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陈长帆眼神陡然一亮,只觉得水流蔓延过全身,无比的舒爽!
无数感悟涌上心头,水底暗流涌动,轻轻摇晃他的身躯。
在他眼里,这些仿佛都不是阻力,都是一道道潜藏在四周的“势”。
水利万物而不争。
借助水势,速度甚至比在陆地上还要快,而且还更省力。
若是逆势而为,非但速度慢不说,还要费更大的力气。
这就是这【燕影流】的精妙所在。
一旁的洛青莲,有些诧异地看向一旁的青年。
以她对于水流的敏锐感应,总觉得这个名叫陈长帆的男人似乎突然就不一样了。
她竟然莫名生出一种感应,就仿佛面前这个男人,才是这片水域的主宰一般。
无视了身侧女人的惊讶目光,陈长帆双腿骤然发力,脚下的淤泥轰然炸开!
他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拔地而起,朝着最前方的岳镇山飞去。
没错,就是飞!
他脚下踏着浪,整个人好似违反了物理定律一般直冲而上,速度竟比宝鱼还要快上一丝,顷刻间便到了岳镇山身前。
岳镇山眼底闪过一抹惊讶,手中的长枪更是条件反射般刺出,恐怖的螺旋劲道掀起一道微型水龙卷,直直刺向陈长帆心口。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军伍出身的岳镇山自然不肯轻敌,一出手就是最强的招式。
奔雷崩!
面对长枪刺来,陈长帆突然脚下一动,突然搅动的水涡在身后炸开,形成一道反冲之力。
哗啦啦!
水涡流转,他竟在水底划出一道不可思议的折线,将岳镇山这一击避了开来。
“好灵活的身法!”
岳镇山眼底精光爆射。
这可是在水底,动作行动都受到很大干扰,可这陈长帆居然还能施展出如此精妙的身法。
的确有些实力!
可他的枪法也不是花架子。
长枪枪尖一抖,闪过一丝电芒,犹如一道电蛇般扭曲变化,竟是追上了陈长帆的身影,刺向其后背。
呼!
原本笨重的玄铁棍此刻如同活鱼摆尾,棍梢精准点中那闪烁电芒的枪尖。
嘣的一声闷响传来,双方似乎蜻蜓点水般的交击,竟带起强烈的水压,在这深水之中轰出碗口大的空泡。
一招过后,双方彼此距离拉近,岳镇山的银枪追刺而来,却见陈长帆根本不回头,仿佛长了后眼一般察觉到攻势。
只见他左掌突然下压,掌心暗流推着身躯横移半尺。
枪尖擦着身侧落下的刹那,石金刚不知何时已然上前,沙包大的拳头朝着陈长帆悍然轰下。
陈长帆早已借着暗流有所感应,铁棍自下而上挑向后者手臂,竟用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将这莽汉掀得踉跄倒退。
哗啦啦!
阴虎袖袍连续抖动,无数血色蛊虫爬了出来,出乎众人预料的是,那些蛊虫却并不四散攻击,反而是都附着在阴虎的衣袍上,卷起阵阵暗流。
“这是巫神教的万虫甲,不仅可以提供防御,还能辅助移动和攻击,他现在已然堪比半个武夫。”
阴虎浑身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血红色蛊虫,只留下一对狭小的眼睛,看上去又恶心又邪异。
阴虎穿上万虫甲之后,并没有选择加入三个武夫的战团,而是一路向下,朝着那具蛟龙尸体掠去。
季文空识破对方意图,当即操控藏锋筒欲要阻拦,却见那阴虎一挥袖跑卷起一大团水浪,朝着季文空席卷而来。
季文空被暗流扯散,在水里来回打转,几乎稳定不住身形。
“这蛟龙,不是你的!”
伴随着一声清叱,洛青莲素手连弹,竟凭空掀起一道大浪,将阴虎推了出去。
阴虎怒瞪向洛青莲,喝道,“你好歹也是十大宗门之人,怎的就偏帮那个外来的小子?”
洛青莲冷笑,“我不看出身,只辨黑白,那河蛟是他杀的,理应归他!”
阴虎再度上前,却总是被洛青莲以水浪驱赶。
这也就是洛青莲当前状态不佳,不然的话,就不是几道水浪这么简单了。
“小娘皮,你真要与我巫神教作对不成?”阴虎冷声道。
“大家都是古神教派,我又何惧与你?”
对于阴虎的威胁,洛青莲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是水浪一道强过一道,逼得那阴虎根本无计可施。
“石金刚,速来助我!”
阴虎见陈长帆那边以一敌二居然不落下风,便打算舍弃岳镇山,欲要强行抢夺蛟龙尸体。
石金刚蓄势已久的一拳,正要砸向陈长帆,听见这话竟是不管不顾的直接抛下战友,直奔阴虎所在而去。
“你这石头脑袋,当真拎不清轻重吗?”岳镇山满脸无语,他二人刚打出来一点默契,现在这家伙居然跑去帮那个阴损家伙,实在是气人!
陈长帆自然不肯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瞅准时机趁势一棍敲在石金刚小腿上。
这一棍势大力沉,饶是石金刚肉身强悍,也是被棍头硬生生削下一大块血肉,露出其中石头一般的腿骨。
挨了这一棍,石金刚恍若未觉,依然不管不顾地朝着阴虎所在而去。
陈长帆只是看了一眼后者的小腿,顿时脸色微变。
那裸露出来的血肉,竟然已经没有血色,石金刚受伤如此之重,竟然也没流出多少鲜血,实在是诡异至极。
“这家伙有古怪……”
武夫肉身主打一个气血充盈,生机强大,可这个莽汉石金刚却仿佛真就是个石头人一般,受了这般的伤势,竟然只是淌了一点的血,当真是不可思议。
难道说这与铁衣门修炼的防御功法有关?但是怎样的功法,才能将人修炼成石头呢?
陈长帆引动体内气机,覆盖双眼之上,直接施展了望气数观察那石金刚。
看了后者一眼后,陈长帆瞳孔骤然一缩,目露思索之色。
“原来是这样……难怪……”
陈长帆思索之际,却被岳镇山逮住机会,枪尖急速刺开水浪,直取陈长帆后心。
“生死厮杀,你竟然还敢走神,真当我岳某人不存在不成?!”
岳镇山略带怒意的声音从背后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