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到哪了？我和红姐都快冻死了！”红毛对着电话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抱怨。
电话那头传来了平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但更多的是镇定：“马上，马上，再拐个弯就到了。”
红毛松了口气，将平头的话转达给了红姐。“他们马上就到，再拐个弯。”
红姐点了点头，但她的眉头依然紧锁。
她心里明白，这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并不是空穴来风。今晚的行动至关重要，任何一点疏忽都有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没过多久，一阵汽车的引擎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工厂内的寂静。
红姐和红毛立刻警觉起来，目光紧紧盯着工厂的大门方向。声音越来越近，终于，平头和胡须个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中。
“总算到了！”平头从面包车上跳下来，抖了抖身上的寒气，转身去拉后面的车门。“等着急了吧，这个破道不好走，全是坑！”
“没事，安全到就好。”红姐微微一笑，但她的眼神中依然透着警惕。“情况怎么样？”
平头点了点头，不以为意：“一切顺利，上午陪小九逛街的时候，还顺便带回来个小丫头。”
那个小九就是冒充思蓉妈妈的女人，他们今天本来没有把思蓉和她奶奶当做目标的，只是小九想要逛街，买完衣服回程等红绿灯的时候，看见了思蓉和她奶奶。
几个人临时起意，才来了这么一出。
反正车是套牌的，而且今天晚上就有一批货要交易，抢了思蓉也是顺带的事，就当是补今天买衣服的花销了。
思蓉听见他们的交谈，也赶紧调整一下姿势，假装睡着了的样子。她闭上眼睛，呼吸放缓，尽量让自己的状态看起来毫无破绽。
车子停下，面包车后侧的两个车门都被拉开，车外寒冷的夜风瞬间灌了进来，夹杂着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
思蓉能感觉到有人靠近，是胡须哥，他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和汗味，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胡须哥毫不客气，一手一个，像拎包裹一样将思蓉和张家成夹在腋下，迅速地从车里将他们拽了出来。
思蓉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半空中晃荡，完全无力反抗，只能继续保持着假装昏迷的姿态。
平头哥这边倒是显得相对温柔了一些。
他没有像胡须哥那样粗暴，而是先伸手把那个小婴儿从车里抱了出来。
小婴儿还在熟睡中，似乎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他将婴儿交到了红姐的手上，红姐接过孩子，轻轻拍了拍婴儿的背部，仿佛在安抚一般。
平头哥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沾沾自喜地说道：“红姐，看看这个，带把的，刚生完就让我给抱出来了。”
红姐点了点头，眼神中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她看了看怀里的婴儿，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这个孩子的质量非常满意。
这种孩子是最好卖的，身体健康，男娃，刚出生，不记事。
他们的身份干净，没有任何社会记录，甚至连名字都没有起好，上户口更是无从谈起。
长相每天都在变化，即使真的有人来找，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无疑是大海捞针。
而且，这样的孩子对于买家来说也是最好解释的。
无论是对亲戚朋友还是上户口，都可以轻松地蒙混过关。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没有任何过往的痕迹，买家可以随意编造他的身份和来历，完全不用担心被揭穿。
红姐深知这一点，这也是她为什么如此重视这次行动的原因。
将思蓉她们都转移到另一辆车上，红姐的动作迅速而熟练，她将孩子交给身旁的马仔，然后开始从随身的包里掏出厚厚一沓现金。
干他们这一行的，交易的时候，一般都是使用现金。
这是规矩，也是为了避免留下任何电子痕迹。现金交易简单、直接，没有转账记录，也没有银行监控，一切都在暗地里进行，仿佛从未发生过。
红姐的手指飞快地数着那些钞票，一叠叠的百元大钞在她手中翻飞，发出轻微的“刷刷”声。
她的表情冷静而专注，仿佛只是在进行一桩再普通不过的买卖。她一边数钱，一边用余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确保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平头哥站在她对面，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期待。
这笔交易成功后，他们又能吃喝玩乐，躺平一段时间了。
红姐将数好的钱递给平头哥，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点清楚，别少了。”
平头哥接过钱，迅速地清点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红姐办事，我放心。”他笑着说道，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胡须哥在一旁看着，也不敢多说什么。他知道，红姐在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精明和狠辣，跟她打交道，最好不要耍任何心眼。
“这次合作愉快，希望下次还有机会一起做生意。”红姐拍了下平头的肩膀，转身准备上车。
平头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一定一定，红姐，下次有货，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交易完成，红姐一挥手，车里的马仔立刻发动车子，准备离开。
一切看似顺利，交易已经完成，目标人物和货物都已经准备妥当，似乎只需要离开这里，他们便能消失在夜色中，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样。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寂静的废弃工厂突然被一阵不祥的动静打破。
两个能够进车的路口，几乎同时亮起了无数车灯，刺眼的光芒划破了夜的黑暗，仿佛狩猎者在逼近猎物。
车灯闪烁，映照出那些车辆的轮廓，每一辆车都显得沉重而充满威胁，把这座废弃工厂给围得水泄不通。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在拐进这个工厂的路口，就把车灯全都灭了，路口还留了两辆车在那里，提醒过来的人关车灯，还有降车速。