济泽似乎并未察觉,只是平静的看着远处升起来的朝阳在思索着什么。

“阿毅,梦溪你们带他先走,我安顿好怀礼便去追你们”,宋济泽开口道。

“我不走,除非带着怀礼一起”,慕容辞忧抱紧了怀礼直直的看着宋济泽坚定道。

原本他是很放心怀礼能在哀牢山过上安稳日子的,可眼下怀礼认死理的举动,却让他揪起心来,自己若是真抛下他走了,估计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吧,那又该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沈正呢......

闻言,众人都默在那里,这时悬崖那边又传来山鸟急切的怪叫,至此慕容辞忧终于确定了,这山鸟的叫声是某种特殊的信号,只是他尚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好,阿毅去拿些干净衣服来,梦溪去拿些跌打药伤寒药来”,宋济泽平静的指挥着。

这算是答应了?慕容辞忧愣住了,他自己也没想到宋济泽会这样爽快的答应。

一旁的梦溪率先明白过来,她拿出叶子又吹了两下,悬崖那边的怪叫声就停止了。

一回头见阿毅还愣在那里,梦溪又急又气的扯了他一把催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呀!”,阿毅这才如梦初醒般紧跟着梦溪跑回去了。

不一会,阿毅就气喘吁吁的赶来了。慕容辞忧接过衣服先给怀礼换好,又旁若无人的脱掉衣服自顾自的换着。

阿毅傻愣愣的站在一旁等着,却被宋济泽猛地推着走到一边。阿毅以为师父有什么要紧的事跟他说,于是躬身等着。

可等了半天却只看见师父的脸色难看的铁青着,阿毅心里一诧,师父一向是淡漠,无论何事似乎都不放在心上,今天为何却是这般神色?

正在阿毅疑惑不解之际,慕容辞忧已经换好了衣服,梦溪也赶来了,她手脚麻利的给怀礼喂了药丸,又贴心的拿了几个汤婆子放在怀礼身上暖着。

见慕容辞忧忧心忡忡的看着怀礼,一旁的梦溪安慰道:“没事,就是惊着了,服了安神丸再暖一暖就好了”。

“多谢”,慕容辞忧虽没抬头可还是诚恳的道着谢。

“别客气,这是法......”,梦溪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生硬的咳嗽声打断了,她干笑了一下摇摇头不再言语了。

“叫他来接吧”,宋济泽又道,闻言,梦溪的眸子暗了暗,她掏出叶子背过身吹起来。

众人又等了一会,果然有个宽肩窄腰长臂粗腿的蒙面男人从悬崖上一跃而下,他极恭敬的朝宋济泽一拱手:“见过国师”。

闻声,慕容辞忧便听出来人是卫祺了,他抬眼去看,却见卫祺正盯着梦溪的背影出神。

“不必多礼,背着这孩子一道过去吧”,宋济泽淡然道,卫祺收回眼神犹疑着:“国师,勿怪属下多言,多一事不如......”

“不多”,宋济泽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

“哼,对大统领来说所有人都是累赘吧,”,刚才一直背着身的梦溪突然转过身来,双手抱胸冷笑着嘲讽。

“我...”,卫祺一时语噻头低的更低了。

“法师,你何必跟背信弃义之人浪费口舌呢,我来背怀礼就是”,梦溪撩起袖子就准备去抱怀礼,却被阿毅拦住了:“梦溪姐姐,山崖陡峭,你......”

两人正争执着,卫祺忽然冲到慕容辞忧面前:“怀玉公子,请把贤弟放在我背上吧,我会把他背过去的”。

慕容辞忧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宋济泽,见宋济泽点了点头,这才放心的将怀礼放在他背上绑好。

卫祺紧了紧绳子确定无虞后又朝宋济泽一拱手:“属下,先走一步在悬崖下等诸公”,说罢,他就轻轻点地而起,踩着浮冰三两下就飞到悬崖上。

“好小子,你吃里扒外是不是,不拦他到拦着我”,梦溪拧着阿毅的耳朵数落起来,阿毅疼的连连求饶:“啊,梦溪姐姐,我错了,错了,你饶了我吧.......”

慕容辞忧无心看他们打闹,直直盯着卫祺,只见他鹰爪般的手紧紧攀着悬崖上凸起的石块,不一会就到了峰顶。

慕容辞忧放下心来,绕到冰泉边思索着要从哪里爬上去,他的身体虽然已好了些,可就算完全痊愈了,凭着他这小胳膊小腿想要爬上这样的悬崖峭壁也是极困难的事。

“好了,走吧”,身后传来宋济泽的声音。

闻声,梦溪这才松开手捡起地上的包袱朝着冰泉走去,她见慕容辞忧皱着眉头便安慰道:“别怕,你跟着我一起跳到那块浮冰上,我带着你划到悬崖边,然后攀住石头往上爬就可以了”。

说着,一块浮冰已漂到眼前,梦溪身轻如燕的跳了上去,慕容辞忧也有样学样跨了上去,两人相视一笑,撸起袖子划着冰水,不一会就到了悬崖边,梦溪抓住一块凸起的石块手脚并用着爬上悬崖,还回头嘱咐道:“你跟着我”,慕容辞忧点点头也跟了上去。

阿毅和宋济泽也紧跟在他们身后攀上悬崖。

刚开始的几步还算轻松,可只爬到半山腰,慕容辞忧就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就连刚才一直落于他身后的阿毅也超过了他,明明是阿毅一跃就抓住的石头,可他踮着脚伸了几次手也无法抓住,精疲力尽喘之下,忽然一个大胆的念头浮了出来。

如果蓄足力气猛地一跳是不是就能抓住了呢?

慕容辞忧这样想着又低头看了一眼身下开化的冰泉,似乎有了些信心,余光却瞥见宋济泽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的攀着,只一眼他便收回目光。

慕容辞忧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双腿微微弯曲着,忽而,他猛地睁开眼睛双脚一蹬向上弹去,果然这次他终于抓住了那块石壁,可还不等他高兴,脚下一滑,整个人便急速的朝下坠去。

慕容辞忧惊恐的伸着手想要抓住点什么,可周围除了冰冷的风呼啸而过便什么也没有了。

周围的一切在慕容辞忧眼中糊成一团阴影,忽然一抹突兀的白跳进视线。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拽住了他,慕容辞忧也下意识的伸手去抓,竟然是个结实的臂膀?

慕容辞忧有些惊诧,睁眼就撞上了宋济泽很是慌乱的眼神,他大半个身子都吊挂在悬崖外,手里却死死抓着慕容辞忧。

眼见鲜血一点点浸透了宋济泽的衣衫,慕容辞忧意识到是那些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了,他心中一沉大吼道:“松手!不然我们都会掉下去的”,宋济泽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是咬着牙吼道:“上来!”

不知哪里来的风迷住了慕容辞忧的眼睛,他只觉得满心满眼的酸涩,忍不住哑然失笑小声到:“如果那晚在星星峡你也这样坚定该多好”,说着,他就紧紧咬着嘴唇抑制了情绪,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人总是在濒死的瞬间,才能真诚面对自己的内心。

比如眼下,慕容辞忧突然恍惚起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没有那么恨宋济泽,亦或者说不论前世还是今生,每个看到宋济泽的当下他都恨不起来,比起宋济泽,慕容辞忧更恨那个从始至终无可救药爱着他的自己。

慕容辞忧觉得有些累了,他仰起头看着宋济泽轻笑一下,而后主动甩开了手,任由自己的手一点点从宋济泽手里滑落。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悬崖上垂下一根麻绳,宋济泽一把抓住那绳索,又急速的在脚上缠了几圈,整个人竟倒吊着朝慕容辞忧飞去,终于在半空中接住了他。

这次,宋济泽没有给慕容辞忧一点选择的机会,他阴郁着脸用绳索粗暴的缠住慕容辞的双手,慕容辞忧还想挣扎却听到宋济泽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慕容辞忧立刻不再动了,闭上眼睛假装昏死过去。宋济泽也不拆穿他,只是将他绑在背上顺着绳索爬上去。

慕容辞忧贴在宋济泽温热又结实的肩膀上,这一刻他不切实际的想着,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啊......

“师父,你们没事吧?刚才怎么掉下去了?”阿毅一边揉着被绳子磨破的手掌,一边急切的提出一连串问题。

宋济泽一脸冷峻道:“问他去”。

阿毅有些委屈的小声嘀咕起来:“为了救你们,我手都磨破了,问问也不行啊?”他刚想把受伤的手伸给宋济泽看,宋济泽已经背着慕容辞忧走远了。

一旁的梦溪看着两人在背影笑起来,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从这个怀玉公子来到哀牢山之后,法师似乎就改变了许多,且不说现在法师虽气恼着,可依旧不假手于人始终自己背着怀玉公子,就是前几天也很不寻常。

三天前的半夜,梦溪披了衣服点着蜡烛起来喂蚕,春天刚到,蚕虫还小如米粒,但一想到将来能给阿毅和法师绣制几件单衣,她便起早贪黑的忙起来。

刚细细的铺好桑叶,梦溪就看到一个身影从窗前闪过,她吓了一跳忙追出去,却看见法师浑身湿淋淋的回到静室。

这是怎么了?梦溪心下疑惑着,忙系好衣服,拿了干净的帕巾和热水去敲门:“法师,我给你送些帕巾和热水来”。

宋济泽也不开门只道:“多谢,放在门口吧,我一会来拿”,梦溪还想在问,就被法师的话堵了回去:“梦溪,今夜的事不要声张,我是不小心跌进水里了”。

“是”,梦溪虽答应的明确,却不相信从不喜欢夜游的法师大晚上的会不小心跌进水里,她心里明白法师不愿多说,于是放下东西转身要走。

又听到里面传来法师的声音:“梦溪,麻烦你明天多煮些姜汤给各屋送去”,“是,我知道了”。

第二天,梦溪给各屋送了姜汤,去到怀玉公子屋里的时候,刚巧遇上怀礼正哼哧哼哧的给哥哥洗衣服。

梦溪看的心里一疼放下汤碗道:“我来吧”,小怀礼见梦溪来了很开心的笑起来:“不用麻烦梦溪姐姐了,我能洗好的”。

“还跟姐姐客气?下次不给你吃糖了”,说着,梦溪就佯装生气转身要走。

小怀礼这才扔下衣服去追梦溪:“不,我要吃梦溪姐姐的糖,那可是天下最好吃的糖”,梦溪被他逗的哈哈大笑起来。

可梦溪拿起衣服刚搓揉了几下便怔住了,这衣服上夹带的沙石只有冰泉特有的,难道昨晚法师和怀玉一起去了冷泉?梦溪想通了原委忙嘱咐起来:“怀礼,快去把姜汤喂给你哥哥喝了”。

......

“梦溪姐姐,我手疼......”阿毅的撒娇声让梦溪回过神来,她拉过阿毅的手掌检查了一下,安慰道:“男子汉大丈夫的坚强些!”说着,又伸手拍拍他身上的灰尘催着:“快收拾吧,一会又赶不上了。”

阿毅受了鼓励心情好了些,于是跟着梦溪麻利的整理起来,几人收拾妥当又从悬崖的另一边攀援而下,这次快了许多,不一会就到了崖底。

山下,车马具备,见众人出来,正眯着眼睛打瞌睡的车夫忙小跑着过来极恭敬的请安:“见过法师,小人......”

“怀礼呢?”阿毅着急的左顾右盼着却不见黑衣人和怀礼的身影。

“小公子在轿里正睡着呢”,车夫笑着回答。

“走吧”,此时宋济泽已解开绳索,将慕容辞忧横抱在怀里,梦溪默默地跟在他身后收拾着绳索,看着宋济泽的背影,眼里却闪过一丝欣慰。

闻言,那车夫忙抬手引路,走到车边又扯下汗巾在凳子上擦了擦,才扶着宋济泽上去了。

宋济泽躬身一进去,就察觉出车厢是被专门改造过了,拆除了所有座椅,只在车厢里铺上了厚实的软垫和蒲团,既方便自己打坐又方便大家轮流替换着休息。

宋济泽将慕容辞忧放到怀礼身旁,又给他们盖好被子才坐到蒲团上捏着法指打起坐来,车厢外阿毅和梦溪也在横栏上坐好,车夫便挥起鞭子赶着马车驱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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