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千灯心中暗恨,却也明白此时不宜轻举妄动。
那屠磊好歹也是六阶武夫,若是真发起疯来,他也要无比狼狈,他只得拉开距离,让对方碰不着自己。
“陈长帆是吧,老子我正要找你算账呢,你竟然还敢出现在老子面前,当真是嫌自己命长了。”
就在此时,一头红发的裴谦周身忽然燃起血红色烈焰,宛如一个怒目金刚一般,朝着陈长帆大步走来,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怨毒之色。
听说就是这小子,杀了自己的两个儿子,虽然他对那两个儿子并不怎么看重,但毕竟是自己血脉,这笔账无论如何也要清算。
裴谦的话音刚落,四周气氛骤然紧张。
虽然说十大门派都在各自舔舐伤口,可一听到陈长帆的名字,还是立刻关注起来。
“就是你小子把老夫的爱徒打得半死,还趁机敲诈了他一座洞府?”
一个头发秃顶很严重,眉毛胡须都已发白的老者缓缓站起,声音沙哑却充满威严,目光如利刃般直逼陈长帆,一股无形压力弥漫开来。
那老者看似年迈,可一身的生机竟然不输于在场的武夫,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整个人竟缓缓悬浮而立,须发随风缓缓飘动,有如传说中的仙人一般。
他便是李玄光的师尊,地肺山的掌教之人,李仙。
“这老头并不会飞,而是借助无形的地气,改变自身的势。地肺山的术士没啥大本事,只会一味的借‘势’。”
站在陈长帆一旁的萧素尘立刻暗戳戳地介绍这李仙的跟脚,并且借机贬低对方。
借“势”,术士一脉当真是千奇百怪,层出不穷。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见过多少稀奇古怪的术士流派了?
陈长帆心思浮动,外表却神色未变。
他淡淡一笑,目光扫过裴谦和李仙,“贵派弟子若是不服,大可以再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像这种打不过就回去告家长的行为,实在是没卵的东西!”
听到这话,气势骇人的裴谦和李仙皆是脸色一沉,对方这话说的太过狂妄,可也不得不承认,陈长帆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但凡他们门派中还有能打的存在,也不至于他俩这样的身份还要出手对付一个小辈。
站在陈长帆身后的季文空听见这话,暗道一句“大哥牛逼”,面对两名六阶超凡者的诘问,任谁都要心里发怵,可陈长帆居然还能保持从容不迫,这份心性他自愧不如。
缓步走来的洛青莲,听见陈长帆这话后,也不禁心中暗自惊叹,这陈长帆不仅实力强悍,言辞也犀利无比。当然,他说的也是事实。
说起来还是火掌门和地肺山的那两个家伙背地里玩阴的,最后一个把自己玩死了,一个把自己玩残了。
又怪的了谁呢?
除了地肺山和巫神教两派的人脸色忽然变得难看,其余众人在听到陈长帆如此硬气地怒怼两位六阶,心里或多或少地也是有些暗爽。
毕竟平日里地肺山和火掌门本就行事不正,人缘可以说是极差。
李仙闻言,脸色骤然铁青,浑身气势猛然爆发,地面都为之震颤。
陈长帆脚下的地面忽地剧烈震颤起来,一道道裂缝迅速蔓延,泥土四溅,仿佛整个地面都要塌陷。
陈长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手中长棍朝地下狠狠地一按,长棍深深刺入地表,如同一根定海神针一般,稳固住了他的身形。
李仙怒喝一声,双手结印,地面涌出无数黑色锁链,交织成网,直扑陈长帆。
陈长帆也是没想到,这老家伙居然不用提前布置阵法就能操控法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黑色锁链缠绕而住,锁链快速收缩,欲要将他整个人拖进地底。
这老东西还真是不要脸,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自己出手!
陈长帆眼底闪过一抹寒芒,正要动作,却听见身旁传来一道响亮的冷哼声,萧素尘的身影已然出现在自己身前。
“此地禁法!”
话音落下,大地瞬间停止颤动,黑色锁链应声而裂,化作尘土簌簌落下。
就连李仙的身形也仿佛失去了法力支撑一般,摇摇晃晃地从半空中落下。
“萧大嘴巴,你想为这小子出头?”李仙伸出有些枯槁的手指,怒瞪着一脸不屑的萧素尘。
“哼,出头又如何?老子早就看不惯这李牛鼻子,今日我便来会会你!”萧素尘冷眸如电,叉着腰直接开骂,气势竟也十分骇人。
“你骂谁是牛鼻子?”李仙挥动宽大的袖袍,平地上竟忽地刮起一阵黄沙,朝着萧素尘迎面扑去。
萧素尘不慌不忙,口中念念有词,周身数丈骤然升起一道青色光罩,将陈长帆、季文空等人一起护在其中。
叮叮叮!
黄沙撞上光罩,竟发出类似于金铁交击的声音,陈长帆眼睛微眯,发现那些袭来的黄沙,竟然都是一把把极其微小的土黄色尖刺,宛如尖刀一般锋锐。
这特么是什么法术?
表面上是刮了一阵风,其实则是一发刀阵?
一时间,他对于六阶超凡者的实力有了更深的认识。
如果说五阶的超凡者,攻击手段还在自己理解范畴之内,六阶似乎就已经开始朝着修仙的方向去了。
试想一下,如果自己与这家伙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了,估计还没碰到对方的衣服边儿,就已经被对方的刀阵千刀万剐了。
这还怎么打,开挂也不好使啊!
不过幸好,自己提前拉拢了萧素尘,这个更不要脸的超凡职业。
瞬息之间,双方已经快速交手,一时间天地变色,飞沙走石,甚至有一些倒霉蛋被二人的斗法所波及,受了或轻或重的伤势,反观萧素尘和李仙二人,却是都未伤到对方分毫,但也彼此都没受伤。
“小子!有种你就一直躲在那萧大嘴的后面,别让我逮着你!”李仙知道今日自己是无法为难陈长帆了,只得撂下一句狠话挽回颜面。
“还不算完!我的两个儿子不能枉死,我要你拿命来偿!”浑身冒火的裴谦像是一头莽牛一般冲了过来,只见他双手覆盖炽烈的火焰,狠狠地拍击在青色光罩之上,竟硬生生撼动得那光罩剧烈摇晃了起来。
“裴谦你疯了?你要再发疯的话,我可要咒你祖宗十八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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